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學校下午的安排是軍訓時,楚天成和上官悠悠直接請了假。
原則上,學生在軍訓期間是不可以隨意請假,但兩人都是特招生,原本就擁有豁免軍訓的特權,所以身爲助教的美女師姐並沒有難爲二人。
當然,就算沒有特招生特權,怕是美女師姐爲難不了二人,在夜城,除了古堡天台上的那個女人,還有誰有能力爲難他們這小兩口的呢?
不過這小兩口從學校出來就直接分道揚鑣了,楚天成並沒有直接去找胡悠,而是來到了玫瑰酒吧。
還是那個靠着落地窗的座位,還是那個老闆娘,還是那位客人,桌上還是放着十幾杯不同的調酒與幾碟精緻的小吃。
“每個客人都像你這麼關照姐姐,那姐姐可就要成小富婆了呀!”紅玫瑰看着楚天成眉飛色舞地說道。
楚天成微微一笑說道:“就好像你現在不是小富婆似的。”
紅玫瑰沒有反駁,笑着問道:“今天不是開學麼?第一天就翹課?”
楚天成隨口應道:“你看我像好學生嗎?”
紅玫瑰雙手抱胸,靠在椅子上,目光在楚天成身上從上掃到下,從左掃到右,而後認真地點評說道:“說實話,還真不像是壞學生,看來渣男往往都看起來像老實人啊!”
楚天成無語。
自從上次楚天成帶着胡悠還有幾個緊追不捨的骷髏族來這之後,紅玫瑰就已經把他是渣男的人設也蓋棺了。
我渣誰了我?
楚天成不服,但又不想和紅玫瑰探討這個問題,畢竟他可是早就見識過了紅玫瑰的舌頭上的功夫。
其實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要來這裡,或許只是不急着去見那個人吧?
他和上官悠悠在學校門口分開是因爲他說他想去看看胡悠,但與上官悠悠分開後,他卻又不是很想這麼早就過去,所以才跑來了這裡。
紅玫瑰的話雖然刺耳,但他也差不多習慣了,再說了,他又不是那種會因爲別人幾句話就暴走的人。
看楚天成沒有搭話,紅玫瑰主動問起了上官悠悠的近況。
楚天成突然發現,他與上官悠悠雖然都住在古堡,也經常一起論道,但卻相互間並不是特別瞭解,也很少過問對方的事情。
好在紅玫瑰也只是隨便問問,所以他敷衍幾句了就過了。
楚天成原本是想先在玫瑰酒吧泡一下午,晚上再去看胡悠,然而卻突然收到了諸葛舞颺的來信。
胡悠出事了。
諸葛舞颺沒有在信息上說具體情況,只是讓楚天成看到消息立即趕往酒店。
匆匆趕到酒店,楚天成便看到躺在牀上昏睡了過去的胡悠。
說胡悠昏睡過去似乎也不是很嚴謹,畢竟胡悠雖然眼睛是閉着的,但身體卻是一直震動不已。
沒錯,不是抖動,是震動,還是左右不停地震動。
“什麼情況?”
楚天成向旁邊的諸葛舞颺問道,眼神中帶着幾分擔擾,但更多的卻是疑惑。
諸葛舞颺卻是說道:“他們說你離開不久就這樣了,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楚天成頓時怔了一下,反問道:“什麼叫從我離開不久就這樣了?我今天沒有過來啊!”
兩人對視了一眼,頓時猜到了什麼。
到監控室查了監控,果然在二十幾鍾前,監控拍到楚天成來過一次,在房間裡待了幾分鐘就離開了。
“幻形者!”
楚天成的神情頓時多了幾分凝重,這事還真怪不了看門的暗影,暗影有對那人進行身份確認,只可惜對方是個超級幻形者,很輕易就矇混過關了。
“從胡小姐的狀況來看,對方很有可能給胡小姐注射了超級血清試劑,胡小姐正在轉化爲改造人。”
創造改造人除了像荒林下的實驗室那樣利用培養柱培養,還有一種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直接給常人注射超級血清。
不過,第二種雖然看起來更要簡單快捷,但注射超級血清的方式存在極大的風險與變數,誰也不知道會製造出什麼怪物出來,而且每次注射超級血清,無疑相當於一次活體實驗,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願意主動接受這種命遠。
總之,出於種種原因,超級血清在隱世一直被視爲禁忌。
“可他們爲什麼要給胡悠注射超級血清?”
楚天成是真的想不通這個問題,超級血清雖然存在諸多風險與變數,但畢竟是有一定機率創造出超人類級別的改造人的存在,所以依然是十分珍貴的東西,且製造這玩意也需要花費大量人力與錢財。
所以,改造人的幕後根本沒有理由在胡悠的身上浪費一支試劑。
在場的人,誰回答得了這個問題?
