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後,男鬼還在我病房裡傻站着,商以澤解開他身上的禁制,他才整個人像一堆爛泥一樣癱軟在了地上。
我遲疑的看向男鬼,臉色從不禁浮現出幾許波瀾。
“你知道那個左右你的男鬼,到底懷有什麼樣的目的嗎?”
他搖了搖頭,求助般的目光,看向我和商以澤,“方樺是無辜的,如果那人要方樺的性命,希望你們救救她。”
我都快要懷疑那個叫方樺的女生上身上有着大碗大碗的迷魂藥,要不然怎麼會把他們一個二個灌得神魂顛倒,一副甘願爲了方樺,拋棄一切的模樣,在我看來都是幼稚又可笑的舉動。
商以澤直接無視男鬼的話看向我,“我覺得方警官不簡單,剛纔隱隱約約之間我感覺到了她身上有別的氣息,跟鬼道的感覺很相仿。”
又是鬼道,我想我都快要跳不出這個巨坑了。
“鬼道事情從根本意義上,還沒有解決嗎?”我問道。
“難說,畢竟有些東西,原本就是生生不息的,我想不是鬼道所有的鬼,都可以再次墮入輪迴,也許鎮守那個地方的不是三魂,而是四魂,還有一魂要不然就是我們錯過,要不然就是我們還沒有碰見,失去了其他三婚的力量,已經不夠支撐鬼道,所以鬼道纔會自動瓦解的。”
我被商以澤這些話說的雲裡霧裡,越來越不清楚,我周圍到底在發生些什麼時候,手卻下意識的拽住了商以澤的袖口,目光中稍顯有些遲疑。
“你覺得那第四魂,會不會是引我們二入鬼道的那個女鬼。”
“難說。”
男鬼更被我們這番話,擾的頭暈,最後沒有辦法只要先一步從這裡離開,商以澤給了男鬼一張符紙,讓他自己保重,看起來,除了那一張符紙外,之後線人的安慰如何,他根本就不會在意。
“差不多你就準備出院吧!還是在家裡看着你,我覺得要安全些,如果鬼道的鬼再次出現,誰知道會不會衝着你命裡的天魂來的,所以我們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商以澤擡手撫摸着我的耳垂,“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在你身邊保護你,陪着你的。”
我害羞的把商以澤的手從我耳垂邊一把拍開,“少說這些沒羞沒躁的話,丟死人來。”
而頭上的傷勢已經好了一大半,不需要商以澤說,我都想快些離開這裡,畢竟留在這裡,不止很容易拖了商以澤的後腿,再說看方警官那個態度,方樺這件事我們繼續插手下去,也只會在明面上還的方樺死的更快。
她的冥婚,大概是來自小時候的兒戲婚約,可我還是不明白就算是男鬼家再家大業大,他的父母又是怎麼忍心,讓方樺與鬼成婚,一件件耐人尋味的事情侵襲着我的大腦,我對一切有些難以接受,和無法確定,甚至更不能確定,這件事從一開始,是不是因爲我而起。
“真想今天就離開醫院,這地方悶死了,我都快待得長蟲子了!”
“夫人,從你醒來後,在這裡待了不足三天,這樣就快受不了,你一直昏迷的那段時間,守着我的你又
應該怎麼辦?怎麼埋怨你好呢?”
臥槽!這傢伙反倒還先跟我鬧起了脾氣,我急忙擡起手,掐住了商以澤的鼻翼,看着他漠然的雙眼,突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好了好了,知道因爲我讓你擔心了,好端端的誰想遇到危險,我還想跟你好好的談我們的殊途之戀呢!”
……
之後男大靈也沒有出什麼事情,不過就是昏了過去,再次醒來之後,睡在安全通道里,不過立馬就請纓辭職,男大靈評估了一下,這是一份危險的職業,不適合鬼怪擔任,我點頭,和商以澤同意了他不用再在方樺身邊看守着。
以商以澤的話來說,男大靈本來就不是幕後之人的對手,搭上方樺一個就夠了,我們這邊,不需要要再損失什麼兵力,來做無用的抗爭。
商以澤第二天一早就讓君祁來幫我辦理了出院手續,我和君祁一進一出,還真被那羣護士認爲,我們是男女朋友,他們湊過來八卦的樣子,讓商以澤頭頂和臉一樣綠油油的,那副模樣,如果這些人是鬼怪,商以澤可能早就會讓他們灰飛魄散了。
“小君祁!你說那些人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你和我家夫人很相配。”坐在車上商以澤就不滿的嘀咕着,“還有他們圍過來想幹什麼,是不是覺得,讓你們兩個黃了,就可以和你在一起?我告訴你,小君祁!那些眼神不好的庸脂俗粉,想都不要想入我商家的大門。”
簡直了,我看着商以澤這樣的祖先,心裡崩潰的要命。
如果換做我是君祁,大概早就把商以澤的牌位給砸了,畢竟這輩子,誰遇過那麼煩心的人,所以我毫不猶豫的捂上了商以澤的嘴。
“夫君你好好休息,在車上說太多話的話,容易暈車的。”
“纔不會是!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麼,你就知道!我手無可奈何的掩住了面頰,真想不到,我家商以澤居然可以那麼蠢萌。
特別是吃醋的時候,特別是我什麼都沒有做,沒有被人非禮調戲,沒有被人拽住手腕拉在懷中,只是被人以訛傳訛的和他的後人配在一起的時候,那吃醋又不能做什麼的模樣,可愛的我都想捏捏商以澤那張百年老臉。
“以後希望你不要和我夫人經常出現在同一個場合,什麼叫做你們兩個男才女貌,我和我夫人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小君祁我警告你,你必須要離小芒果遠一些,不然我這個做祖先的會生氣的!”
