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錢賺,老闆娘立馬笑臉如花朝着忙碌的酒水促銷招呼。
大家各自都忙碌着,竟然沒有人響應她。
“雪兒啊,你稍微在這裡陪一下這位記者大人,我去替她拿兩瓶酒來。”老闆娘扭着那韻味十足的身板兒,朝着領酒處走去。
“楊虹小姐,你先收下我的名片吧,我們真的也許可以合作一下。”那傢伙又重新掏出一張名片,笑嘻嘻的遞給楊虹:“如果你有周辰的私密照什麼的,倒是可以談談好價錢。”
礙於他是客人,楊虹冷笑着給了他兩分臉面,伸手接過他的名片:“呵呵,先生,你會把你老婆的私密照賣給別人換錢嗎?”
這話直白而直接,那傢伙聽了她的話,氣得頓時臉青面黑。
也許是職業原因,他很快就收起了怒氣,沒事人一般盯着楊虹:“你還真把他當你老公啊?頂多,他也是玩玩,還真以爲他會要你這種出身的人?”
聽着他那帶着侮辱性的話,楊虹真想上前打他兩耳光,她費了好大的勁,才平復自己的情緒。
她睜大着一又水汪汪的眼睛,容顏驚豔,華麗逼人的笑得陰冷:“你看我低賤,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狗仔狗仔,爲什麼總是跟狗齊名,我何必跟一隻狗計較呢?”
楊虹似笑非笑,眼神裡透出妖精般的輕蔑,氣質卻高雅。
“你!”他明明想厲聲低吼,聲音卻顫抖起來,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看着氣得發抖的男人,心裡竟然有一絲喜悅感,她被逼得慢慢在成長了。
眉眼裡掛着清冷,臉上有一抹完勝的笑意。
那傢伙不由得看得走了神,這女人果然漂亮,原本生氣的他竟然也被這笑平息下來。
“酒來嘍!”老闆娘提着兩瓶酒,興沖沖的朝着兩人走來。
“李小姐,我能請你喝一瓶嗎?”那人竟然如此厚臉皮,彷彿剛纔那些羞辱全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呵呵,我們雪兒不喝酒,記者大人,你慢慢喝。我們先失陪了!”老闆娘挺機靈,她知道不能開這個頭,要是每桌都鬧着找楊虹喝,那她這生意沒法做了。
“那,我也不強勸,記得有需要聯絡。”那傢伙舉起酒瓶朝着冷眉冷麪的楊虹揚揚,扔下這話就不再硬留。
老闆娘聽到這話,有些不高興的瞪了他兩眼,又拉着楊虹繼續朝着下一桌走去。
忙完又是凌晨,楊虹走出紅坊,朝着街對面張望,根本沒有布迦拉迪的影子。
她不由得有些失落的走回宿舍,看來他今天是不會來了。
也許昨晚是他偶爾路過這裡,並不是專程來看她的。
心裡不由得生出一絲苦笑,她真是想多了。
“你又想他了?”肖沫望着失魂落魄的楊虹,有些心疼。
“想他又怎麼樣,唉,洗洗睡吧。明天我還要去醫院看我媽呢。”楊虹數了一下口袋裡的錢,竟然有三千塊左右。
心裡不由得開心了一些,周若瞳端着臉盆與她們迎面而來,撞了她肩膀一下,生疼。
“喂,你怎麼走路的?”肖沫不由得替楊虹打起抱不平,惡狠狠的瞪着周若瞳。
那傢伙似乎故意裝聾,理也不理繼續朝着前面走去,只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
“算了,別跟她一般見識。”楊虹望着肖沫氣鼓鼓的腮幫子,拖着她回了宿舍。
經過這許多的事情,她突然覺得她越來越成熟了。
一夜之間,彷彿長大了許多。
那一夜,她終於睡了一個好覺。
也不知道幾點了,手機倏地尖銳叫了起來。
楊虹半眯着眼,慵懶拿起手機,她想起這是她自己設置的鬧鈴。
窗外竟然滴滴噠噠下起了雨,扣人心絃。
雖然她不太喜歡在溼溼的路面行走,終還是梳洗完畢,朝着東華醫院走去。
“一.....”楊虹剛想推開程一凡的辦公室,把身上的錢給他,卻閉了嘴。
“再給你三天時間,如果她還是交不上第一筆醫藥費用,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院長的聲音從程一凡的辦公室傳出來,他的聲音裡透着嚴肅。
楊虹內心涌上了一層難過,陷入了莫名的悲傷,突然糟糕透了。
“院長,求你再寬容兩天,我會盡快想辦法湊上那錢,必竟這病再拖不起了。”程一凡聲音裡帶着哀求,讓人心痛。
“你也知道,我已經很寬容了。一凡吶,你喜歡一個人,也不能傾其所有啊!何況那個女孩子還跟別的男人扯不清。”院長的話帶着刺,一根根扎進了門外楊虹的心裡。
“院長,你別說了。錢,我會想辦法儘快交上。”程一凡沙啞着嗓子,帶着怒氣終止了院長那些難聽的話。
炸彈般,聲音也不由得比剛纔聽到的大聲了許多。
楊虹驀地僵硬了臉,表情非常難看,聽着院長的嘆息聲,她立馬朝着旁邊的樓梯跑去。
逃命般離開程一凡辦公室的門口。
避開,她不能讓程一凡知道,她偷聽到了兩人之間的談話。
那樣,他們之間一定會顯得很尷尬。
楊虹環顧四周,除了蜿蜒而上的樓梯,空無一人。
她不由得慢慢的滑落坐在地上,心口堵得慌。
雖然每天有上千的收入,她怎麼就忘記了,母親的病已經進入膏肓。
醫院也不可能慢慢等着她去湊上那筆錢,這些事情,怎麼就讓她忘記了。
明明早上還明朗的心情,此時又在她的心裡剩下黑暗與無邊無際的無助。
院長說得對,她有什麼資格,老是厚着臉皮心安理得的接受程一凡的幫助。
她都不是他的誰,連女朋友都不是。
楊虹收拾起情緒,不管再怎麼不開心,難過。
她還得面對一切,帶着亂慥慥的心情,她慢步走進母親的病房。
“雪兒,你來啦?”程一凡也許剛進的病房,手裡還抱着病歷本,他臉上笑容依舊。
彷彿剛纔院長去辦公室找他的事情,從沒有發生過一般。
楊虹不由得憨憨地笑着走向他,弱智般。
她已經隱藏了疼痛氾濫的心,努力裝着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