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爺當時就被老海一腳給踹倒在地,頭正磕在一個骨頭上,磕的生疼。還沒來得急喊疼,就看見一條蛇已經從他胸口上方飛過去了。
於此同時六爺又是擡手“砰”的一槍把蛇頭打碎。徐大爺揉着頭皮站起來說:“怎麼到處都是。”
六爺對徐大爺嚴肅的說:“你可給我注意着點,快到頭了。”
前面的路也就還差個兩米多吧,很快就走完了。這條殉葬密室的盡頭又是一扇門,不過這個門有點邪乎,沒有任何可以打開它的機關。
因爲這個門只能看見一條足有二指寬的門縫,別的地方什麼都沒有。沒有門鼻子,也沒有裝飾。只有兩個光禿禿的大石門板子,別的什麼都沒有。
六爺反覆的摸着石門說:“這個恐怕就得靠咱們三個人的蠻力推開了,沒有什麼巧。”
徐大爺說:“這沒有任何機關,,不像明代墓的規格啊。”
劉爺回答徐大爺說:“這個可就不好說了,古人也是有脾氣的,你以爲這個石門這麼好推啊,以咱們三個人的力量恐怕都有些難度。”
徐大爺搖搖頭說:“咱們不是有老海麼,他力氣多的使不完,再加上咱們兩個人應該可以吧。”
六爺掏出懷錶看了看說:“原地休息一會,吃點飯有力氣了再幹活。”
徐大爺一聽吃飯立馬來勁了,對六爺說:“嫂子臨出門前在你包袱裡面塞了一包綠豆糕,拿出來給兄弟嚐嚐唄。”
六爺抱着包袱說:“滾一邊去,你怎麼知道?”
徐大爺一臉猥瑣的說:“我靠鼻子聞的,兄弟的鼻子可比狗還好使,這點東西怎麼能逃得過我。”
這個綠豆糕其實跟咱們吃的差不多,可是現在吃的綠豆糕哪能比那個時候的好吃啊,第一,那個時候沒有那麼多好吃的。綠豆糕就算一個非常不錯的零食了。
第二,那個時候做什麼東西都是手工的,做工非常講究。要不然外國人怎麼都說舌尖上的天朝,咱們天朝人特別擅長做各種各樣的好吃的。
要說這個綠豆糕,做工那可不是一般的繁雜。首先得選用上好的綠豆,顆粒飽滿,色澤圓 潤。就連大小都得控制的差不多,不爲別的,就爲了講究。
綠豆曬乾磨成粉,用篩子反覆篩幾遍。這個篩子也是非常講究的,從大孔的篩子到小孔的篩子總共得用三副。
曬好之後只要最細的那部分綠豆麪,最後加入白砂糖還有花生油放在模具裡面然後放到鍋裡蒸,蒸滿一個小時拿出來就可以吃了。
咱們講的不是美食,所以比較細一些的步驟就給省略掉了。
話說三個人靠牆依着坐在地上,各自從包袱裡面拿出備好的乾糧。畢竟下墓和在外面不一樣,只能帶一些比較簡單的吃食。
六爺從包袱裡面拿出一盒午餐肉罐頭,罐頭在那個時候可是稀罕東西,只有軍隊裡面纔有的。
看的徐大爺眼睛都發直了,猛嚥了一口口水說:“六爺,你啥時候倒騰來的罐頭,快給兄弟嚐嚐。”
六爺用刀子把罐頭撬開放在地上把徐大爺已經伸出來的手打到一邊轉頭對老海說:“老海,吃點罐頭,昨個剛從洋人手裡淘換來的。”
老海沒說話,用手從裡面捏出一塊肉放在幹饅頭上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徐大爺也伸手捏了一塊三兩口就吃完了,抹抹嘴說:“我說六爺啊,這洋人的玩意就是好吃啊,比翠雲樓的臘肉還香。”
六爺邊吃邊說:“趕緊吃你的吧,吃飽了好乾活。”
都是男人,吃飯沒有那麼墨跡,不一會就已經吃好了。六爺從包袱裡掏出一包綠豆糕,只有六小塊,每一塊大約也就麻將大小。
每人分了一塊然後包好放進包袱裡,這個不添加任何化學成分的綠豆糕那就是好吃,回味無窮啊。
不捨得一口吃了,三個人依着牆一口一口的吃着綠豆糕。六爺問老海:“老海聽說你在西北殺了人,爲什麼殺人啊,這些日子也沒聽你說過。”
老海頓了頓說:“報仇。”
六爺問老海:“什麼愁啊,殺了多少人。”
老海的眼睛有些泛起了淚花,有些哽咽的說:“殺妻之愁。”
徐大爺見老海表情不對,就對老海說:“我說兄弟啊,節哀順變,節哀順變。”
六爺嘆了一口氣說:“這個孃的操蛋的光景,人活着不容易。”
老海自顧自地的說:“我是個孤兒,三歲那年被老爹收養。老爹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到了該成家的年紀,老爹直接把他的女兒嫁給我。
