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們在其中的一輛車上找到了一張過路費繳費單,繳費單上的汽車牌照號碼與丟在車裡面的牌照號碼不符。”那名負責介紹情況的警官繼續講道:“起初我們也不敢相信這張繳費單是真實的,還擔心這是這夥行事小心的盜竊犯欲蓋彌彰之舉。但專案組抱着試試看的心態派人到高速和國道的收費站一查,這才意外的發現這張收費單竟然確實是真實的,估計這也算是這夥竊賊百密一疏吧!也印證了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是正確的。”
“根據這張收費單,我們在高速和國道的監控系統裡查到了一系列的監控視頻和截圖。”那名警官再次翻頁,畫面上展現出來了幾張並不清晰的視頻截圖照片。只不過圖片上的人都戴着帽子,連汽車的遮陽板也處於放下來的狀態,所以車裡的兩個人圖片不是很清楚。
說到這裡的時候,坐在種緯前面的付國慶回過頭來,用疑問的眼神看了種緯一眼。種緯明白這是付國慶在用目光問自己能不能通過這幾張照片確認這兩個人的身份,種緯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法確認。付國慶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又把頭轉了回去。
“根據時間判斷,這應該是一起盜竊案發生後,案犯到各個銷髒點進行銷髒的過程。”那名警察繼續說道:“經過屬地警方的仔細查找和排查,我們終於陸續找到了幾個案犯用於銷髒的典當行。在那些典當行裡,我們找到了更爲清晰一點的,近距離的視頻資料。”
說着話,那名警官用鼠標點擊了一個鏈接,一個視頻窗口很快跳了出來開始播放。只見兩個戴着棒球帽的男子走進一家店鋪裡面,從隨身的提包裡取出一部相機和一臺筆記本電腦和店鋪老闆說着什麼。然後視頻進行了短暫的跳躍,畫面再開始正常播放的時候,卻是那兩個人從店鋪老闆手裡接過了一沓錢,隨便數了數就匆匆就離開了這間店鋪。
熟悉的身形,熟悉的感覺和動作……儘管種緯依然沒法看清他們的臉孔,但那種熟悉的感覺已經越來越強烈了。種緯禁不住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他知道羅明和劉昌華兩個人這回算是完了。
出現了視頻,種緯從兩人的動作上至少能認個八-九不離十。雖然對方刻意遮蔽了自己的面容和行爲特點,但那種熟悉的感覺還是讓種緯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可以確認這兩名犯罪嫌疑人就是羅明和劉昌華兩人。
“種緯,怎麼樣?憑這幾張照片和視頻可以確認是他們兩個麼?”元老師再度插話問種緯道。隨着他的問話,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朝看了過來。這個問題太重要了,如果這兩個人的身份得到了確認的話,這起案子離偵破已經不遠了。
種緯思考了一下,還是用比較嚴謹的態度說道:“不能完全確認是他們,因爲面容遮擋的還是太厲害,但不出意外的話, 已經有八成的把握是他們了!
八成!這個機率已經夠高了。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確認就是羅明和劉昌華兩人,但現在已經有太多的疑點指向了他們兩人。圍繞着他們兩人張開的巨網,已經暗暗的張開了。種緯心中有些不忍,感覺有些壓抑,卻又無可奈何。
至此,基本上就可以確定羅明和劉昌華就是這起系列盜竊案的重大嫌疑人了,這算是這起系列盜竊案的一次重大突破!會議室裡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大家都知道最關鍵的時候到了。
只聽那位負責介紹情況的警官繼續指着新的一頁介紹道:“根據目前查到的信息,但我們可以基本確認這輛被盜車的行駛軌跡。前一部分都是用於銷髒所用,我們已經找到了大部分的銷髒的窩點。後一部分的行駛軌跡看起來很亂,最終卻證明和銷髒無關。最後經過研究和判斷,我們認爲後一部分的行駛軌跡不過是盜竊嫌疑人爲了能夠順利的丟棄車輛,所故意採取障眼法,他們試圖用這種方式迷惑警方的視線。”
新播放的頁面上顯示出幾條雜亂的線團,其中紅色的部分被標明爲銷髒路線,而黃色的一條則被標明爲丟棄被盜汽車的路線。
“從偷盜汽車踩點,到銷髒點位,這些已經查實了的情況都證明剛纔那位同志說的判斷是正確的。”介紹情況的警官說到這裡,還不忘向種緯投過來友好的一瞥。
