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容恪用完飯回來,孩子又睡着了,他看着熟睡中的女兒,臉上洋溢着喜色,“你先前還擔心咱們女兒潑辣,我看她只除了餓了的時候哭幾聲,一直睡着,倒安靜得很!”
宇文櫻輕笑一聲,直說道:“剛生下來的孩子本都嗜睡,她月份不足,比起其他孩子更虛弱一些,睡得就更多。聽奶孃說,她晚上也有些鬧騰,以後是不是安靜,現在倒真看不出來,只衝她在肚子裡這麼能折騰,只怕以後調皮得很。”
宇文櫻說了這話,又低頭親了孩子一口,直嘆道:“難爲她跟着我遭了這麼多罪,我只希望她以後都平安順遂就好!”
慕容恪摟着她,堅定地說道:“我以後定保護好你和孩子!”
他說完這話,突然神色有些傷感。
“這幾天我只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燒一樣,你生孩子昏厥過去,險些扔下我一個人在這世上,後來你醒了,卻對我恨之入骨,我又險些失去你。光這幾天的大起大落就讓我更加確信我不能沒有你,我只希望,你這一世都不會再離開我!”
宇文櫻長嘆了一口氣,側頭看着他。低聲說道:“我只希望你若有事不要瞞着我可好?我知你一心只想保護我,我卻還是希望你若有事能和我直說!你對我坦白,我若心裡有話也不對你藏着,你看可好?”
慕容恪猶豫一陣之後才點頭。
宇文櫻輕輕掙脫他的懷抱,正色說道:“眼下我就有一件事要與你說!香兒的身份不簡單,她是高句麗的娜仁公主,還有她……”
宇文櫻忍不住氣得直嘆氣,接着說道:“她看上了你,所以才三番五次要害我!”
眼看慕容恪聽了她這番話滿臉驚訝,宇文櫻只嘟嘴直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喜歡你。這麼驚訝幹什麼?”
慕容恪只看着她,撲哧一笑,無奈地解釋道:“你哪能不知道我只是因爲她的身份驚訝!”
宇文櫻忍不住揮拳輕輕打了他一下,直抱怨道:“之前是段錦漓,現在又來了一個娜仁公主,就因爲你,我平添了一堆?煩,這次還險些喪命,也不知是不是前世欠了你!”
她抱怨完這句之後纔想起自己還留着前世的記憶,沉思一陣之後才說道:“我對前世的記憶是從淺溪將我從海邊救起開始。直到最後我在紫蒙川內亂之時救了阿孃並附身在她腹中,前後幾十年的時間,我卻不記得我欠了你什麼。”
慕容恪笑着說道:“你不欠我什麼,卻是我欠了你。四歲的那場火是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聽了他這話,宇文櫻卻高興不起來,她想起之前那筆舊賬,有些生氣,直問道:“你是因爲發現救了你的是我纔不喜歡段錦漓?你喜歡我也是因爲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慕容恪忙作出向天發誓狀,正色答道:“阿櫻。蒼天爲證,小舅舅是去年七月纔到的龍城,我在你生日那天就向你表明心跡……”
眼看宇文櫻憋着不笑出來的樣子,慕容恪忙問道:“那你呢?你恢復了前世的記憶,知道御殿櫻深愛淺溪,你對我的心思可曾動搖過?”
宇文櫻立馬搖頭,實話實說,“我都給你生下了孩子怎麼還會動搖?”
慕容恪聽了這個答案並不滿意,只故意板着臉說道:“你擔心我是因爲你救了我才愛我,聽到你說因爲孩子纔不動搖。我心裡也有些生氣!”
宇文櫻使勁揉着他的臉,笑着說道:“我知道你不會!”
慕容恪哭笑不得,嘆了一口氣,直說道:“當初岳母讓我跟你坦白,我卻一直瞞着你,確實是我心思太陰暗,多慮了一些。”
宇文櫻忙搖頭,將手腕上帶着的佛珠在他眼前揮了揮,“現在看來,你也不算多慮!估計你要是一早就告訴了我,那時我心裡對你還不像現在這麼看重,沒準兒我就隨着御殿櫻的心思去找淺溪了!”
她又看了看那串佛珠,心裡不禁有些疑問,“御殿櫻對淺溪的執着近乎癲狂,這次要不是它,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呢!先前我是因爲前世的記憶才突然變了,我以爲是前世記憶作祟,如今明明記憶還在,爲什麼我卻不像先前一樣發瘋了?你去找過慧能大師,他怎麼說?”
慕容恪聽了她第二個問題心裡咯噔一下,還來不及掩飾情緒,宇文櫻又正色說道:“你剛剛纔答應我,以後不瞞着我!你若不說實話,我明日就去澤心寺找他問清楚!”
慕容恪只得實話實說:“慧能大師說帶佛珠只能壓住,並不能根除,讓你潛心修習佛法,方得解脫!”
宇文櫻聽了只覺得更加納悶,“我只聽人說過佛法淨化心靈,可消戾氣和怨念,卻沒想到還能壓住前世的感情糾葛……”
她剛說了這話不久,突然靈機一動,“御殿櫻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淺溪救了她,淺溪去哪兒,她就去哪兒。這話聽起來根本看不出來她愛淺溪,倒像是一個要報恩的人腦子裡一直存在的執念一般!莫非這佛珠壓住的是她的執念?”
