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的流程,早餐過後,舒苡琋送墨墨和桐桐去上學,回來後,一般情況下,這個時候都是西裝革履,在客廳裡等她的出門吻,嗯,也不記得是從哪天開始的,有一天出門前,被他的霸道加無賴加強制的按在玄關處索吻後,他竟天天都如法炮製,剛開始,每天都要脣槍舌戰,拳腳相向一番,後來,慢慢地,舒苡琋竟也默許了這個流程的存在,在他換完鞋子後,會主動走到面前,踮起腳尖,勾着他的脖子,輕輕淺淺,卻又纏綿軟膩地送上自己的香吻。
所以說時間和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原本那麼抗拒,那麼排斥的東西,隨着時間的流逝,竟然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養成一種習慣了。
以至於現在,他出門前,自己沒有送上香吻,都覺得有點怪怪的……
一進門,祁顥煊倒是跟往常的情形無異,昂貴的純手工西裝已然在身,配着天藍色的領帶,顯得十分精神。
已經走到玄關的地方了,見他還是沒有動,舒苡琋快速換過鞋子,直接進入客廳,微微詫異地問道:“你還不去上班嗎?再遲出門,可能就會遲到了。”
做爲老闆,並沒有遲不遲到一說,只是,除去這段時間他偶爾抽風,會突然不去公司外,其它時候,只要他想去上班,一般情況下,他都不喜歡遲到。
管理着上千人的集團公司,以身作責的這種事情,是最好標榜,勝過你開會時,口沫橫飛地強調一百遍,一千遍上班別遲到的這種話……
見他還是沒有動作,正在飲水旁倒水的舒苡琋這才感覺到不異常,端着才接了三分之一水杯,一邊往他身邊走,一邊三兩口就把杯子裡的水給喝光了,隨手將空杯子往茶几上放,人也在他身邊坐下,擡眸看向他時,發現他的臉色陰沉得就像有人踩到他的尾巴似的。
舒苡琋想了想,二十分鐘前,她送墨墨和桐桐去幼兒園的時候,他的一切“指標”(表情、眼神、語氣、態度等)明明都是正常,這麼早的時間段,李凱一般不可能有在這時候無故打電話來刺激他,而且,好像也沒有見過他爲商業上的事情有過這樣的表情……
想到這裡,舒苡琋這纔將目光往他手裡的報紙垂落下去……
很快,連她也被娛樂報上頭條那大篇幅的題目給吸引住了,迫不急待地從他手裡把報紙“搶”過來,這纔將那上面的標題看得清楚——小三兒本性不改,與男人墓地偷……情。
特號的標題下,附有五六張照片,都是許梵銳和舒苡琋從約定地點,到墓地的整個過程,偶爾過的幾次接觸。
舒苡琋不得不佩服拍照片的人的高超技術,有幾張,明明當時王錦旭也站在一旁的,可是他們角度處理和後期其它手段的處理上,就將王錦旭這麼一個大活人,給生生去掉了,而且,最厲害的一點的,這五六張照片,因爲角度的問題,她和許梵銳看上去好像是或摟、或擁、或抱等親密動作,但每一張照片,只看到她的臉,而許梵銳要麼就是一個小側面,要麼就是完全是個背影……
看來都是一羣欺軟怕硬的人啊,知道許梵銳得罪不起,所以不敢直接暴光他的臉,只能拿她這種小蝦米來作文章,不過也是,這篇報道,本來就是衝着她來的,專門爲暴光她的“醜聞”而登報的,哪能讓她也像許梵銳那樣,只來個側面或背影?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經過祁顥煊這段時間,經常在各種場合承認他倆的關係,舒苡琋一直覺得如今自己的身份應該也不是什麼名不見經傳的蝦米了纔對啊,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就衝着祁顥煊的面子,也應該不敢有人這樣不知死活地來暴光她啊!
“看來這個人昨天跟了我們一路呢,這攝影水平還真是不錯。”舒苡琋又一次細細地看了看報紙上的那幾張照片,輕笑着同祁顥煊說道。
祁顥煊還以爲她看到報紙的時候會想起以前的事情,而傷心難過,沒想到她竟像個沒事兒的人一樣,笑着和他討論照片及報道寫得怎麼樣……
看着她小巧的嘴角邊兒上那道八卦似的笑容,彷彿,這篇佔去娛樂報頭版三分之一篇幅的頭條八卦新聞跟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一樣。
如果不是她太沒心沒肺了,就是這報道里的人真的跟她沒什麼關係,祁顥煊心裡暗暗想。
幾個月的相處,她的爲人、習性,他不敢說百分百了解,得也算是知道得七七八八,她這個人嘛,偶爾在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小事情上,或許會沒心沒肺,但在一些涉及到名譽人格等大事大非上,她還是端得比較正的,不會這麼吊兒郎當的,那麼,就是說,這篇報道里的內容都跟她無關?
當然,這種無關不是說報道的內容屬不屬實的意思,而是,這篇道根本就與她沒有絲毫關係。
也就說,她跟小三兒什麼的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
祁顥煊被自己的想法震得又驚又喜,因爲不確定,他又不敢把這種情緒外露出來,緩了緩,才順着舒苡琋的話,問道:“你覺得會是誰做的?”
以前總是在小說裡締造這樣的一些情節、糾紛,從不曾想過,自己親手締造過的情節,有朝一日,竟會在自己的身上上演……
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挺搞笑的感覺……
想着這些,舒苡琋竟笑了出來,因爲祁顥煊還不知道她的職業,所以她並沒有告訴他,自己此時心裡所想的有趣事情,微彎的桃花眼瞄了他一眼,頗有幾分無奈地嘆道:“現在,我可是澄江市所有女性同胞的眼中釘,肉中刺,誰都想我身敗名裂,然後灰溜溜地從你身邊滾蛋,給她們騰出位置來,唉……目標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是誰做的,祁大總裁,你不是總自詡高智商麼?你覺得會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