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霜霜凝眉想了很久,然後認真地了一眼韋廣暉說完,隨即大笑了起來。
“可能沒這麼簡單,哈哈哈……”朱霜霜說着調皮一笑,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也許是看着夜願有些可憐,也許是因爲夜願還沒有給她講完故事,不然不得下一次又下一次的等?
其實沒有下一次了,這是最後一次了,朱霜霜不會聽到夜願的故事裡,她明天就要離開了。
“沒發現,你這小傢伙還挺善良的。”韋廣暉說着附身下來。
“這次纔不會讓你得逞,你個死變態,好好找的女的結婚,別來禍害我!”朱霜霜後退幾步,躲開韋廣暉的吻,月光透過枝椏灑落在她的臉上。
韋廣暉清楚地看到她臉上沒有半點心動的表情,伸出去一半的手收了回來,就這樣靜靜地與她對望着……
“那個我現在不餓了,我們趕緊走吧!”朱霜霜不再多說一句牢騷話,催促韋廣暉趕緊追上未央。
韋廣暉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加快了速度。
等他們到了夙願雖在的地方,打開那棵樹後的密室,以後就如朱霜霜第一次在這裡夢到的情景一樣發展起來。
未央帶着夙願走出來,夙願直接路過他們,坐在懸崖邊上,與危險親密接觸。
然後就聽到未央,對着他們說了句:“夙願忘記了以前的事,現在的她什麼都不記得。”
“什麼!”朱霜霜不相信地瞪大雙眼,死死盯着未央看,想要看出一絲假的來,可是未央的表情沒有一絲虛假。
朱霜霜堅持她走到夙願的身邊,也蹲再懸崖邊上,仔細觀察了夙願好一會兒。
“夙願,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最着急的莫過於朱霜霜,她苦着笑臉,接着說道:“我們還有約定,不行你一定得給我想起來。”
夙願看着朱霜霜快要哭了的表情,突然有些於心不忍,坐在懸崖邊上,伸手拍了拍朱霜霜的肩膀:“小傢伙不哭,不哭,姐姐這就聽他講。”
韋廣暉與未央互相看了一眼,未央有些受打擊地示意韋廣暉拉走朱霜霜,他不知道爲什麼夙願對自己那麼平靜,對眼前的小傢伙,卻很是愛護,真是扎心扎眼。
韋廣暉明白點了點頭,朱霜霜很快被拉走了,夙願開始靜靜地聽着未央開始講着。
可當講到未央陪着夙願去集市玩的時候,她就不幹了。
“我不要聽了,真是沒有意思。”夙願打斷了未央的故事,她不喜歡這個故事,更加的不喜歡故事中那個擁有別人人心的人偶,哪怕那個人偶就是自己,還是不喜歡,很不喜歡。
未央聽到的這話,他先是愣了一下,之後轉眸看向夙願,問道:“爲什麼?”
我不喜歡掩飾,也不懂得掩飾,直接明瞭地說道:“我不喜歡那個夙願!擁有別人心的夙願!”
未央看着夙願那十足的孩子氣,嘴角無奈一笑,搖了搖頭,說:“那就不說了。”
未央似乎很寵着她,是因爲那個夙願的關係吧!
未央要是因爲那個夙願而對她縱容,那就大錯特錯了,如今的她沒有那個夙願的天真,更別提那純粹的天然了。
“這顆心還是我的嗎?”夙願屈膝雙手抱緊,下巴擱在膝上,自言自語地看着山崖下的風景。
未央站起身,突然彎身將夙願抱起來,回答着夙願的自言自語:“這顆心就是你的。”
夙願並沒有將未央的話聽到心裡,打了一個哈欠,瞪了一眼未央,口氣冷冷:“放我下來。”
未央輕輕地放下了夙願,眼神溫柔地看着她問道:“你不想要聽故事,那想要做什麼?”
夙願歪着頭想了想,想起剛剛未央的講得故事,突然很想要去一下那個集市。
“我要去集市,現在應該有夜市。”我嘴角勾起,伸手指着山崖下的燈光。
爲什麼知道有夜市,她明明就沒有記憶?
是的,她沒有記憶,但腦海中卻又很多很多的故事,很多很多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畫面,彷彿在她那無盡孤寂的混沌裡,有一個人一直一直對着自己講故事,那個人是誰呢?
她也不知道是誰,不過是誰對於她來說都沒有關係了,現在的她只是一個人。
這也不對,因爲身邊還多了一個認識以前自己的未央,接下來的生活或許很不錯。
未央聽到夙願話中的“夜市”兩個字,琉璃色的眼神微微一愣,之後笑了笑,點頭,問:“你想要去?”
“想要。”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開口。
未央嘴角笑了笑,伸手攬住我的肩頭,低頭在着我的耳邊,說道:“我現在帶着你飛過去。”
飛過去?夙願微微愣了一下,不解地眨動下眼睛,看着未央。
未央笑了笑,帶着我走到山崖前,說:“抱緊我,我帶你從這裡飛下去。”
未央的這話讓我驚訝,卻並未至於太驚訝,因爲本身自己也是一個驚訝的存在,所以之後的驚訝都無所謂了。
“好。”夙願語氣平淡簡單,伸手摟住未央的腰,沒有絲毫的扭捏。
未央溫柔一笑,攬着夙願的肩頭,跳下山崖。
那急速下降的感覺,很是不錯,驚心動魄又帶着刺激,讓夙願喜歡得不行。
“害怕嗎?”未央緊緊攬着夙願的肩頭,風將他的聲音往上帶去,卻依舊傳入她的耳朵。
夙願搖頭一笑,鬆開摟着未央的腰,抓住他放在我肩頭的手,張開雙臂,大聲吼着:“太棒了!”
