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商以澤一開始的態度很不友善,不過木偶人也不在乎,之後還能在我的邀請下來到了房間內,他靠着牆面站着。
一來二去,我們知道他叫做安斯埃爾,我也把我被布偶索命的經歷和發生的事情跟他闡述了一遍。
他靠着牆面擡起頭,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有一雙眼眸若有所思的看着天花板。
“沒想到他已經把手伸的那麼遠了,美麗的小姐看來你很危險。”
“他是誰?”
安斯埃爾的目光正視向我,手撫摸着下巴,看起來的所有的動作並沒有一個木偶人該有的僵硬,“木偶店原定的繼承人,我的仇人。”
“是他把你變成木偶的嗎?”
“我並沒有這樣的手藝,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堂堂正正的和他一決生死,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讓自己陷入如今這樣窘迫的局面,可以選擇的話,我情願變成一個死人,也不希望變成一個木偶。”
商以澤坐在一旁,對於他們的恩怨情仇並不關心,我試着去問發生了什麼,安斯埃爾一直都是避而不談。
“你問他,有什麼方法找到製作木偶的那個人。”
我照着他的原話問了,安斯埃爾抱歉的搖了搖頭。
“他一向都是來無影去無蹤,如果這次不是殺了鎮子裡的人,我是不太想和那個惡魔有太多的交際,畢竟殺不了他,我還要去他那裡自討沒趣做什麼。”
“你的意思他的能力在你之上?”我瞪大雙眼,又覺得好像也不是說不通,“也對,你又不會做木偶,打不過他很正常的,看起來那麼多年,你都沒有報仇的原因,大概就是不是他的對手咯?”
“你這樣說話,出去很容易被別人打死的。”安斯埃爾朝着我似笑非笑的上揚着脣角,看起來被我此番氣得不輕。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很承重,聽起來不像是手撞擊門的聲音,反倒像是木偶與木偶撞擊的聲音,我急忙躲在商以澤的身後,不用想都知道那個要我命的布偶又找上門來了!
就算知道那個人有可能是許傑,我還是會害怕,畢竟我不止一次,在那個木偶的手下丟掉自己的性命。
但是躲藏根本沒有什麼卵用,那木偶照樣一腳把門給踹開了,我看着安斯埃爾瞪大雙眼,看着倒在地下做工精細的木門,急忙跑到門邊心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的老天爺,這又得多少錢才能解決,有什麼話,難道就不能好好說,非要用那麼暴力的方法來解決所有的問題嗎?這樣的流氓行徑,恕我完全不能夠理解。”
這樣囉哩囉唆的吐槽完,安斯埃爾就被一把摔倒了牆上昏了過去,那木偶人朝着我和商以澤站的位置一搖一擺的走了過來,臉上帶着詭異的笑意,離我的距離越來越近,如同鬼魅一般,讓人心悸,我嚥了一口吐沫,拽着商以澤的衣服,不斷的往後退。
“別退了,我都快被你拉到了。”
“但是我害怕啊!夫君他走過來,你乾脆放火一把燒了他吧!”
商以澤料有趣味的瞥眼看了我一眼,那臉上的壞笑,看起來對我擔驚受怕的樣子很是享受。
他乾脆不管那木偶人有沒有朝着我們的方向過來,轉過身摟着我的腰身,在這樣的緊要關頭,這混蛋居然還能面不改色的調戲我,我覺得商以澤要上天,也根本不能理解他到底是什麼樣的腦回路,簡直是夠夠的!
“媽蛋,那個東西都過來了,調戲我能不能看準時機,現在是時候嗎?”
