一頓踐行飯,周宇倒還真親弟,點菜的模樣絲毫不跟我客氣,最後心一橫,一頓飯還帶走了我大半個月的工錢。
我不想和他說話,一千多的西餐他吃起來,倒是一點也不跟我心軟的!我看着那剩了大半桌子的菜,單單是用手摸了摸口袋,都疼的心如刀割,但還忍不住暗自慶幸這孩子不喝酒,不然周宇如果開一瓶有些年份的紅酒,我大概就該在這裡等着君祁來贖我回去了……
帶着周宇回到家後,叔叔的電話再也無法撥通,就連我媽那邊也無人接聽,我想打周然的電話,讓她跟周家聯繫,把周宇這混賬小子接回去,卻被周宇按住了手,上一秒在餐廳裡還和我如世仇,現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裝可憐道。
“姐,你知道的,我跟周然本來就不對盤,你把電話打到她哪去,她還不知道要怎麼笑我呢……”
“可她是你胞姐。”
周宇一把抱住了,腦袋一個勁的往我的肩上蹭,“胞姐個屁!周芒你纔是我親姐!她就是外面撿來,從小和我不對盤的野孩子!”
然後周宇從我身上脫離,這一次直接從客廳摔到門口,人都昏了過去。
我責備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商以澤,急忙走到周宇身邊用手輕拍了拍他的臉,看着好好的一個人沒有了什麼響應,又急忙用手探起了周宇的鼻息。
“夫君不是我說你,這是人!不是布娃娃,我家雖然算不上又多大,就這樣摔過來是要命的。”
“那你最好提醒他,下次不要做出那麼唐突的舉動。”商以澤懷抱着雙手撇過頭,看起來就好像真正委屈的人應該是他纔對。
我沒什麼好說的,只有催促着商以澤把周宇帶回了房間,手在他身上幾個重要部位摸了摸,骨頭沒斷,大概是力度衝擊太大讓周宇造成了短暫的昏厥,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氣。
“這是最後一次。”
“什麼最後一次?”我神他媽帶了兩個孩子,“夫君這話能說清楚好嗎?”
“這是你最後一次,能夠當着我的面對其他男人動手動腳的。”
媽個嘰!商以澤有毛病吧!
這一動怒,小腹撕裂的疼痛了起來,我臉色發白手按壓着小腹倒吸了一口涼氣,商以澤見我這模樣二話不說就把我攬腰抱起,往我和他一起住的臥室趕去。
我緊咬着下脣,眼淚水疼得直往下掉,商以澤冰涼的手覆在我的肚子上,一時間全身寒冷的要命,但小腹內的疼痛慢慢的減輕到最後的消失,我仰起頭髮出一聲長嘆,眼角還掛着未乾的淚珠。
“夫君·,我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剛纔肚子會疼得厲害,你手上渡了些青氣進去,就不疼了。”我明知故問的說道,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商以澤的手溫柔的覆上我的額間,“沒事的,可能就是你肚子脹氣了吧!”
很好!商以澤你上輩子一定是一個說謊狂魔,不然這輩子,怎麼說起大話來根本不大一句含糊的!我真當我腦袋裡養了金魚他做的那些事情,我一件都不知道就對了!
“我好多了,你有事情就先去忙的好,我一個
人也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你把我支走,難道就不擔心,又被那鬼孕婦纏上?”商以澤表情明顯被我的話刺激的冰冷了不少,此時目光淡淡的掃視了我一眼,“你是擔心我對你那個便宜弟弟又做出什麼事情是嗎?小芒果你就那麼在乎別人的死活?”
“媽呀!夫君你行行好放過我行嗎?我就覺得……覺得既然我是你的女人,不能給你拖了後腿吧!”我乾笑了兩聲,坐起身來,手一拍商以澤肩膀,“以後你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你看?夫君大人這你滿意嗎?”
“行,不過聽我的話,少跟周宇接觸,我覺得他對你的目的不單純。”
“近親是不能結合的。”
這句話說完後,我能感覺到商以澤欲言又止的模樣,可還是照顧我躺會了牀上,貼心的幫我掩上被子。
“小芒果,你聽我這句話,我絕對不會害你的。”
我看着商以澤強笑着咧咧嘴,“所以夫君,你是不是能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說不出口嗎?”
“不算難言之隱,只是看你現在的模樣,有些話我說出來可能你會覺得我在挑撥離間。”
說完,商以澤轉身離開了臥房,關門的聲音很輕,看他的模樣,好像已經知道我對他產生了懷疑。
夫妻之間最忌諱的就是不信任我當然知道,可商以澤從來沒有給我一個解釋,也因爲肚子裡鬼胎的事情對我沒少欺瞞,不信任固然是我的不好,但是遮遮掩掩他商以澤也有問題……
想着想着,我的精神慢慢的渙散了不少,到最後居然身處在了一個地下通道內。
“不要!”
