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見底的黑洞裡,楊虹一直往下掉,四周光禿禿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她只感覺到,雙腳完全懸掉在半空,耳邊呼呼有風響起,彷彿沒有盡頭的無底洞。
心裡一陣悸動的恐懼感,她大聲的朝着洞口處那微弱的光亮處,大聲的呼救。
“雪兒,我的寶貝兒,媽來救你了.....”陳潔伸出她那枯枝般滿是褶皺的手,不斷伸長,再伸長....
看着她那怪物般伸長的手,楊虹卻絲毫不感覺到害怕。
母親的臉上泛起了溫柔的微笑,她一把拉住她,用力的扔出了那洞。
“你幸福了.....”陳潔把她扔出來的同時,她卻掉下去了。
她面朝着楊虹的方向,臉上依舊笑着輕輕的吐出這幾個字。
楊虹望着那無底洞,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了。
“媽......”楊虹帶着撕心裂肺般的慘叫,朝着那大黑洞呼叫着.....
夜深人靜,厄夢連連。
楊虹從這個嚇人的夢驚醒,耳邊的發讓淚水打溼,枕頭溼了好大一塊兒。
刺耳的電話鈴聲從客廳傳來,她還沒能從夢中徹底回過神。
程一凡的腳步細碎響起,他帶着濃重的鼻音與睡意,似乎接聽了那喧鬧的電話。
披了一件薄外套,楊虹下地朝着客廳走去,牆上的鐘指向了凌晨四點。
這不早不晚的點兒,誰會無聊的打這個電話啊?
楊虹抹掉餘在眼角的眼淚,夢太真實,她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什麼?”程一凡拿着電話呆立在原地,眸子裡依稀有氤氳浮出來的水霧閃爍。
楊虹慢慢走向程一凡,他擡頭驚愕地望向她,眼裡有一晃而過的驚慌神色。
她的心裡猛然間跳動得厲害,彷彿剛剛跑過了一千米長跑,壓抑而心慌。
“怎麼了?一凡?”楊虹面帶疑慮呼吸着冰冷的空氣,艱難的聲音顫抖着望向程一凡。
“喂?喂??先生,你在聽嗎?請你們速來醫院,病人真的快不行了。”話筒那邊的護士焦急地朝着手機這邊沉默的傢伙大聲吼叫,完全不知道什麼情況。
“什麼?”楊虹一把搶過那手機,捂着鈍痛如銼骨的胸口,瞪圓眼睛對着那邊的人問。
“你好,你是陳潔的家屬嗎?病人快不行了,趕快來吧。”護士在那邊朝着她大聲的說出這幾個字,那端還傳來一陣陣儀器的滴滴聲。
“求你,一定要救活我媽媽,我馬上就來,就來。”如大雨滂沱的淚不停掉落,她連鞋都沒穿飛快開門而去,又急又快。
“雪兒。”程一凡來不及多想,甚至連房間裡的燈都來不及關,抓起桌上的車鑰匙,飛快的追了上去。
“媽~~”帶着悽慘的哭叫聲,聽得讓人心裡禁不住心酸。
“雪兒,你別急,快上車。”程一凡拉着她的手,飛快的朝着車子跑去。
一路急馳,朝着醫院的方向呼嘯而去。
‘100碼....200碼.......’
楊虹已經哭成了淚人兒,程一凡把車子飈到了極限。
車剛停穩,楊虹又赤着腳飛快朝着搶救室跑去,望着緊閉的手術室房門,她無力的負手而泣。
“你們是陳潔的家屬嗎?”抱着小本兒的護士見到風風火火跑進這裡的兩人,立馬走上前,遞給他們一張病危通知書。
楊虹顫抖着雙手,慘白着一張小臉接過那東西。
也許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哭得越來越兇:“一凡,我......看不清、、這寫、、、的、什麼?”
