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尋你
“喵~~~喵~~~”
“喵嗚~~~”
“嗯？”一聲聲嗲嗲的貓叫聲讓凌虛從睡夢中醒來，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然後支起了身子。
突然，一股濃郁的烤肉味傳來過來。
“好香！”
他急忙看向了一側，只見一對篝火旁正放着兩個熱氣騰騰的牛腱子，牛腱子下很貼心的墊了一張芭蕉葉。
篝火內還殘留着火星。
凌虛轉了轉頭驚訝的發現這裡竟然是定心峰的山洞。
他竟然回來了。
“喵~~~~”
這時，一直渾身雪白的小貓來到了凌虛的身邊，還用頭蹭了蹭凌虛的手背。
“貓？”看着手臂旁這隻有泰迪大小的白色小貓凌虛的憐愛之心便涌了上來。
他用手輕輕撫摸着對方小巧的頭顱，鬆軟發亮的毛髮一度讓凌虛上癮。
可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凌虛，是嗎？”
“誰？！”凌虛急忙從地上竄了起來，他一把打出架勢同時驚恐的看着周圍。
山洞不大，更沒有隱蔽的房間和夾層，可是這聲音就是從這裡面傳過來的，凌虛可以肯定。
可是………………
“誰在那裡，快給我出來，別鬼鬼祟祟的！”
凌虛的神經繃得緊緊地，仔細探查這周圍每一個角落，哪怕是山洞牆壁上那一條條特殊的石材紋理也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聲音是一個年輕小夥子的聲音，音色上略顯青澀。
可是四下卻根本沒有其他的人，難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我的能力還不夠，亦或者是…………………
凌虛眉毛一挑，兩個小眼神看向了下方的小白貓。
此刻的小貓咪正仰着頭看着凌虛。
“眼睛…………?”
看着白貓臉上那對漆黑的眼眸，凌虛瞬間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是你？？？？”他試探性的問了一下
白貓一聽，當即點了點頭。
“什麼？！什麼情況？！！！”凌虛嚇得連忙退到牆邊，驚恐道：“你怎麼變成小貓了？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凌虛，你聽我說，我不是怪物，只是……”小貓微微停頓，漆黑的雙眸微微向下，浮現出淡淡的哀傷“可悲的是，我連我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我似乎喪失了記憶。我唯一記着的事情就是我叫寅虎，另外，我的腦海裡時總是會出現一個聲音，一個男人的聲音，他讓我在這裡等一個人。”
“等，等一個人？”凌虛試探性附身蹲了下來。
“等誰？”
“你”小貓說道
“我？”凌虛驚訝道。
“沒錯”小貓肯定的說道：“一直以來，那個聲音一直在我的腦子裡盤旋，我爲了能夠找到這個人幾乎走遍了整座山脈，一直到幾個月前，山脈的東南角發生了劇烈的動盪，於是我順着動靜傳來的方向到了一個村莊外，最後我看到了你。”
“…………………………”
凌虛沒有接話，他擁簇着眉心，腦海中回想起了幾個月前的場景，如果要說是山脈的動盪，那就是…………
凌虛的記憶有點斷篇，但是他十分清楚，應該就是那次經歷之後，喬玄村整個地基都下降到了地面以下。
雖然不確定當時發生的事情，但是在自己暈闕之前他還是印象很深刻的，當時他甚至覺得要世界末日了一樣。
“看到了我，然後呢？”凌虛疑惑道。
“當時你昏睡過去了，就在一個年輕人的懷裡，但是我卻能在人羣中認定，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從那以後，我腦海中的那個聲音消失了，我一直在找機會，但是你的身邊至始至終都有旁人在場我也不方便出現，直到你被那三個人帶走，我便在山林之中搜尋你的蹤跡，終於在前幾天的一個夜晚我看你倒在了瀑布的旁邊，而那裡，就是我意識開始甦醒的地方。或許這就是緣分吧，我費勁艱辛去找你，而你卻在我所待的地方等着我。”
言語之中，這隻小貓給人的感覺就是可憐，簡單的一段話，卻讓凌虛感覺眼睛有點酸楚，儘管他還沒有完全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辛苦你了”凌虛用手輕輕撫摸着小白貓的後腦和頸部。
雖然他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隻小貓說的都是真的。
“沒事兒沒事兒，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就跟你說的一樣，相遇便是緣分，既然如此，你就跟着我吧，好嗎？”凌虛微笑的說着，打破了低沉的氣氛。
“嗯~”小貓點了點頭，眼神中的傷感已經被笑容給驅散。
“我叫寅虎，你叫我阿虎就行。”
“阿虎？”凌虛眉毛一挑，好怪：“可是你明明是隻貓。”
“需要我變回之前的樣子嗎？”