“行了,你那裡有個祖先的樣子,安靜一點好嗎?怎麼纔開始和你在一起,沒有發生你這個鬼居然麼呱噪的。”
我說着,目光嫌棄的瞥向一邊,視線裡印入了車來車往的窗外。
又是那個女人,披散着頭髮,身着着紅衣在馬路上搖搖晃晃的走着,她好像感覺到我在看着我,朝着我所在位置晃晃的擡起頭,看起來似乎在朝着我微笑着。
“媽的,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
我指向窗外,剛纔看見女鬼的地方,已經什麼都沒有,就好像她的所作所爲都在刻意避開商
以澤。
“我好像又看見鬼道的女鬼了,她剛纔就在馬路上,好像還停下步伐跟我對視了。”
“嗯,撞上頭還沒有痊癒吧!”商以澤伸過手來揉了揉我左額,“你回去應該好好修養幾天,照這樣的狀況下去,我看着不太妙。”
“嗯嗯嗯,希望快點好,最好連你也不要看見。”
面對商以澤的打趣,我都快瘋了,這都是什麼時候,商以澤這混蛋,居然還有時間來逗趣我。
君祁突然踩了一腳剎車,我整個人撞在了座椅上,差點把還沒有痊癒的腦子,又撞出病來。
“夫人說的那個紅衣女鬼,我好像也看見了,剛纔就在車前面。”
商以澤手緊緊的扣住前座,“那鬼到底想幹什麼,難道嫌自己死的不夠乾淨,希望我來幫他一把嗎?”
我耳邊隱隱約約響起了當日在鬼道里的奇怪長槍,雙手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那聲音居然還是穿透手背,侵入了我的耳膜。
“又是那個唱歌的聲音,夫君!”
我原本不想那麼事態,可鬼道的經歷,讓我現在想起來都後怕。
腦海裡突然如幻燈片一樣,閃過大巴上消失的人的死法,他們驚慌失措的往後退,幾乎都被那羣被縫着嘴巴的鬼混團團包圍,我能看見那些圍過來的鬼村民,手上拿着一根繡花針朝着他們逼近,那銀針扎入嘴脣的感覺,我似乎還能隔着腦海裡發生的畫面感覺到。
“不要!”
我再一次清晰起來,已經躺在了牀上,冷汗不斷的從額頭滲出,當我從牀上起來,一路推開門從臥室走到客廳時,彷彿看見一個個已經死去人的坐在客廳裡,怔怔的看着我,嘴裡喃喃着‘你就是殺人兇手!’
“啊!”
“小芒果你怎麼了?”
褚婷的聲音傳入耳膜,我逐漸恢復了意識,擡起頭,看着褚婷的雙眼不知所措的環顧着四周。
“我,我好像看見那些消失的乘客了。”我的手覆上我的額頭,細小的汗液佈滿了我的手心,“怎麼會這樣,鬼道事情不是已經結束了嗎?爲什麼還會這樣…”
一個冰冷的懷抱把我圈入懷中,我嚇得一個機警,急忙擡起頭,引入商以澤那張好看的俊臉後,又逐漸溫和了下來。
“夫君,我剛纔好像看見那些死去的鬼怪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腦袋裡現在一團糟。”
“剛纔你突然在撞擊下,在君祁的車裡昏倒了。”商以澤朝我的耳畔吹了口涼氣,“君祁那小子開車太不小心了,讓夫人你受累了。”
我搖了搖頭,也知道這件事情本身與君祁毫無關係,很多事情該來的總會來,不是我能這麼簡單輕易的避過去的。
女鬼的事情提醒着我鬼道的一切並沒有結束,它已經久居於我的噩夢裡侵蝕着我腦海裡每一個細胞,我低下頭,不知所措的緊攥着衣角。
“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我,事情很快就會結束的。”我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只是感覺心逐漸的在安定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