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那日在地下室,原是那綁架之人故意引我入陷阱,又巧妙地讓醫聖說出‘那番話’,好讓你誤會我們只是爲了利用你,而所以去靠近你,博得你的信任。可事實並不是你那日所見,所聽得那樣……”
“醫聖說得‘哪番話’竟然會讓我誤會你們?”我不怒反笑,言語間也有了點敵意,世人都知道,醫聖慕容竹是燕國人,況且又是燕國朝中忠臣,他怎麼會去幫助京國綁架於我的‘二爺’讓我誤會他們,倒反而酰燕國於不利之地呢?這分明難服於我,“況且,那日你們的對話不是也將你們心中所想完全表達了嗎?怎麼倒說是‘二爺’故意引你們入陷阱?”
他聽我如是說着,話中意思都是道理,好看地眉頭略微皺了皺,最後竟然將秀眉完全蜷縮了起來,縱然臉部表情萬般扭曲,他好看的俊美容顏,也沒有因此遜色多少,反倒是有意想不到的‘濃君深情’的味道來。
我忽然猛地搖晃着自己的腦袋,暗自‘卒’了自己一口,好你個小女子,竟然爲了色,而忘記了曾經有害於你的人了嗎?真是個沒出息的丫頭。
我正暗暗罵着自己,宋殷卿忽然擡手抓住我的手,目光灼灼,話語中也浮現着濃濃的深情,“殤兒,不是我不想說,而是……”
“而是你有不能言說的苦衷,所以不能告訴我?我怕是要提醒你一句,我已經不再是你那個單純的妹妹了。”我從他寬厚溫暖的手掌中,抽離開我蒼白冰涼的手,心中冷意連連,宋殷卿,你以爲我還會像半年前那樣,輕易地被你欺騙嗎?如今的我,再也不會是當年那個單純好騙得小姑娘,我的心中此刻只有怨恨,我只會爲了報仇而活着。而你,若是有一點點對我家族的滅亡,擔負些責任的,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殤兒,比別激動,不管你信不信,亦或是心底猜測些什麼,我,我真的是如你所說,有不得
已的苦衷,況且,這件事告訴你,你必定會因爲此事受到牽連,我不想你像我一樣,每天都生活在恐懼與勾心鬥角之中,所以不想,也不能告訴你……”
“你以爲發生了那麼多事,我還會像以前一樣,那麼無憂無慮嗎?爲了我死去的姚府族人,我也不能夠置身事外,照你這麼說,那日地下室之變後的幕後主使,一定是和姚府的事出之因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我說得堅定,目光裡的神態,讓宋殷卿的眼神兒也暗下去不少,我正慶幸自己是猜對了,所以宋殷卿纔會對我的話啞口無言。
“殿下,您就別瞞着她了,這事兒,您要是永遠不告訴她,她對殿下的誤會,就會越來越深的。”忽然間,從門外傳來個沉穩中年男子的聲音,這我看向他的臉,驚訝又一次遍佈我的心房,按我聽得聲音來說,對方應該是一箇中年男子,要是說一個體魄健碩,久經沙場的將領也是不爲過的,如今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一個鬍子發白的老者,看面相,沒有到半百,也該是花甲之年了吧。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聲音和體態會有如此大的不同?
“小姑娘,你看着我幹什麼呀?看得老夫都要臉紅了呢。”我正看着進門的老者,怔怔地發呆,想不到那來人‘哈哈’一笑,狀似女子遇見自己心愛的兒郎似的,嬌羞無限地扭捏着自己的“嬌軀”,末了,又投給我一個含情脈脈,說道,“姑娘,我家殿下就要將重大的事情告知於你了。還不快好好聽着。”
我看到他有些出格的動作,心想這燕國可真是出奇人的地方,男人也竟然會裝‘小鳥依人’來了,心中雖然是這麼想,臉上卻絲毫不變臉色,宋殷卿見我並沒有因爲來人的動作,神態,有絲毫的厭惡之意浮現在臉上,原先緊張的神色也頓時緩和了不少,他輕‘咳’了一聲,介紹道,“這位是燕國醫聖慕容竹。殤兒那日在地下室,你應該聽過他的聲音。”
“是。”我聽了瞳孔猛地縮了一下,這個就是醫聖慕容竹?這麼可能,那日在地下室,醫聖慕容竹的聲音明明很滄桑,並且也是憂國憂民的忠臣的樣子,怎麼會是今天這般的,這般的,我正在腦海中搜尋着該用什麼詞語來描繪我此刻的心情,宋殷卿往前又一次握住了我的手,說道,“殤兒,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也不想瞞你什麼。”
“說吧。”醫聖慕容竹像個老頑童似的,在一邊‘呵呵’的笑着。
“殤兒,其實那日在地下室的緣由,還要從那次在皇甫擎蒼的別院“暮溪閣”,“暮溪閣“很是幽靜,別院旁邊的竹林也是沒有人去的地段,況且與外界的子揚街聯繫又方便,是我們異國的探析京國的內情的最佳地點,不想那日醫聖忽然受父皇之託,來到暮溪閣邊的竹林,與我第一次會面,由於我當時並不知道醫聖已經來了京國,並突然出現在了竹林,故而沒有帶很多的護衛在旁……”
還不等宋殷卿說完,我的疑惑終於受不住我的沉默,連忙搶口道,“暮溪閣?我還沒有與皇甫擎蒼定親前,不是就住在皇甫擎蒼的別院——暮溪閣嗎?那片竹林我也去過,還在一個晚上,碰到了兩個人,那老者的聲音,現在在記憶中回憶起來,正是與那日在地下室裡醫聖的聲音有幾分相似呢,還有那個穿紫靴的男子,我……”
腦海中忽然想起了‘紫靴男子’在我耳邊的溫柔細語,“殤兒,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這男子不會就是……
心下驚訝,我現今細細細細想起,不僅是那男子的服飾顏色相同,就連氣質溫潤也極妙地融合在一起。
難道,他,就是那日叫我‘不要害怕的’的‘紫靴男子’?
那麼我剛醒來時,並不是第一眼看到的是他,而是在暮溪閣的閨房裡,默默注視着皇甫擎蒼極力掩飾,卻仍舊隱隱擔憂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