諸葛舞颺說道:“她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妙。”
楚天成當然也看出來了胡悠的情況不太樂觀,便向諸葛舞颺說道:“我們不能就這麼看着,難道就沒有辦法可以幫幫她嗎?”
諸葛舞颺想了想,欲言又止。
楚天成不由挑眉說道:“你是在權衡她值不值得救嗎?”
諸葛舞颺嘆息說道:“罷了,但我也不保證一定可以幫到她!”
荒林下的地下實驗室。
楚天成和諸葛舞颺以及實驗室的主事杞良,還有一羣穿着白大褂的實驗室專家圍在了實驗臺旁,實驗臺上躲着的正是還在保持着高頻震動的胡悠。
胡悠被注射了超級血清,所以諸葛舞颺想到唯一可能能夠幫助到胡悠的人也只有這裡的專家了。
一羣專家在旁邊圍着討論了一陣後,一個白鬍子洋老頭走到了杞良身邊,向杞良小聲說了幾句話。
杞良點頭會意,並向諸葛舞颺和楚天成說道:“博士們需要請二位暫時迴避,還請二位移步隔壁休息室。”
楚天成和諸葛舞颺於是隨杞良來到了隔壁休息室。
杞良是實驗室的主事,還有很多事要忙,陪二人客套了幾句,就走開了,只在門口留了個美女秘書,以防二人有不時之需。
從來到實驗室開始,楚天成就一直沉默不語,不知爲何,他明明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實驗室,但卻總覺得這個地下實驗室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很是詭怪。
現在,他當然知道這是暗組織專門研究改造人的秘密實驗室。
雖然按照隱世的規矩,研究改造人是被被禁止的,特洛斯也最忌諱背地裡研究改造人的勢力。
但現實就是如此,不管誰立的規矩,總會有人壞規矩,甚至壞規矩的人有時就是立規矩的人。
沒多久,諸葛舞颺內急,離開了休息室,休息室裡突然就只剩下楚天成一個人了。
這個地下實驗室和暗組織總部的接待室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都是隸屬暗組織的原因。
桌上放着些水果和小吃,還是他們進來後才被端上來的,想來平常是沒有這些玩意。
也是,這畢竟是搞生化研究的地方,在這裡的人幾乎任何時候都戴着口罩,就算休息裡裡隨時擺着這些東西,想必也沒有人敢隨便入口。
他嘗試偷聽旁邊房間的動靜,但發現他的聽力雖然比以前要更加地敏銳,卻聽不到隔壁房間半點動靜,可見這裡的隔音做得很好。
既然是暗組織的實驗室,楚天成還是比較放心的,這裡聚集的肯定是世界上最頂級的生化專家了,若是這裡的專家們都幫不到胡悠,那相信也沒有什麼人可以幫到她了。
然而,就在這時,楚天成聽到門外傳來了警報聲。
楚天成連忙走到了門口,打開房門就看到走廊上人來人往,都是白衣大褂。
這時,一個白影快速閃了過來,卻是杞良趕了過來。
“諸葛舞颺呢?”
他見諸葛舞颺不在休息室裡,連忙向門口的楚天成問道。
楚天成知道這個看起來僅二十出頭的青年是這裡的主事,身份絕不簡單,但如實答道:“說是去上廁所,還沒回來。”
杞良頓時挑了挑眉,然後向楚天成交待道:“實驗室現在遭遇了敵襲,你就在這待着,別亂跑。”
說完,杞良就化爲白影離開了。
楚天成原本打算乖乖呆在休息室,畢竟他相信以暗組織的實力,實驗室沒有這麼輕易被人攻破,更何況這裡離夜城不是很遠,實驗室真有被攻破的危機,必然會向暗組織總部救援。
然而,他在休息室坐了一會就有些坐不住了,還是那種莫名的熟悉感,漸漸衍生出了一種強烈的好奇心。
這種感覺很詭異,他彷彿感覺到了在這個實驗室裡,有着什麼東西在召喚着自己,讓自己趕緊過去。
他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走出了休息室的門。
實驗室的技術人員在有序地往安全室轉移,那些負責安保的暗影似乎都去應戰入侵者了,楚天成在實驗室裡一路暢通無阻。
就這樣,憑着感覺,楚天成來到了一個培養改造人的大廳,大廳裡全是一排排的培養柱,每個培養柱裡都泡着一個人,前邊的幾乎都是嬰兒,越往後,裡邊泡着的人年歲越大,嬰兒往後是兒童,兒童往後是少年,少年再往後想必應該就是青年了。
但他並沒有一直走下去,看着這些大大小小的人兒,他的眼神愈發震驚,直到走到了一個與自己年歲差不多的少年的身前,他停了下來。
看着懸泡在營養液裡的少年,楚天成的腦海裡瞬間閃過無數思緒,最終變成了一片空白。
這個懸泡在營養液裡的少年,竟是與他長得一模一樣!
不僅如此,這裡所有大大小小的改造人,簡直就像是他在不同年歲時的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