“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凌虛連連擺手，他可不希望再看到對方凶神惡煞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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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話下來，這一人一虎像是很早之前就認識的朋友一樣，根本沒有所謂的隔閡。
如果換做一個普通人，要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接受眼前發生的事情，恐怕得緩和個兩三天吧？
“你先吃點東西吧”
“這倒是，肚子還真的餓了。”凌虛摸了摸小腹便來到了篝火旁，抓起一隻牛腱子就狼吞虎嚥起來，過程中還不忘捶一下胸口。
他是真的餓了。
“現在那小子失蹤了，你說該怎麼辦？”
“我哪裡知道，不過我已經安排了所有犬類進行搜索，希望能儘快有消息。”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的熟悉的聲音。
聽口音是犬慶和水蜘蛛的交談聲。
“糟糕？！”凌虛急忙放下腱子肉，驚呼道：“不好了阿虎，他們來了。”
“是昨晚的傢伙麼？”寅虎的雙眼盯着山洞口，他並沒有那麼驚慌失措。
“等等！”
交談中，已經到洞口的犬慶突然攔住了朱林。
“怎麼了？”
“不對勁，剛纔我們在聊天，我也沒怎麼留意，這山洞裡怎麼會有這個味道？”
“味道？”
“嗅嗅~~”朱林聞了聞空氣，皺起了眉頭：“還真是，一股腱子肉的香味。”
“不見得，還有另外的氣味。”犬慶率先進入了洞內，朱林也緊隨其後。
“這……………凌虛，你怎麼回來了？”當看到凌虛在洞內，犬慶看似出乎意料，但是他說話的時候卻暗自衝凌虛斜着嘴角,似乎在對他示意着什麼。
相比之犬慶，朱林的目光卻死死地盯着凌虛腳邊上的白貓。
“凌虛，這貓是怎麼回事？”朱林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氣息，一股猛獸的氣息，話語間，他的目光很自然而落在了犬慶的身上。
犬慶的嗅覺是他們五個中最好的。
只是這時的犬慶卻沉默着。
“朱林，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但是阿虎他真的沒有惡意。”
“阿虎？”朱林那詭異的八隻綠色眼睛看向了凌虛。
“還是我來說吧。”小白貓口吐人言道。
這時，寅虎的身體開始變化，一道白光乍現，白色小貓再次變成了兩米多長黑棕相間的龐然大物。
“我叫寅虎，之前多有冒犯，見諒。”
“你到底從何而來？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昨晚你用了什麼手段躲過了蝙倫的偵查。”朱林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
寅虎稍作停頓，道：“我從何而來，爲什麼出現在這裡，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因爲我也是四年前突然覺醒了意識，之前我在哪裡幹什麼事，我都想不起來，至於你說我是如何逃脫的，這是我的能力，不方便解釋。”
“不方便解釋？”朱林冷冷一笑，道：“我看是你有意隱瞞吧，說，爲什麼要跟凌虛小子在一起，有什麼目的？！”
“沒什麼目的，他是我要找的人，就這麼簡單。”寅虎不甘示弱的正面做出了迴應。
可很顯然，這不是朱林希望得到的滿意答案。
“不對勁，在你身上我看到的全是威脅，留你不得！”就在朱林試圖動手的時候，一旁一直沉默的犬慶卻突然出手攔住了他。
看到犬慶的手擋在自己的面前，朱林驚道：“怎麼了犬慶，你幹嘛攔着我？”
犬慶淡淡一笑撤回了右手，笑道：“別太緊張，如果真的要動手，我想這寅虎也不會回答你這些問題，況且在敵我情況不明的情況下，擅自動手也不見得是明智的，尤其是在這狹小的山洞裡。另外，還記得我們幾個剛剛見面的那段時間嗎？”
“我們幾個怎麼能一樣？我們跟着同一個主人。再說了犬慶，你可別忘了，我們幾個雖然鬥過，但是也是一起共過命的，難道讓這傢伙平白無故分一杯羹？事先說好，我那裡可沒多餘的地兒！”說着朱林氣呼呼的側過了身。
相比之他的氣急敗壞，犬慶似乎看得很開。
“別生氣別生氣，我來說我來說。”
犬慶來到了寅虎的面前道：“你說你失憶了，這個我不去追究，就算我現在撬開你的天靈蓋也未必能知曉真相，我只有一點，無論你是什麼目的，但凡讓我知道你對凌虛有威脅，我會直接殺了你。”
犬慶的話，說的很直截了當，也直插人心。
簡單的話卻包含了如同人性般的情感，這一點，寅虎體會到了。
“………………………”
寅虎沒有接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犬慶見狀也看向了凌虛，隨即眼神微微示意。
“好了好了，說好了，沒什麼大事兒。”畫風一轉，犬慶來到了朱林身旁，彷彿在勸說一個稚氣的孩子一樣。
“你說完了，我可沒說完！”說罷，朱林直接將那本修行者之書摔在了地上。