我本來就欠老爹養育之恩,又把閨女嫁給我。無論什麼事我都對媳婦言聽計從,就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一句狠話。
後來老爹有病死了,那個時候窮,買不起棺材,我就上山砍樹給老爹做棺材。可是誰知我回家的時候那個王八蛋正提着褲子從我屋裡走出來,看見我就慌張的跑了。
我急忙進屋去看,我媳婦已經死了。那個王八蛋在我們當地是一個大戶財主的兒子,家裡有錢有勢還有槍。
鄰居都勸我這事得忍,可那是我媳婦。反正都死了,我活着也沒有什麼奔頭了,提着刀去殺了他全家。”
六爺有些吃驚的說:“全家,一共幾口人啊。”
老海說:“連丫鬟護院總共三十二口人。”
徐大爺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一共三十二人。還有槍,他一把刀就把人家給滅門了。可見此人不是平時見到的樣子,恐怕在他沉默寡言的面孔下還有一張比鬼還要可怕的心。
不管如此,這個就叫真漢子,真男人。你辱我可以,打我可以,殺我也可以。但是你不要動我的家人,你若動我的家人,我必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六爺拍拍老海的肩膀說:“你是苦命的人,以後跟着六爺,再給你找一房媳婦,給你也留個後。”
老海有些感動的說:“謝東家,可是我發過毒誓,終身不娶。”
六爺轉過頭問老海:“爲什麼要終身不娶。”
老海說:“我心裡只有老爹和媳婦,已經容不下別人了。”
六爺愣了一下說:“重情重義,是條漢子。我服你,以後你就跟着我好好混,油條,大狗二狗還有我,還有你嫂子那都是你的親人。”
老海激動的點點頭,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六爺拍拍老海的肩膀也沒有說話,徐大爺在旁邊說:“老海你放心,以後我生的兒子也喊你爹。”
六爺推了徐大爺一下說:“這還像句人話。”那個時候可能徐大爺還不知道自己到老爺沒有個兒子。
三個人休息了一會,就爬起來一起合力的去推大石門。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石門個推出一條縫,雖然不大,可是過一個人那是綽綽有餘。
老海拔出刀拿着火把頭一個從小縫裡面鑽了進去,過了一會露頭對六爺和徐大爺點了一下頭。這就證明;裡面安全沒問題。
兩個人也從門縫擠進去,這是一間稍微小一些的墓室,四周沒有任何東西,只有一個棺材在那裡放着。
六爺帶着一絲嘲笑的語氣說:“外面挺大的陣仗,裡面怎麼什麼都沒有,就一個瞎棺材。半天是個沒錢的主啊。”
徐大爺說:“說不準棺材裡面有好東西呢,咱們不如先打開棺材看一眼再說吧。”
六爺從揹包裡面取出三個黑布說:“戴上吧,別讓裡面那位爺看見你長啥樣,回頭晚上再找你喝酒。”
把黑布蒙在眼睛以下就開始最神聖的環節了,那就是開棺取寶。
這就是一個木製的棺材,經過歲月的侵蝕表面的紅漆已經脫落的一塊的一塊的了。老海拿出一根短撬棍插在縫裡輕輕一撬就給撬開了,總共七根棺材釘,取出來就可以把棺材給掀開了。
撬開了棺材蓋,徐大爺和老海三個人使勁往邊上一翻就打開了。棺材蓋落地的那一剎那三個人都驚呆了,棺材裡面的這位竟然穿着金縷玉衣。
這金縷玉衣就是一個由玉片縫製的類似秦陵兵馬俑的盔甲一樣的壽衣,連接玉片的線全部都是金線。這可不是一般的富貴人家可用的起的,就算是皇親國戚也未必能有這個待遇啊。
徐大爺趴下去對着金縷玉衣嗅了幾下說:“六爺,咱們發財了,這玩意得值老鼻子錢了,看玉的成色那可都是老玉啊。”
六爺有些發愣的撫摸着金縷玉衣說:“我翻了十幾年的老墳,今個頭一遭看見這麼個物件。稀罕啊,太稀罕了。”
徐大爺想伸手去把這個屍體的胳膊給拽起來看看被老海給拽住了手腕子,六爺說:“二狗啊,我聽人說這個金縷玉衣不能亂動,摸摸可以但是不要挪動它,這麼金貴的東西一定連着陰毒的機關。”
徐大爺把手收回來對六爺說:“六爺那咱們怎麼打開這個玩意?”
六爺揮揮手說:“不急,別輕舉妄動,我研究研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