在遠處站着的朱霜霜與韋廣暉請到這一生吼,都齊齊看行懸崖下,就看到兩個白點極速下降,看得人驚悚萬分。
“額,我也該離開了。”
“不用那麼着急離開,我讓人替你的父親傳了消息,他已經知道你沒事了。”北無痕這個特大號電燈泡此時冒了出來,對着朱霜霜笑着說道。
“謝謝,但我還是要離開早些回——”朱霜霜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身體被人狠狠一扯,身體開始急速下降,回頭就看到一張笑得明媚的臉,那就是夙願,緊接着朱霜霜的背後有人輕輕將她抱住。
有一刻,朱霜霜感覺夙願根本就沒有忘記前塵往事,要不然怎麼會這樣……
急速下降中,朱霜霜也顧不得想那麼多,心裡吐槽着,這種無安全措施的降落運動也真是夠了!
“未央,你知道我睡了有多久了嗎?”夙願看着那些漂亮的花燈,又看着每個人臉上的笑,扭頭看着未央,問了一句。
未央彷彿看穿了夙願的心思,付錢買了一個花燈,轉身將花燈送給了她,纔回答剛剛的問題。
“你睡了十年,但對於我來說,你睡了好久好久,久遠到一天就是一年。”
未央這樣煽情的話,在夙願的回答下,變得有些不解風情。
夙願從未央手中拿過來花燈,擡頭看着他,開玩笑地說了句:“那你豈不是等了三千六百五十天,不過還沒等一萬年的辛苦。”
背景牆的朱霜霜直接來了句,“該等一萬年。”未央對她的話充耳不聞,深情地看着夙願。
未央被夙願的話弄得一愣,隨即笑了起來,語氣卻略帶嚴肅:“可我一刻也不想等。”
夙願被未央這嚴肅的語氣嚇了一跳,微愣了一下,呵呵乾笑了一下,拿着花燈轉身就走。
未央在後邊跟着夙願,卻並沒有說什麼。
夙願那樣茫然地走着,看着腳下從花燈中映照下的光芒,指引着她走到湖邊的小亭子裡,她在亭子裡轉了一圈,最後,將花燈吹滅,坐在能看到萬千燈火的地方。
未央卻在亭子的入口處停了下來,他望着亭子的眼神,帶着懷念。
“你傻杵在那裡幹什麼,一個亭子也能讓你露出那樣的表情,你真比女的還多愁善感。”夙願說這話的時候一點口德也沒留,也不在乎會不會傷到未央的自尊心。
未央在聽到夙願的話後,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頭,然後走到她的身邊坐下,輕輕在她的頭上彈了一下,說道:“想繼續聽故事不想?”
夙願很不給面子的搖了搖頭,說:“不想,連續的故事沒有意思。”
夙願不知道此時自己臉上的表情,依舊繼續甩頭的動作,在未央的眼中就像是一個鬧彆扭的小孩子。
“好!”未央看着夙願的目光很是寵溺,讓她感覺不舒服。
“我不是以前的未央,不要拿那種眼神看着我。”夙願緊緊皺着眉頭,眼神帶着一絲厭惡。
未央神色微微一愣,隨即一笑,伸手摸着她的頭,說:“我的眼中有的是站在我眼前的人。”
未央的話,讓夙願一驚,慌忙扭過頭,臉頰微燙,很不自然地說道:“誰還會相信你說的話。”
說完這話,夙願抓起身邊的花燈,又抓住當背景牆的朱霜霜,站起身來,跑出了亭子。
“砰”一聲,因爲想事沒有看路,夙願不知道撞到了什麼人的身上,花燈被摔在了地上,連帶着朱霜霜也因爲慣性跌在了韋廣暉的懷中。
夙願先回頭看一眼朱霜霜,看到她沒事,又低頭撿起花燈,當擡起頭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個人一臉震驚,那雙墨色冰冷的眼睛突然列出一絲驚喜,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胳膊,她能感覺到他激動的手再抖。
“夙願…你回來了。”他的語速很慢、很慢,彷彿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夙願是他的幻覺。
後面跟過來的未央,在看到抓着夙願不放的人時,喊了一聲:“玄義——”
“玄義?”夙願一下子愣住了,轉頭看着抓着眼前的男子,眉頭微微皺着,盯着他看。
“玄義?”夙願有重複地喊了一聲,望着眼前的人,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其實並不是討厭他。
“夙願,我...”玄義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夙願覺得有些好笑。
夙願也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說了一句:“我是夙願,只是不再是以前的夙願,你就是那個在我沉睡時一直耳邊說故事的人。”
夙願最後一句話十分肯定,因爲玄義的聲音與那個聲音一模一樣,看着他一臉歉疚的樣子,猜想一定是做了什麼對以前她不好的事。
但以前的是以前,現在的她絕對不是以前那個天真純粹的夙願,所以玄義的歉疚在她看來多此一舉。
“夙願——”玄義眼睛瞪大,眼角的餘光瞥向她身旁的未央,彷彿再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