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覆水難收

鄒風與姒妘本是指腹爲婚,剛剛出生便定下了婚約,只是定下婚約沒多久姒妘家便家道中落,父親也因此失去了蹤影,十八年來母親帶着姒妘離開了家鄉到處尋找姒妘的父親無奈始終沒有半點音訊。

一次巧合,鄒風和書童阿雪遇見了被債主追債的姒妘,爲了替姒妘解圍幫姒妘還清了欠債,姒妘心生感‘激’,對鄒風芳心暗許。

一場大雨,姒妘慌‘亂’的想找個地方躲雨,鄒風卻突然撐着傘出現爲她擋雨,那場雨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之後兩人經常去遊山玩水,只是不管兩人去那兒鄒風的書童總是跟在身邊,本來大戶人家的少爺出‘門’帶個書童服‘侍’自己無口厚非,但姒妘總覺得那裡不對勁。

後來姒妘知道書童是個‘女’兒身之後姒妘才明白過來爲何鄒風每次給她買東西的時候也會給阿雪買一份了。

每次三個人一起出去玩,鄒風和阿雪總是說說笑笑的姒妘卻像是多餘的,姒妘心裡總是酸酸的卻又不能表現出來,畢竟鄒風從來沒說過喜歡姒妘,姒妘憑什麼吃醋,憑什麼難過?

那天鄒風又來找姒妘,姒妘找了個理由想推脫,鄒風忍不住問姒妘最近怎麼了,老是拒絕他,姒妘一直沒說話。

鄒風不停的追問,姒妘火了終於吼道:“你和阿雪,親親熱熱談笑風生帶我去幹嘛,你若是喜歡她你自己告訴她啊!幹嘛非拉上我?”

聽完姒妘的話鄒風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原來妘妘是吃醋了啊!我和阿雪並無兒‘女’‘私’情,只是她從小隨我長大,我當她兄弟而已,況且

?”鄒風突然停下來看着姒妘緩緩的說:“我喜歡的人是你,想娶的人也是你啊!”

聽到鄒風這麼一說,姒妘害羞得臉都紅了,低頭小聲的問了句:“真的?你真的喜歡我?想娶我?”

鄒風鄭重的點了點頭,但那以後阿雪還是像冤魂一樣時時刻刻的跟着兩人,有時候兩人有心想甩開她,好不容易獨處了一會兒,阿雪又會不知趣的找來,還大聲的問兩人是不是在幽會。

姒妘終於忍不住趁鄒風不在時候問阿雪:“阿雪,你是不是喜歡風哥哥?若是你喜歡風哥哥的話,我就去和說說,讓他娶你爲妻?”

“阿雪不敢,阿雪只是從小伺候少爺習慣了,阿雪對少爺沒有半點非分之想,還請妘姑娘不要多想!”阿雪一臉誠懇的說。

這讓姒妘放心不少,但還是不敢大意畢竟阿雪和鄒風青梅竹馬,加上鄒風平時和阿雪過於親近,心裡還是害怕阿雪會搶走鄒風。

兩人常常出去,姒母看在眼裡本來想勸姒妘不要去攀高枝,但看着姒妘每次一想起鄒風就偷笑,姒母還是忍不住問姒妘:“妘兒是否真心想嫁入鄒家?鄒少爺是否真心想娶你?”

姒妘害羞點了點頭說:“娘

??我

??我和風哥哥

??”

“本來這事兒我不想在提的,你們兩個本來就有婚約,只是姒家沒落了我也不想拿着婚約去高攀人家,既然你們相愛爲孃的只有成全你們”說完便轉身從櫃子底拿出一塊‘玉’佩。

姒母拉着姒妘去了鄒府,一進‘門’姒母也不多言,直接提起姒鄒兩家當年指腹爲婚的盟約。

沒想到鄒老爺卻矢口否認,說當時的只是玩笑話不能當真

??最後鄒老爺迫於無奈只得答應這‘門’婚事兒,姒妘終於如願的嫁給了鄒風。

成親當晚,鄒風把姒妘擁在懷裡許下今生只娶姒妘一人,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諾言,那天姒妘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婚後第二天,阿雪一大早便推‘門’而入,準備替鄒風梳洗更衣卻被姒妘攔下,吩咐以後伺候鄒風的事兒由她這個妻子來做,伺候丈夫是妻子的責任,不懂的地方她會多多問阿雪。