“我不想再浪費符紙,你知道和你在一起我根本沒有時間畫符紙,每天想做的事情恐怕只有每天每秒和你黏在一起,沒關係,有我在,他這麼明目張膽的過來傷害不了你的。”
我爲什麼覺得那玩偶人還是好危險,但是它走到商以澤的面前居然變成了隨便,我拉開商以澤看了一眼,碎片裡躺着一枝玫瑰,還有一封被蠟封好的信件,目光免不得不確定的看向身後身邊的商以澤。
“你說這信上會不會荼毒?”我邊說邊拿起地上的信件拆開,朝着商以澤樂呵呵的一笑,“沒想到這信還挺安全的,原來是我多慮了。”
“夫人,你現在是不是腦袋已經有問題了。”
我尷尬的笑着掩飾現在的恐懼,拆開信封,是許傑車禍的照片,比夢裡更加清晰,那些碎玻璃渣攀附在他的半張臉上,嘴角上插着一塊最大的玻璃,雙眼怒睜着。
下一張照片是車上的擺設,副駕駛坐上還放着我曾經送給他的抱枕,上面印着我們兩個的Q版照片,是我特意託高中同學幫忙畫的,那個時候我們兩個的的確很恩愛,我巴不得把我最好的一切給他,而車上放着的香水座上也印着那張Q版圖片,應該是他自己去定做的。
他的車裡還滿是我們當初相愛的痕跡,白色的信封沾染着血跡。
‘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再認識了,但是我已然放不下你,所以你乾脆和我在一起吧!黃泉路上好孤單,沒有你的陪伴,你讓我怎麼走下去……’
臥槽他大爺的,搞的那麼浪漫居然是框我下去陪他,他許傑能不能別做那麼可笑的事情。
這段時間一直要我的命,真還以爲自己是癡情種了,我不能理解這種已經到達病態的愛情,就算是他沒有背叛我,我們還在熱戀中,他突然車禍身亡,也沒有理由讓我死了去陪着他吧!
“媽的變態,就不過是以前談過戀愛,真以爲我賣給他了嗎?”我憤憤的把信往地上一丟,感覺自己的內心收到了成千上萬點的傷害。
“所以果然還是我好吧!”
“好個屁!我都這樣了,你還調戲我?你們兩個乾脆手拉手一起去奈何橋,可能路上還有個伴!”脾氣發泄完,我擡頭看了一眼商以澤的神情,眼見他沒有神情又鬆了一口氣,“現在怎麼辦?我能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別問我,我可是要和他一起手牽手下去奈何橋的人。”
果然還是記仇了,我真是太高估了商以澤的心眼,身體不由討好的撞了撞商以澤的肩膀,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
“行了,我有辦法找到許傑的靈魂在什麼地方,如果信上還沾着他的氣息的話,不過所有的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如果不怕,我就現在就開始找許傑。”
我其實很想孬,很想跟商以澤說怕死了,但這件事情再拖下去,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去。
從遇到鬼開始,我都覺得自己可能真是再世柯南,不然哪有那麼大的本事,走到那裡,那裡就死人,算了算除了在那個奇妙的醫院那次,因爲我喪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說起來我就好像一個人形詛咒,只要大家一看見我,大概就可以知道,是別人該死的時候了。
商以澤手中出現一串小紙人,又拉過我的手咬了一口,將我指尖血點在其中一個小人的眉心,然後又將那照片抵到小人的面前,那一串的紙人分開,朝着不同的地方奔去。
“夫君,這紙人跑的那麼分散,我們到底跟誰走?”
“等。”
等?我遲疑的看了一眼商以澤,還是點點頭,現在我除了信任商以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辦法。
這個時候我纔想到了剛纔被木偶人一巴掌拍昏的安斯埃爾,沒想到再去看那個位置那還有安斯埃爾的身影,我指着剛纔他躺過的位置,看着商以澤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
“那個木偶人不是剛纔還躺在那個位置嗎?爲什麼現在就消失了!”不過想到安斯埃爾沒用的木偶,嘆了口氣,“不過就算他跟着我們也不會有什麼有用的幫助了,走了也好,好好做了木偶那麼多年,因爲我被燒了,我可能又要欠別人一個人情了,就好像上次的院長。”
“你的聖母癌真應該去治治了。”商以澤用手一拍我的額頭,“那個木偶人很明顯是在隱藏實力,只有你這個笨蛋,居然一點也看不出來。”
“隱藏勢力?看着安斯埃爾就很弱的模樣。”
商以澤冷笑着搖了搖頭,“他有他自己的考量,如果不是因爲那個符咒他根本不會出現,又或者他現在所求的事情也和你有聯繫,所以夫人你現在能信任的人只有我一個,以後別盯着那些東西瞎看,就算你看出朵花來,他們也不能夠保全你的性命。”
“你還在爲剛纔的事情吃醋嗎?”
我們兩個正打算鬥嘴,其中一個小人沾染着滿身銀藍色的光芒回來了,歪着頭跳到了商以澤的肩膀上,我不知道他伏在商以澤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商以澤的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笑意,擡頭看着我。
“他說找到了,就在……”商以澤指了指地下,“夫人你敢下去嗎?”
“敢!有什麼不敢的,不下去難道在這裡等死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緊緊的跟在商以澤的身後,手下意識的拉住商以澤的衣袖,馬上就要把所有的事情解決了,我有些害怕,甚至有些不想這件事結束。
因爲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會不會一件比一件糟糕,畢竟我的遇鬼體質有些時候,是有那麼一些噁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