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國皇都,暗夜宮殿。
“國主,您怎麼了?要不要宣御醫進殿,國主……”大殿上,一名大臣滿臉都是焦急地神色,他跪在地上瑟瑟地發抖,不知是什麼緣由,他的臉色竟然是死灰。
皇甫擎蒼坐在九龍寶座上,臉色嗆得通紅,他揚揚手,示意大臣退下,“咳咳咳……李丞相,你下去吧,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件事,記得,告訴他們,本王前幾日去了西涼打獵,至今未歸,這國事,全由你來代理,如果有什麼疑問,只管去問你,知道了嗎?咳咳咳……”
李丞相面露憂色,心裡閃過些不忍,上前幾步後,直直地又跪在地上,“老臣領命,只是皇甫家族其他人都對這皇位虎視眈眈,國主殿下又身體欠佳,國主,您還是快些宣太醫醫治吧,萬一有了什麼好歹,真的有什麼不測,恐怕這京國上下,要全亂了套了,皇甫家族的男兒,除了比國主略遜一籌,可相比其他國家的皇子們,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國主要是哪一天……等那些哪個皇子登上了這個位置,國主心中的那個女子,不是要……”
皇甫擎蒼繼續不斷地咳嗽着,眉眼裡忽然浮現出濃重的哀傷來,他言語也是淡淡地,輕到連空氣也停駐了,“這件事,我也心有芥蒂,就是還沒有想到辦法讓其他皇子,打消了攻打他國的心思,只是,京國的男兒都是志在四方,讓他們打消同一四方的心思,還不如直接讓他們死了乾脆,咳咳咳……”
咳嗽聲不絕於耳,李丞相的眉眼也緊緊地揪了起來,他淡淡地斂過自己的眉眼,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國主,你也別這樣擔心了,還是身子保重要緊,現在您是京國的一國之主,這個位置放在這裡,其他皇子就想要這麼做,也要先問了您的意思,才能動手,只要您一天不鬆口,他們就算心裡再狠,再不滿,也會覬覦您的勢力的,所以,依老臣看,殿下還是先養好自己的身子,隨後再去想怎麼讓那女子如何才能後半生衣食無憂吧
。”
“哦?咳咳咳……”皇甫擎蒼斜看了眼跪在地上有點佝僂的李丞相,心內想到,這個丞相也跟隨了自己那麼多年,自己病重,自然是知道自己已經命不久矣,他雖然也略微有點知道,他自己的靠山,有可能就要不保了,卻還是這麼忠心地跟隨在自己的身邊,心思忽然想起姚丞相一家,被自己的父皇刺死在菜市場門口,悲慘帶血的頭顱倒着懸掛在京國的城門口,心裡有些不忍,心有點微微地痛,他想起了那個讓他動了自己真情的女子,當初要是自己再小心一些,不給皇甫浮華泄露了自己的行蹤,皇甫浮華也就不會那麼容易,就猜到姚丞相的心思,從而稟告給父皇,父皇一時盛怒,竟然下了聖旨,要殺姚丞相一家,自己要不是誓死設計讓父皇對花墨殤取得信任,就連她的性命,也會不保。
可是,可是自己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她的親人慘死在她的面前,皇甫擎蒼一拳,狠狠地砸在龍椅上,發出‘叮噹’的脆響,可是自己又能怎麼樣呢,當時父皇盛怒,皇甫浮華早就算好,相出了個一箭雙鵰的方法,如果自己出面維護他們姚府全家,必定會引起父皇的猜忌,那麼他們兩家的聯合,就會被父皇察覺,繼而影響到他太子之位,那麼皇甫浮華也就得了機會,有這個可能登上太子之位,可是,如果自己選擇保全自己,對姚丞相的事情,不聞不問,父皇一定會下聖旨殺了姚丞相的一家,自己忽然就少了一個對手,皇甫浮華是一個多麼心思縝密的人,他怎麼會容忍京國當朝的丞相,都要來支持自己的另一方勁敵,況且,只要姚丞相一選擇自己皇甫擎蒼,朝中其他大臣的實力就會瞬間逆轉,那些大臣都是見風使舵的人,只要實力大的站在誰的那邊,他們就會跟着,去那一邊,皇甫浮華這樣一來,就會讓姚丞相對自己痛心疾首,只要自己沉默不做應答,不爲他們求情,朝中的大臣再聽到些風言風語,勢必會對自己失望,轉而都投向皇甫浮華的實力那一邊,好深沉的謀劃,皇甫擎蒼
伸手端起龍岸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可是,自己還是把他給扳倒了,只可惜了,慘死的姚府一家,唉……殤兒……
“國主殿下,以老臣的意思是,要不將那位女子搬過來,國主好不容易查到那位姑娘沒有因爲當年跌落山崖,而慘死在荒郊野外,國主何不特意爲她僞造一個身份,您可以將她納爲妃嬪,就算是國主殿下以後……呸……老臣說得是假設,這個假設不成立的,國主殿下一定是萬歲萬歲萬萬歲的。”李丞相恍然間,發現自己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連忙自己給自己掌嘴,說道,“老臣年紀大,老眼昏花,糊塗了,請國主殿下贖罪,請國主殿下,不要追究老臣的罪孽。”
皇甫擎蒼見李丞相如此說,並沒有開口指責,他看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李丞相,忽然起身說道,“李丞相快別這麼說,你是本王的股肱大臣,說得,字字都是自己的心裡話,本王又怎麼會怪你呢,本王謝你還來不及呢,”正說着,皇甫擎蒼已經走到了皇甫擎蒼的身前,低頭靜靜地俯視着他一會兒,伸手扶起他,“李丞相,地上涼,您別跪在這裡了。”
“國主殿下,這……”李丞相受寵若驚,連忙稱謝道,“謝國主殿下不怪罪之恩,謝國主殿下不怪罪老臣之恩,謝……”
“好了,別說了,本王說了,不會怪你。”皇甫擎蒼嘴角略微露出點笑意,說道,“接下來的事情,還要勞煩李丞相多多注意了呢。還請李丞相多多關注水柔國地那個女子,如果需要,就請李丞相手下的高手們,暗中保護着這個女子,如果時機成熟,李丞相的方法建議,也倒不失爲一個良策。”
“是,是……”李丞相依舊沒辦法從剛纔皇甫擎蒼的俯身中,回過神來,他怔怔地看着皇甫擎蒼略微帶點病態的臉,慢慢地走了出去,身後,皇甫擎蒼的咳嗽聲,依舊在大殿裡迴盪,似乎正在述說着,對某個人的思念……
“咳咳咳……”
“咳咳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