婚後兩人不管去那兒阿雪還是如影隨形,還換回了‘女’裝貼身伺候着鄒風,這讓姒妘心裡很不是滋味。

姒妘向鄒風提議給阿雪找個好婆家,鄒風心裡雖然捨不得阿雪卻還的點頭同意了,沒想到阿雪在得知少‘奶’‘奶’在給自己找婆家後竟然留書出走。

阿雪出走後,一向疼愛阿雪的鄒夫人,大罵了姒妘一通還說如果找不到阿雪,姒妘這輩子別回鄒府了,婚約只定了要娶姒妘沒說不能休妻。

連一直幫着自己說話的鄒風也責怪姒妘做得有些過分,姒妘心裡委屈,卻發現全府上下竟沒一個可以訴苦的人。

兩人分頭去找阿雪,當晚鄒風卻沒有回府,姒妘擔心的一晚沒有閤眼,第二天鄒風回來後表情很奇怪,總是對姒妘‘欲’言又止,姒妘以爲鄒風是在怪自己‘逼’走了阿雪也沒好多說什麼。

第三天,一大早一向不滿姒妘的鄒夫人卻笑着吩咐姒妘帶幾個下人去城外收租,說姒妘是鄒家的大少‘奶’‘奶’遲早要學會打理家業就從現在開始學習。

姒妘沒想太多,但一路上姒妘總覺得心裡莫名其妙的不安在快到城‘門’口時候突然決定返回鄒府,下人卻極力勸說姒妘先去收租,越想越不對,甩開想阻攔自己的下人往回跑。

剛剛到鄒府卻發現鄒家張燈結綵,下人見少‘奶’‘奶’回來了本想阻攔卻又礙於姒妘的身份不敢太出格。

姒妘衝進大廳卻發現鄒風身穿喜服準備拜堂不由的大喊一聲:“我不許

??”然後一把掀開了新娘的紅蓋頭,看着一身紅裝的阿雪,姒妘退後了兩步,失魂的看向鄒風。

鄒風爲難的看着姒妘,剛剛想說話,卻沒想當做在上方的鄒母卻大喝一聲:“在這鄒府裡還輪不到你說話,風兒繼續行禮。”

鄒風和阿雪轉身準備繼續行禮,姒妘突然從頭上拔下金簪,對準了自己的喉嚨,對鄒風吼道:“你們要是敢繼續,我就死在你面前

?”

“妘妘,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你先把簪子放下來!”鄒風想過去奪下姒妘的簪子,姒妘卻退後了幾步,簪子死死的抵住了自己的喉嚨,鄒風看見簪子已經劃破了姒妘的肌膚,只好不在上前。

“妘妘,對不起!前天晚上我就找到阿雪了,那天我們喝多了,阿雪現在是我的人了,我得對她負責任,你若不同意我只能休妻再娶”鄒風絕情的說道。

姒妘聽到這話一下子失了神,就在這時突然兩個丫鬟衝過來奪下了簪子,並死死拉住了姒妘的手。

阿雪跪倒在姒妘面前哀求道:“少‘奶’‘奶’,對不起!阿雪求你成全我們吧!”

鄒風聽到阿雪的哀求便狠了狠心對下人揮了揮手,讓下人先將姒妘帶下去。

兩個丫鬟便拽着姒妘向後院拖去。

姒妘已經淚流滿面一邊掙扎,一邊對鄒風吼道:“你可記得新婚之夜,你說過只娶我一人的,你說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這纔不過一個月有餘,你就要另娶她人?你騙我,你騙我

??”

姒妘被關進了房裡,‘門’被上了鎖,大廳裡滿是喜樂的聲音,屋裡的舊人只剩下眼淚,天漸漸黑了下來,屋裡的姒妘也早已經哭不出聲音了,下人送來的飯菜姒妘一口都沒動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姒妘安靜了下來從衣櫃裡拿出了她嫁給鄒風時穿的喜服換上,細細的給自己梳妝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淚在一次滑落

??