下面我繼續介紹。不等種緯對他說什麼,這位警官便繼續說道:“經過向那些銷髒點的人瞭解情況,案犯確實事先找過這些當鋪和二手電器行之類的地方,也提前跟店家打過招呼。因此當過幾天他們來銷髒的時候,店家也就對他們比較放鬆了。但這兩名盜竊嫌疑人非常的小心,他們每個店家基本上都只賣一兩件髒物。而店家則出於佔便宜的心理,在明知道這些東西來路不正,但還是以比較低的價格收了這些不義之財。他們以爲這一兩件的東西量比較小,收下來應該沒什麼,所以就……”
這位警官冷笑了一聲道:“當然,他們這次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除了銷髒點的監控之外,我們還在幾處郵政儲備銀行和農業銀行發現了異常。在這些銷髒點區域附近的一些銀行中,我們發現了有一些比較異常的大額現金存入。但問題是這些銀行網點的監控沒有出現剛纔那兩個人的身影,而是出現了一個女人身影。”說着話,這名警官再次翻頁,一個被銀行監控記錄下的女人形象出現在了投影畫面上。
“我們查了這個女人在各銀行中的存取款記錄,證明她將款存在了幾個名字各不相同的銀行卡上。我們找到了那些銀行卡名字的主人,他們證明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還有那麼張銀行卡,而且他們都曾經丟失過自己的身份證。因此,我們認爲他們的身份是被別人冒用了。這些銀行卡我們已經重點關注了,不論在哪座城市出現存取款記錄,我們都會很快得到消息。專案組方面認爲:這應該是一個很好的捕獲這夥盜竊嫌疑人的辦法。”
說到這裡,那面警官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道:“但遺憾的是,到目前爲止已經一個多月了,我們監控的這些帳戶並沒有發生存取款的記錄。我們現在不但監控了這些帳戶,還把這些帳戶涉及的那些身份證也都監控了。只要不是本人使用這些身份證開戶或入住賓館,,警方都可以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專案組方面認爲現在是平靜期,那些帳戶應該會動起來的,畢竟那些帳戶上都趴着幾十萬塊錢,不到萬不得已,目標應該不會輕易放棄這麼一大筆財富的。”
說到這裡,公安部專案組方面這纔算把情況介紹完了。
直到此時人們才知道,公安部方面已經取得了這麼大的進展,而且已經盯上了一些帳戶和目標。可見如果不是這次許副廳長拉大旗做虎皮,還真沒法把公安部的這兩位專家給誆來。畢竟人家在公安部坐鎮,指揮各地方的專案組一樣也可以破案不是?所缺的也不過是繼續等下去,破案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了。只是許副廳長這邊的牛皮也沒白吹,至少羅明和劉昌華兩個嫌疑目標的發現目前被證明是正確的,也也算是主要的一件功勞了。
而且還有一點是許副廳長和本省的刑警們所不知道的,兩個嫌疑人已經有快兩個月沒做案了。他們是在醞釀着下一起案子?還是已經發現了什麼外逃了?這都是沒法確定的事情。與其繼續等下去,還不如換一種思路繼續追查下去。否則萬一盜竊嫌疑人真的逃出國境了,那再想抓住他們可就千難萬難了。
會議開到了這裡,就到了暢所欲言階段。在場的人們開始邊交流,邊發表各自的意見。其中大家公認的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對羅明和劉昌華的家人進行搜尋和監控的工作。羅明的家人消失了,但他們到哪裡去了。尤其羅明的父親雙腿曾經被打斷,應該沒法去太遠的地方,必須去醫院就診,那樣的話醫院是否有就診記錄?
另外,在那個時間段羅明和劉昌華應該還沒開始盜竊,那麼他們是否會用他們的真名生活?如果是那樣的話,找到他家人的難度應該不會太大。至於劉昌華,他的家屬是否還在原籍?也是需要儘快確定的一件事情。
另外還有一個關鍵人,那就是那個不知名的女人了。她到底和羅明和劉昌華是什麼關係?家人?朋友?或者情人?是不是和他們一夥的?對這起系列盜竊案知不知情?這都需要儘快確定下來。因爲這個女人也是可能通過他入手,抓住羅明兩人的蹤跡的一條渠道。
實際上到了這個時候,這起案子的大局已經明朗了。接下來就是順着已經發現的這些線索繼續追查下去,不管哪一條線索有了突破,這個案子就可以一通百通的破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