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鋪被拉的“卡、卡”作響,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在房間之中,尖利的響起“嘶、嘶”的聲音。
我從未見過像明雅這般厚臉皮、膽子小的男子,氣的只能罵道:“你是不是男人,有本事與我堂堂正正的比鬥一場。”
明雅見我並未強拉他,立時笑道:“你不知道嗎,女人是需要男人疼愛的,而男人是天生該讓女人的,所以,隨你打,隨你罵,隨你踢來踢來,我決不還手。”
看着明雅嘻嘻哈哈的模樣,滿腔的怒氣不知何時已經褪去,我只好笑罵道:“你這個人的臉皮真是比城牆還厚啊!”
“錯。”明雅大聲的否認道:“我的臉皮薄的很,只要你稍微誇獎我,我就會臉紅的。”一雙細長斜挑的丹鳳眼轉盼生姿,帶着得意與猖狂。
我的態度稍微好了一些,他就驕傲的快要翹尾巴了!懶得理會他,既然沒事,那就下樓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去哪裡!”明雅焦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想跟就過來。”我淡然道。
身後的聲音稍微停頓,隨即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快速的響起。
我徑直的走出房間,來到樓下,樓下已經被衆多的人圍的裡三層,外三層,從外面根本看不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讓開,讓開。“一道人影從我的身後撲上來,倚仗着高人一等的挺拔身材,硬是從圍觀的衆人之中擠開一條縫隙。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明雅。
”流雪,快過來。”明雅轉身,親熱的大聲喊道。
纔是初次見,他卻彷彿與我熟悉至極,望着他妖嬈的容顏,笑的眯成彎月的雙眸,有種非常奇妙的感覺涌上心頭,與他說話的時候,感覺好自在。
淺淺的微笑輕柔的含在櫻紅的脣瓣之中,我緊緊的跟着明雅穿過擁護的人羣,來到神起的身後。
“怎麼了?”我詫異的看着神起的雙眸之中充滿憤怒。
循着神起的視線,我見到一位嬌豔動人的女孩子怒氣衝衝的看着神起,她的身後,站着數名的侍衛,我隨意的掃視了一眼,心卻突然一痛,出乎意料,女孩子的身旁,站的卻是他——玉如雲。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焰國,驚訝、詫異、疼痛交織纏繞在心裡,令我失神的凝視着玉如雲,無法出聲。
玉如雲驚悸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絕代佳人,她的出現,令自己驚喜交集,幽黑的雙眸訴說着自己無法說清的切切情意。數年未見,流雪更加美麗的清靈雅緻,靈動的美麗,清純的稚真,沉靜的優雅集於一身,一顰一動之間,散發着無極的清靈。
身不由已的走上前去,深深的凝望着,世俗的一切彷彿都在此刻消失,整個世間之中只剩下流雪與自己。
依依目光中,痛意漸漸的消褪,只剩下苦澀的微笑,如若黃蓮含在脣齒之間。
“雪兒,你怎麼會在這裡。”重見的喜悅使玉如雲忘記了自己所處的地點,疾步上前。
我迅速的退後,別過臉,冷聲道:“我不認識你。”
流雪的決然,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只是,心中卻仍然存有着渺茫的希望,“雪兒,對不起。”玉如雲痛苦的看着眼前冷冰冰的一幕,這一切都是自己所造成的。
我輕笑着看着痛苦萬分的玉如雲,一字一字,緩緩的道:“我的名字叫水流雪,你所認識的雪兒早已經在那一箭中死去。”
“你就是玉大哥經常說起的雪兒。”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驚叫起來。
我詫異的轉身,妙目如水,迎視着眼前容貌嬌豔的美麗女孩子,清純之中隱含妖嬈,清亮亮的雙眸之中充滿着難以理解的光芒,是嫉妒,是憤怒還是恨意,分不清也不願分清。
看來就算沒有我,玉如雲的身旁依然有佳人無數,突然之間,我對於數年來心中尚存的羈絆感到分外好笑。
“哈哈……哈哈……”我突然大笑出聲,曾經的依依目光、脈脈情意、點點滴滴以爲不曾走遠,還會存於他的心間,卻原來在他的心中,早已經煙消雲散,不曾留下。
“看你長的不錯,原來是神經病。”
“閉嘴。”玉如雲怒瞪着說話的美麗女子。
“無緣無故的大笑,不是神經病纔怪。”說話的女子不服氣的道,對於玉如雲的話語毫不理會。
“不好意思,神經病總比沒有教養好的多。”我輕輕的道。
“你敢罵我沒有教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要是惹怒我,我讓你這個亂七八糟的地方變成一堆廢土。”說話的女子怒不可遏的看着我。
“請啊!”我淡然一笑。
“你!”說話的女子氣憤的看着我,隨即表情突然一變,雙眸含波,楚楚可憐的看着玉如雲,哽咽道:“玉大哥,你看她欺侮我。”
“雲二小姐。”玉如雲沉聲道,黯然神傷的雙眸之中充滿了不耐,“請稱呼我爲玉如雲,還有,請不要忘記我答應讓你跟來的目的。”
“青兒知道。”雲青兒緊咬銀牙,將痛意深深的藏匿與心間。從明月國一直到焰國,他的冷淡,他的無意,他對自己的敬而遠之,都如利刃般的深深的刺傷自己的心。
而他的口中,時常的輕輕的呼喚着“雪兒”這個名字,自己知道,那一定是個女孩子的名字。想盡辦法想從他的話語中知道那名被稱作“雪兒”的女孩的一切,卻徒勞無功。但心中心中一直認定,只要自己陪伴在他,總有一天,他會被自己感動,接受自己。
但是上天爲什麼對自己這麼的殘忍,玉大哥經常念起“雪兒”會再次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憤恨與嫉妒交織在清亮的雙眸之中,痛意在心中散佈,雲青兒差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就想撲上前去。
“你這個沒教養的女人,你們到底想找誰,在這裡一個勁的亂嚷嚷,說要找人,也不肯說出到底要找誰,如果你們再這樣鬧下去的話,我就要到官府去告官了。”神起走上前去,纖纖玉指,直指着雲青兒的鼻樑,大聲的嚷道。
雲青兒用手狠狠的向着神起指向自己的手指打去,怒道:“放下你淫蕩的手指,你不嫌髒我還嫌髒呢,若不是因爲那個人指定要到這裡來,我們纔不會來到這個藏污納垢的地方。”
聽着雲青兒的話語,我的心中突然一動,她的話語之中,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