新房這邊阿雪柔聲的對鄒風說:“少爺,你還是去看看少‘奶’‘奶’吧,跟她解釋解釋。”

鄒風想想也是,剛想出‘門’卻發現阿雪的臉上寫滿了委屈,便說:“算了明天在去吧!今天是我們新婚之夜,我還是留下來陪你好了。”

阿雪立馬笑了,剛想拉住鄒風說話,卻傳來了丫鬟驚慌的叫喊聲:“不好啦,少爺不好啦,少‘奶’‘奶’懸樑自盡了

??”

鄒風跌跌撞撞的跑回自己和姒妘的房間,卻發現姒妘一身紅妝躺在‘牀’上已經沒有了呼吸,悔恨和無奈讓鄒風跪倒在姒妘‘牀’前哭訴道:“對不起!妘妘對不起!休你的話我不是真心的,只是想嚇嚇你,你怎麼那麼傻啊!

??”

鄒風本想讓姒妘風光大葬,阿雪卻委屈的說:“少爺,您休了阿雪吧!是阿雪害了少‘奶’‘奶’,這要是傳出去讓人說你爲了我‘逼’死了少‘奶’‘奶’,鄒家以後怎麼立足啊”說完還哭了起來。

鄒風怕阿雪難過也怕鄒家被人恥笑,只得讓下人連夜將姒妘埋了並不許下人將此事宣揚出去。

一連幾天總有下人聽見姒妘的房間裡傳來哭聲,倒黴點的下人還在半夜看見一個紅衣‘女’子走進姒妘的房間,還有凳子被踢倒的聲音,膽大的下人點了燈進屋查看卻又什麼都沒有。

這天夜裡鄒風和阿雪剛剛睡下沒多久,鄒風突然聽到姒妘的聲音:“風哥哥,風哥哥

??”鄒風睜開眼看見姒妘一身紅裝坐在‘牀’邊,哀怨的看着鄒風哭訴道:“風哥哥,你好絕情啊!這麼快就把妘妘忘了。”

鄒風起身抱住了姒妘,卻發現姒妘的身體冷冰冰的,忙問道:“妘妘,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身子怎麼這麼冷?”

姒妘卻突然笑了起來:“我悄悄的告訴你哦

??”

正當鄒風豎起耳朵想聽清姒妘在說什麼的時候,姒妘聲音卻突然變得低沉下來“爲什麼?爲什麼要騙我?爲什麼就算看着我死你也要娶她?我要挖出你的心肝看看它們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說完姒妘便把手伸向了鄒風的心臟位置。

鄒風只感覺‘胸’口劇痛傳來,轉眼就看見自己的心臟已經在姒妘手裡了,姒妘看了看手中還跳動的心臟對鄒風說:“你看風哥哥,它是紅‘色’的呢!那她的心臟呢?”姒妘握着鄒風的心臟一邊說一邊看向了睡在裡面的阿雪。

眼看着姒妘的手已經伸向阿雪,鄒風捂住‘胸’口強忍着劇痛大喊着:“不

??不要

?妘妘不要啊

??”

阿雪被鄒風的叫聲驚醒,忙問搖醒鄒風不安的問:“少爺?少爺您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鄒風這才完全清醒過來捂住隱隱作痛的‘胸’口,安慰阿雪道:“沒關係,睡吧!”說完替阿雪蓋好了被子,這一次在沒夢到姒妘。

轉眼半年過去了,阿雪懷孕了鄒風上下都沉浸在這個新生命到來的喜悅中。

那天晚上半夜阿雪突然覺得好冷,便拉了拉被子翻了個身,一睜眼卻看見姒妘穿着喜服站在‘牀’前,突然姒妘伸出手掐向了阿雪的脖子,一邊掐一邊說:“爲什麼,爲什麼要搶走我的相公?”阿雪想伸手掰開姒妘的手卻發現怎麼也動不了,聽到耳邊鄒風均勻的呼吸聲,阿雪想叫救命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阿雪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了,就在阿雪快要斷氣的時候阿雪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一身的冷汗驚恐的望了望四周,直到沒有發現姒妘的身影才安下心來安慰自己說:“別怕???別怕???只是做夢而已。”轉身看了看鄒風便躺下了卻在也睡不着。