“哎~朱林你這是幹什麼？”犬慶也驚了一下。
“我在發飆啊，你看不出來？”朱林絲毫不給面子看向了凌虛：“既然這樣，凌虛小子我也沒什麼心思再教導你，就算他日莫爾斯來了我也是這句話，我要教導你的方法已經全部寫在了這本破書後面的那幾頁裡，同樣，禾山、袁靈還有蝙倫他們，我也會說服他們不再教導你，方法有，在書裡，你自己去體會！”
“………………………”一時間的尷尬氣氛，讓凌虛有些措手不及，戰鬥時的突發情況，他可以應對，但是在人情世故方面，顯然，十三歲的凌虛沒有足夠的經驗。
無論是他，還是身側的寅虎，顯然都沒有了接住話題的能力。
“哎~話不能說的那麼透”犬慶彎下腰拾起了書，拍了拍上面的塵土然後將書遞到了凌虛的手上。
“犬老師……………”
“噓，先把書拿着…………”凌虛想說什麼，卻被犬慶打斷。
凌虛只要將書拿在手心。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山洞裡的空氣也不流通，我跟朱林去外面逛逛。”說完，犬慶不顧朱林的意思，一手將其攬住，二者走出了山洞。
待到二者離開，凌虛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書籍。
順手翻開了最後的那幾頁。
上面清晰的寫着，朱林、袁靈以及蝙倫他們幾個的訓練手法和要點。
而在犬慶的一欄上則寫得更加的全面。
“利用人海戰術，使其明確戰鬥節奏和奧義的重要性………………”
凌虛瞬間明白了當日犬慶率領那麼多獠牙豹和野狼來攻擊自己的用意，雖然當時來看有些殘忍，但是現在想想，真的是用心良苦。
“凌虛，是不是讓你爲難了。”
這時，身側傳來聲音，此時的寅虎有點感覺到內疚。
“沒有，沒事兒。”凌虛閉上了扉頁，微笑的看了眼身側的寅虎。
“只是接下去的日子你恐怕得辛苦一下，你得幫我做兩件事。”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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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你爲什麼要攔着我？”
離開了山洞之後，朱林開始埋怨起了犬慶。
在他看來，那頭老虎充滿了未知，犬慶沒理由看不出來，可是此時面對他的抱怨，犬慶卻只有笑笑。
這下把朱林給弄急了。
“嘿，問你說話呢！”他一把拽住犬慶的手，嚴肅道：“你別怪兄弟我沒提醒你，到時候真的別後悔！”
“朱林，你的想法我很能理解，只是我心裡也有那麼一點事情要和你分享一下。”
“什麼事？”
犬慶捋了捋思路，道：“你還記得昨晚袁靈和這寅虎交手的場景嗎？”
“當然記得，怎麼了？”
“那你就應該記得，最後這寅虎一聲虎嘯之後給你的感覺吧。”犬慶轉過頭看向了對方，彷彿在看對方聽到這句話時的表情。
“…………………………”
這時，朱林並沒有立刻回答，但是從那八隻眼睛中若隱若現，眼光中閃爍的光芒來看，犬慶能夠感受的出來，對方在猶豫在遲疑。
很顯然，昨天晚上感受到那股奇特的感覺的並非只有他一個而已。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感受到了，那是一種惶恐、無助的感覺，而且一時之間，我竟然沒有辦法凝聚體內的能量。”朱林低聲道，彷彿聯想起了昨晚發生那一幕。
“是啊，而且，我相信不單單是你我，袁靈、禾山以及天空中的蝙倫，他們幾個也都感受到了。”
“但那又如何？”朱林依舊有些不解道。
“你還不明白嗎？猛獸，是我們給自己取的別稱，主人曾經告訴我們，在我們的故鄉有無數個跟我們一樣的個體存在，很可能那個莫爾斯在我們的故鄉也只是普通的角色。但是，你發現沒，寅虎的虎嘯聲之後那種詭異的感覺，卻讓我感受到了莫爾斯就在眼前的感覺，反過來想，此時的寅虎還只是在一級能量的階段，說到這裡，我想你也應該差不多明白我要說的話了吧。”
“你的意思是說，這寅虎的等級遠遠在我們之上？”朱林略顯遲疑的說到。
“沒錯”犬慶激動道：“所以我剛纔才讓你不要貿然出手，不然對你我未必是好事，況且我們還不知道這寅虎的背後是否有人，如果他背後也有跟莫爾斯他們差不多的人存在，那我們這麼做豈不是自討沒趣？”
“……………………………”
“聽你這麼一說，似乎你是對的。”朱林雖然不想直接承認，但是也不得不說，此刻犬慶的話有着讓他難以辯駁的道理。
然而想到了這裡，朱林卻滿臉的憤憤不平：“不過這也怪我們的主人，當初也不知道抽什麼風，硬是用能力將我們五個人的能量階次限制在了二階段鬥士水平，還說什麼這個世界不會允許我們這樣的人存在，讓我們終身不得離開這定心峰周邊的山區。好了，幾千年過去了，我們依舊只有這點水準，更重要的是，這些年來，主人到底去了哪裡我們連一點音訊都沒有，哎~”
“行了行了，我相信主人他有他的想法，別忘記了，我們幾個可是他拼命救過來的。”犬慶輕輕拍了拍朱林的肩膀。
“這我當然知道…………好了，不說了，走吧，袁靈他們到現在還在山下，我們下去交流一下現在的情況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