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楚天成看了這個視頻,那麼他應該可以想通很多他以前怎麼也想不通的問題。
比如爲什麼當時艾莉娜都出手了,趙靖雪還是陷入了昏迷?他很肯定艾莉娜當時就在附近,若有心想救趙靖雪,趙靖雪必然會毫髮無損。
若不是因爲對這個問題進行了諸多猜想,楚天成也不至於對很多事情都產生了誤叛,以至現在還摸不透艾莉娜的心思。
當然,除了這些,還有很多,但都是楚天成不太關心的問題。
比如令趙靖雪陷入沉睡的那股詭異氣息是從哪裡來的?
比如趙靖雪爲什麼要跳樓?還在跳樓時找個觀衆?
隱世有隱世的遊戲規則,在隱世,殺人算不上什麼大事。
艾莉娜殺過人,殺過很多人;諸葛舞颺殺過人,殺過很多人;慕容戀雪殺過人,殺過很多人;就連看起來天真可愛人畜無害的上官悠悠也殺過人,同樣殺過很多人;更別說那位曾經以嗜殺聞名的特洛斯了。
楚天成是從雲巔被放逐到夜城的,雲巔的規則與隱世的規則大體相近,楚天成現在又算是寄養在至尊家族的靈魂人物兼暗組織的主人艾莉娜的家裡,當然算得是隱世中人。
所以,楚天成殺個人又算得了什麼?
楚天成殺人當然不算什麼,前陣子剛到十三中時,在校外的那條小道上,就捶死過不少小混混。
一直以來,楚天成大多時候也都是以隱世的準則行事,所以在處理很多事情都表現得很狂!很狠!
攔路?
捶!
挑釁?
捶!
搞事?
捶!
打人也好,殺人也好,都有艾莉娜兜底,根本不算事!
然而,話雖如此,但如果是殺完人又忘記殺了人呢?甚至事後還出現了記憶偏差,又當如何處之?
當日,楚天成把趙靖雪從陽臺上扔了下去,結果卻對親眼目睹此事的艾莉娜講了個故事。
事後,艾莉娜在古堡再次問起楚天成當時的情況,楚天成依然堅持講故事。
艾莉娜當然不會去在乎一個小女生的命,何況對方還沒死。同樣,她也不會在意楚天成爲何敢做不敢當,堅持講故事。
於是,校花跳樓事件就此坐實。
從此,這件事情的真相,除了親眼目睹的艾莉娜之外,也只有負責善後的慕容戀雪知情。就連諸葛舞颺,上官悠悠,甚至當時還沒有前往雲巔的白朗都蒙在了鼓裡。
至於那個險些辣手催花,犯下滔天罪行的公子哥,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
這明明是一件小事,卻成了暗組織的最高機密之一。
艾莉娜當時並不知道楚天成是真的出現了記憶偏差,還是在玩什麼小把戲。
總之,她就是這麼安排了。
事情既然已經這麼安排了,自然不能敗露出去,不然至暗組織的顏面於何地?至艾莉娜的顏面於何地?至楚天成的顏面於何地?
對於那些知道楚天成真實身份的人,當然會毫不猶豫把他的顏面看得極重。
所以,當慕容戀雪發現姬無影在暗中追查這件事時,便一直試圖勸助,甚至當確認趙靖雪是因體內殘有詭異氣息才一直沉睡不醒時,不惜請楚天成前往醫院救治趙靖雪,試圖通過催眠醒後的趙靖雪,將這件事情掩蓋過去。
不錯,早在楚天成前往醫院時,慕容戀雪就已經在醫院安排好了一個吸血鬼暗影,想必現在趙靖雪已經被那個吸血鬼催眼了。
在公衆前,趙靖雪會以學業壓力過重做爲跳樓的理由,讓楚天成徹底從這件事情擺拖出來。
但是,終究還是慢了。
現在姬無影已經看過了那天監控的原視頻,知道了那天的真相。
不知者無罪。
那麼知者呢?
當然是殺無赦!
爲了楚天成,那個女人什麼事做不出來?
還是那條宵夜街,還是那家餛飩店,還是那張摺疊桌,點的依然是一碗餛飩。
從醫院出來,楚天成原本打算再去酒吧街轉悠轉悠,但先前的打架事情傳得太玄乎了,走到哪都免不了被圍觀的,還有不少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不知爲何,楚天成總覺得今晚的聽力有些超乎尋常了,那些人隔着老遠在背後討論他,他卻依然可以聽得很清楚,甚至在酒吧裡有DJ掩蓋仍是如此。
楚天成有種超聽力天賦覺醒的感覺。
爲了確認不是幻聽,他特地對過那些人的嘴型,甚至在前不久還直接找了幾個說話太難聽的人進行了對質,順便小小地教育了對方一頓。
楚天成事實上並不在意酒吧街的那些人的目光,以及他們議論的那些有的沒的的內容,只是偶然間聽到旁邊有人說吃宵夜,便突然想到了宵夜街的這家餛飩店,所以就過來了。
“靚仔,你的餛飩。”
黑母堆着笑臉端着一碗熱乎乎的餛飩放到了楚天成的面前。
自從上次在這裡打了一架,這還是楚天成第一次過來,但黑母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楚天成。
那天,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小夥子大顯神威,把小個子黃毛一行人打得爬都爬不起來,走時還留下了一筆鉅款,自然讓黑母印象深刻,更不用說事後爲黑鬼做的那件事。
“請慢用。”
黑母把餛飩放下就識趣地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楚天成看着眼前這碗明顯比上次份量要多出不少的餛飩,臉上多了幾分詫異,但很快又明白了什麼。
他拿着湯匙舀起一個餛飩,愕然發現這碗餛飩不僅數量比上次多了不少,就連餡也要更足一些。
看着這碗加量又加料的餛飩,楚天成不由得輕笑了一聲,覺得這個黑母倒是有點意思。
口感依舊,值得好評。
今天的宵夜街倒是安寧,楚天成都快把一大碗餛飩吃完,也沒有遇到有人尋釁滋事。
事實上,自從他上次在這裡把小個子黃毛一行人深刻教育了一頓後,就很少有人在這條街搞事了,這說起來還是託了楚天成的福,暗組織對附近的大大小小的黑勢力進行過一番清洗,這一帶的黑勢力現在人人自危,哪還敢出來作妖?
就在楚天成快吃完時,黑鬼從店裡走了出來。
“楚哥!”
黑鬼來到楚天成桌前,恭敬地喊了一聲,並鞠了個躬。
“嗯?”
楚天成擡頭看了眼黑鬼,黑鬼的眼神頗有些複雜,有緊張,有謹慎,有顧忌,有感激等等,但是再也沒有了敵意。
“有事?”
見楚天成語氣平靜,黑鬼頓時少了幾分緊張,他從身上掏出了一個袋子,袋子裡裝有東西,呈長方體,這尺寸與厚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邊裝的是什麼。
“楚哥,這錢您拿回去,以前的事本就是我黑鬼的不是,這錢我們不能要。”
黑鬼將裝着錢的袋子雙手放在桌上,推向了楚天成。
這時,黑母也走了過來,對楚天成說道:“小夥子呀!牙的事我也聽我家黑鬼說了,本就是我家黑鬼不對,這錢我們確實收不得,你就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