幾個月過去了阿雪的肚子越來越大,眼看着就要盆了,這天鄒風在房裡看書阿雪點燈在一邊做孩子的衣服。

一陣風吹來吹熄了房裡的蠟燭,阿雪慌忙叫道:“少爺?少爺你在那兒啊!”卻發現書桌旁已經空無一人,就在這時,姒妘穿着大紅的喜服點着燈進來了,阿雪跌坐在地上大叫:“救命?快

快來人啊!”可是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人迴應。

“嘻嘻

?”姒妘臉‘色’慘白,嘴‘脣’卻鮮紅似血,一直盯着阿雪的肚子發出奇怪的笑聲,阿雪大氣也不敢喘顫抖的問道:“你

??你想幹什麼?”

“嘻嘻

??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啊!你霸佔了這麼久該還我了吧?”姒妘嘴裡發出笑聲臉上去毫無表情。

阿雪已經嚇得面‘色’慘白,坐在地上一點一點的蹭着裡面後退,一邊向姒妘求饒:“少

??少‘奶’‘奶’

??少‘奶’‘奶’,你放過我吧!阿雪知道錯了,阿雪沒想害你,阿雪只是不想離開鄒家。”

姒妘並沒有因爲阿雪的求饒而放過阿雪,而是慢慢飄到阿雪的身邊,將冰冷的手輕輕的放在了阿雪的肚子上,‘摸’了‘摸’阿雪的肚子。

隔着衣服阿雪也能感覺到姒妘手上傳來的寒冷,無助的看着姒妘,拼命的搖頭說:“不

??不

??少‘奶’‘奶’,求你

??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就在這時,姒妘將手伸進了阿雪的肚子,一陣陣的劇痛傳來,突然姒妘用力一拉已經成型的胎兒便從阿雪的裙褂底下拉了出來,胎兒身上還連着臍帶,阿雪大叫一聲便昏死了過去。

鄒風剛剛拿了燈走到‘門’口就聽見阿雪的慘叫趕緊推‘門’進去,卻看見阿雪昏死在一邊雙手還緊緊的掐着他們的孩子,趕緊從阿雪手裡搶下孩子吩咐人去請了大夫。

阿雪失血過多,命保住了但從此在也不能生育,孩子卻連哭都沒來得及哭一聲就已經離開了人世。

一個月後阿雪漸漸可以下‘牀’了,但‘精’神一直不太好,這天半夜鄒風半夜驚醒才發現阿雪不在房裡,起身尋找阿雪,卻發現阿雪穿着大紅‘色’的喜服一人對着牆好像很害怕什麼,只見阿雪不停的求饒道:“少‘奶’‘奶’,阿雪錯了,你放過阿雪吧!你已經搶走我們的孩子了,你放過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在少爺的酒裡下‘藥’,利用少爺和我從小到大的情誼,留在鄒家,但我真的沒想害死啊!”

鄒風聽到這裡心緊緊的揪在了一起,剛想上前拉住阿雪,卻又聽得阿雪換了姒妘的口‘吻’說:“你根本不喜歡風哥哥,搶走了我的一切,我不但要搶走你的孩子,我還要你的命。”說完又換回了阿雪的聲音一邊求饒一邊跑到了井邊,鄒風正想阻止阿雪,阿雪已經縱身跳了下去,等鄒風和聽到鄒風呼救趕來的下人將阿雪打撈上來時阿雪已經斷氣了。

一年後繁華的大街上。

突然官兵鳴鑼開道,原來是王爺和王妃從宮中回府,原本跪在人羣中的鄒風無意間擡頭卻看見王妃的轎子裡坐了個和姒妘一模一樣的‘女’子,只是那‘女’子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他在姒妘的臉上從來沒見過。

原來當初姒妘並沒有氣絕只是昏死過去,鄒風並沒請大夫看過就信了下人所報認定姒妘死了,安葬姒妘鄒風也沒去,其實半路上姒妘就醒了,因爲呼吸難受不停的砸棺木,擡棺材的人以爲詐屍丟下姒妘的棺木就跑,棺木滾下了山坡姒妘從棺木中摔了出來,頭重重的撞到了石頭上再次昏過去,卻遇到了趕路的王爺將她救回了王府,姒妘醒來後忘記了一切,在王爺的悉心照料下身體慢慢康復,後來答應了王爺的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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