一聲慘烈的叫聲下我驚醒了過來,手往身邊一觸,溼黏溫熱的感覺讓我都不敢把視線往邊上挪,而是小心翼翼的擡起了自己的雙手。
血!全是血!沾滿了我的指尖,手掌,指縫裡擠滿着皮肉,我急忙站起身來,身旁躺着一個死去孕婦,肚子被人掏開了一個大洞,一雙眼怒瞪着我就好像再指責我這個殺人兇手!
“媽媽…媽媽……”
耳邊的聲音,不再是軟軟糯糯的討巧聲,陰森詭異的在我耳邊響起。
沒多時一雙小手攀上了我的脖頸,眼角的餘光下,我看見了渾身青綠色的嬰孩,皺巴巴的小臉上怪着詭異的微笑,脣間露出的獠牙上還沾染着血跡,頭上的犄角,像極了惡魔。
“我餓,我要吃…我餓…媽媽……”
我再一次睜開雙眼,驚魂未定的從牀上坐了起來,不再是地下通道的景象讓我深吸了一口氣。
可當我走到衛生間的時候,我的手上沾滿了鮮血,原本櫻色的脣被染得血紅還沾着乳白色的腦漿。
身體一軟,我摔倒了地上,怔怔的望着自己手上的鮮血,不知所措了起來……
“姐,你沒事吧!”
聞聲,我木訥的回過頭,“我…我好像殺人了。”
“姐你連殺雞都不敢怎麼會殺人,沒事的…別擔心,你什麼也沒有做。”
我任由着周宇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也
任由着他把我嘴角的血跡腦漿清理乾淨。
他牽着我的手腕到客廳坐好,原本想打開電視機讓我分身,沒想到引入眼簾的卻是孕婦慘死地下道的新聞,我急忙用抱枕遮住自己的雙眼,腦海裡還存留着那雙怒瞪着我的眼眸。
“姐,你這是怎麼了?”
“剛纔我就是夢見我在地下通道殺了一個孕婦!醒來手上嘴上全都是血,腦漿!”我說的話聲音帶着哭腔,頭死死的埋在抱枕上,身體不住的顫抖着。
“我一直在客廳裡都沒有見你出去過!會不會是上次那樣的情況,有什麼人讓你產生了幻覺。”
我急忙坐起身來,看着周宇搖頭,“不是!應該是肚子裡這個孩子!他餓了,他要吃東西!”我摸着肚子,驚慌失措的看着周圍,“周宇你知道嗎?六七個月身孕的孕婦,就這樣死了,就連孩子都沒剩下!我肚子裡的果然是個災星,那個時候就不應該留下來!”
耳畔響起了委屈的聲音,“媽媽……”
我急忙用手捂着了雙耳,身體已經卷曲在了沙發上,“你不要叫我媽媽,我不想當你這個怪物的媽媽?!”
“唔…媽媽……”
那聲音就好像深刻在我腦海裡一樣,沒有辦法被驅逐。
周宇急忙拉開我捂住雙耳的手,稍顯冰涼的手心緊緊的握住我的手腕。
“姐,你先冷靜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現在最重要是先穩定下自己的情緒來。”
我擡起頭看着周宇,聲音幾近嘶啞,“你讓我怎麼冷靜,那是可是一屍兩命的事情,現在四條人命就因爲我肚子裡這個孩子沒有了!他餓就能害死別人嗎?他餓就能胡作非爲嗎?”
“姐……”
“不行,我現在要和商以澤說清楚!”
周宇拽緊了我的手腕,“姐你別天真了好嗎?這種事情你想要怎麼說清楚?和商以澤直接攤牌是嗎?!”
“那你說,除了這個我還有什麼辦法?”
“你覺得他爲什麼要隱瞞你這件事情,又爲什麼在我知道你肚子裡有孩子之後急切的想要把我趕走!在我看來,他早就想好要利用你的天魂做出什麼不軌的事情。”周宇合上眼,嘆了口氣,“如果那個時候你就肯聽我的話把這個孩子打掉,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我的腦子一團糟,根本沒有辦法去思考,眼下的事情。
心裡還是思量着爲什麼商以澤這段時間經常往外跑,又爲什麼商以澤一直沒有把孩子的事情說明,手忍不住輕撫着小腹,對腹中鬼胎的影響也從軟軟糯糯的小糰子,變爲了一個吃人的惡魔。
“寶寶,不是媽媽心狠,但是你這樣,我真的容不了你。”
我合上眼,作爲母親對這個孩子難免有些不捨,但是作爲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我沒有辦法認同在肚裡孩子的做法,我的確因爲他殺了人,兩個女人肚子裡都還有這爲誕生的小生命。
周宇看了我一眼,另一隻手覆上了我的肩頭。
“姐,乾脆這樣,我陪你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