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引巖趕緊跳出去,將夏末扶起來,擔憂的問:“有沒有摔着哪兒?疼不疼?”
忽然,眼角的餘光看到前方路口上一抹金屬反光,隨後有輕微的聲音破空襲來,厲引巖速度極快的站到夏末背後。
一顆冰冷的子彈鑽進他的身體,厲引巖虎軀一僵。
轉身看去,只見一個帶着鬼頭面具的男人舉着一把輕狙擊,再次瞄準了這個方向。
厲引巖伸手摸上腰,那把他隨身攜帶的小型手槍還在。
拔槍,瞄準,扣動扳機,一氣呵成,竟然比對方的子彈還要先出膛。
然而,厲引巖沒想到的是,他剛扣動扳機,對方便閃身藏在了大槐樹後,周衛卻被人推了出來。
他打出的子彈,好像是擊在了周衛的胸口。
厲引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剛轉頭,便見夏末瘋了似的朝周衛跑去,並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爸……”
“夏末,快……”回來二字還沒說出口,厲引巖便雙腿一軟,失去了知覺。
夏末將周衛扶起來,藉着月光和火光,她看到周衛一身都是血,身體也都已經有些冰冷,胸前一道血口不斷的溢出鮮血,而他的眼睛,閉得死死的,夏末怎麼喊,都沒有睜開。
“爸,爸爸你快醒來啊,媽還在屋裡,快救媽媽啊……”
夏末傷心的喊着,最後精神崩潰,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厲引巖再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裡,渾身都疼,稍微一動就忍不住倒吸涼氣。
連風葉說:“你腿上和背上的皮膚都五分熟了,煎牛排都能吃了。”
厲引巖蹙眉,想到了那場大火。
“我說巖,我真好奇,你身上百分之七十面積的皮膚燒傷,可是你臉卻完好無損,你是怎麼保護的?”連風葉語氣裡明顯有責備的意思。
他沒見過厲引巖如此不愛惜自己,差點兒就把明給賠上了。
厲引巖從牀上爬起來,硬聲問:“夏末現在怎麼樣?”
“不怎麼樣。”連風葉說,斜靠在門上,“倒是你,我看你是不太想要你的腎了,子彈差一點兒就把你的腎攪碎了,你差點兒就沒命了。”
厲引巖不想聽這些,忍着一身的不舒服走出病房,連風葉無奈的搖頭:“你昏迷了兩天,周衛已經死了,潘珍還在搶救,不過……”
“不過什麼?”厲引巖停下腳步,有些不願意去聽結果。
“潘珍身上皮膚百分之九十五重度燒傷,整個人都快成碳了,能搶救過來的機率很小,夏末已經在搶救室外不吃不喝呆了一天一夜了,她看上去……”
連風葉話沒說完,厲引巖便大步離去。
搶救室外,夏末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身上多處纏着紗布,臉上表情冷漠,原本略長的頭髮可能是被燒掉了,如今被推成了光頭,卻依然掩蓋不住他那絕代風華的氣質和俊美的容顏。
夏末悠然握緊了手,心中悠然騰昇起滔天的恨。
這一切,都是因爲眼前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
他的愛,那麼殘忍!
就在這時,搶救室緊閉的大門打開,一干醫生出來,推着一個蓋着白布的移動病牀。
夏末不再看厲引巖,跑上去,看看爲首的醫生,再看看推車,瞬間心涼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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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說瘋子懶?
出來!
雖然這是事實,但不要說出來好不好,好沒面子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