“這是病危通知書,現在病人正在搶救中,請你仔細看一下風險,在這裡籤一下字。”護士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的楊虹,她冷靜的指着病危通知書籤字處,讓她趕緊簽名。
楊虹拿起筆的手,好幾次滑落,她面色蒼白,渾身僵硬,絕望地寫上歪歪扭扭的名字。
寫出這幾個字,彷彿用盡了她全身力氣。
“我這個混蛋,這個不孝女,我應該一直陪着她的。”楊虹不停的自責着,倚着牆就快暈倒似的。
“會沒事兒的,都會過去的。”程一凡傷心的把精力窮盡的楊虹緊緊摟在懷裡,他好害怕看到她現在這種傷心欲絕,快要崩潰的樣子。
他不停的撫着她的背,希望她能好受一點。
“一凡,我好害怕,好害怕。”她哭得鼻涕眼淚和在一起,黏糊糊的沾了一臉,絕望而傷心,六神無主。
程一凡用手替她擦掉眼淚,捧起她的臉,輕聲安慰:“雪兒,聽我說,會沒事的。你不要傷心,如果你都不打起精神來,伯母她老人家要怎麼辦。”
上,我就只有這麼兩個親人。她不可以丟下我不管。嗚嗚.......”程一凡的安慰不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楊虹反而還哇哇大嚎哭了起來。
也許哭得太過傷心,太過悲痛,她渾身都在發抖。
程一凡的心都要碎了,他只能靜靜的摟着她入懷,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背。
細聲不斷安撫潰不成聲的楊虹,心裡不斷的祈禱着天老爺千萬別帶在陳潔。
搶救室的燈滅了,門慢慢的開啓了。
醫生汗流滿臉走了出來,他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病人情況有了好轉,家屬呆會兒可以去探視一下。”
“謝謝,謝謝醫生。”楊虹依舊還沒有停止住她的眼淚,卻笑着朝醫生感激的鞠了躬。
“沒事了,都好了。”程一凡聽到醫生的話,頓時鬆了一口氣,他的胸前被楊虹的眼淚染溼了一大片。
他望了一眼楊虹那髒兮兮的腳,立馬把腳上的休閒鞋脫下來,溫柔替她穿上,自己打着赤腳。
“你穿吧,我穿着也大了。”楊虹望着被程一凡套上的鞋,再次想要脫下來,還給程一凡。
“我沒事,快看着伯母什麼時候能推出來吧。一會兒見到伯母,可不能哭了。”程一凡雙手拉着眼前的楊虹,小心的吩咐着她。
“嗯”剛答應完這個字,楊虹的眼底又涌出一抹水霧,迷濛的眼神裡帶着害怕的情緒。
她想起了那個夢,真是母女連心啊。
陳潔從裡面推了出來,她的身體好像在萎縮似的,看上去幹巴巴的。
原本就很小的手術室推牀,陳潔躺在上面卻顯得牀很大,人很小。
她雙眼緊閉,完全都沒有清醒的模樣。
要不是旁邊冒泡的點滴瓶,她都不知道母親是否還在呼吸。
“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我不能沒有媽媽,這世上,我就只有這麼兩個親人。她不可以丟下我不管。嗚嗚.......”程一凡的安慰不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楊虹反而還哇哇大嚎哭了起來。
也許哭得太過傷心,太過悲痛,她渾身都在發抖。
程一凡的心都要碎了,他只能靜靜的摟着她入懷,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背。
細聲不斷安撫潰不成聲的楊虹,心裡不斷的祈禱着天老爺千萬別帶在陳潔。
搶救室的燈滅了,門慢慢的開啓了。
醫生汗流滿臉走了出來,他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病人情況有了好轉,家屬呆會兒可以去探視一下。”
“謝謝,謝謝醫生。”楊虹依舊還沒有停止住她的眼淚,卻笑着朝醫生感激的鞠了躬。
“沒事了,都好了。”程一凡聽到醫生的話,頓時鬆了一口氣,他的胸前被楊虹的眼淚染溼了一大片。
他望了一眼楊虹那髒兮兮的腳,立馬把腳上的休閒鞋脫下來,溫柔替她穿上,自己打着赤腳。
“你穿吧,我穿着也大了。”楊虹望着被程一凡套上的鞋,再次想要脫下來,還給程一凡。
“我沒事,快看着伯母什麼時候能推出來吧。一會兒見到伯母,可不能哭了。”程一凡雙手拉着眼前的楊虹,小心的吩咐着她。
“嗯”剛答應完這個字,楊虹的眼底又涌出一抹水霧,迷濛的眼神裡帶着害怕的情緒。
她想起了那個夢,真是母女連心啊。
陳潔從裡面推了出來,她的身體好像在萎縮似的,看上去幹巴巴的。
原本就很小的手術室推牀,陳潔躺在上面卻顯得牀很大,人很小。
她雙眼緊閉,完全都沒有清醒的模樣。
要不是旁邊冒泡的點滴瓶,她都不知道母親是否還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