慕容恪不確定,只搖頭直說道:“御殿櫻到底是報恩,還是愛,亦或者是執念,此事只有你知道,旁人哪裡清楚!”
宇文櫻聽了這話直撓頭。“我卻並不知道!淺溪救了她的時候,她就說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裡去,她只知道誰救了她,她就要跟着誰。看來這個執念倒像是一開始就有了,至於這執念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又如何出現,我卻並不知道……”
眼看宇文櫻越扯越遠,慕容恪有些着急,忙叫她的話頭拉回來。
“你方纔說起娜仁,是不是還有些事沒說完?”
宇文櫻立刻擡頭瞪了他一眼。
慕容恪忙解釋道:“她一個公主扮成奴婢潛藏在將軍府裡,若說她沒有其他目的,我可不信!我只是擔心她再對你不利,所以纔想多知道一些她的事,待我瞭解清楚她之後才知該如何提防她纔好!”
他這麼解釋之後見宇文櫻還滿臉不信的樣子,只得無奈說道:“我雖以前有事瞞過你,剛纔那番話卻絕對是真的!”
宇文櫻輕笑一聲,“我今日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總是有事瞞着別人的那個,越到後面越瞞不住,反而是一直坦誠相待、實話實說的人一旦決定瞞人。卻讓誰都發現不了!”
慕容恪聽了這話就知道她剛纔又戲弄自己,只覺得哭笑不得。
宇文櫻忙將娜仁的計劃以及自己夢中所見的蒙面女子殺了崔氏都事無鉅細跟他說了一遍。
“看那個蒙面人的衣裳,她應該是府裡的侍婢,聽她和敏兒說話的語氣,我想她應該是西院的丫頭。”
慕容恪點頭,“我立馬讓烏蘭跟?鸝說一聲,讓她去查查西院少了哪個侍婢,再看看那個丫頭和敏兒有什麼恩怨,若查清楚了,也能還你清白!”
宇文櫻聽了一陣嘆氣,“敏兒不過是被娜仁公主所逼,昨晚由始至終她都沒想過要害我。那個丫頭也是心思深沉,自己殺了敏兒,還嫁禍在我的頭上。娜仁公主更可惡,幾次三番要置我於死地!”
她忍不住白了慕容恪一眼,“她一心想殺了我,只怕也是想等我死了再嫁給你。若等我死了,高句麗王向父王提出和親,父王定會同意,你只怕也不會反對!”
慕容恪立馬說道:“不許胡說!”
宇文櫻只堅持問道:“若是我真死了,父王讓你娶她,你同意不同意?”
慕容恪說完這話立刻起身,“未免聽你再胡說,我先去忙些正事!我現在就讓烏蘭將?鸝叫過來,讓她去西院問問到底誰不見了。”
宇文櫻撲哧一笑,“你先等等,我今日一共有四件事要跟你說,剛剛纔說了一件,還有三件呢!”
慕容恪一聽又坐下,輕聲責怪道:“今日這半天功夫你怎麼想了那麼多事?等我醒了交給我處理就是!”
宇文櫻連連搖頭,只撒嬌道“我是正妻,府裡這些事總歸要慢慢管起來。想事又不需走動,正好腦子也閒不住。況且這些事大多都是我惹出來的,也不能只丟給你不管。其實有兩件事我也還沒想好該怎麼辦呢。”
宇文櫻嘆了口氣,正色說道:“第二件是紹兒的事,他只幾個月大,讓他在西院,雖然有奶孃帶着還有奴婢伺候,沒有孃親在身邊總歸還是可憐。現在大家都覺得敏兒是我殺的,所以我想……”
慕容恪一聽她這意思就是想將慕容紹帶到主院來,忙出聲拒絕,“主院現在有了楷兒,你還要照顧女兒,哪裡忙得過來?紹兒一來,那一堆伺候的人也得跟着來,主院只怕也住不下了。”
宇文櫻盯着他看了幾眼,試探地問道:“現在府裡的閒話傳得很難聽?”
慕容恪只得點頭,如實說道:“還有人說若是紹兒帶到主院來養,還不知能不能活!”
宇文櫻仔細想了想,將慕容紹抱過來養確實不是好辦法,無奈點了點頭,“嫡子在我院子裡,我又把庶子抱過來,恰好我生的是個女兒,偏偏衆人還都以爲我把敏兒殺了,這麼看來,衆人要麼覺得我殺雞取卵,要麼覺得我想殺人滅口。既然?鸝要去西院查那個丫頭,就讓她去西院,管着那幫照顧紹兒的丫頭和婆子們,省得她們沒人看着,照顧紹兒不盡心!”
宇文櫻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頭,滿臉懊惱,“這第三件跟第二件也有些關係,我還沒想好該怎麼辦。我昨晚當衆失態,好多人都以爲我中了邪,今天看我的眼神還害怕得很……這還是小事……就是……我……”
宇文櫻擡起頭,看着慕容恪,撫着他的臉,有些臉紅。“我記得我好像扇了你兩巴掌……還疼不疼?”
宇文櫻說了這話直往他懷裡鑽,慕容恪只板着臉,正色說道:“今日整個將軍府都在笑話我,說將軍太縱容夫人,害得夫人連夫妻綱常都不顧,上手打自己的夫君……”
宇文櫻只摸着他的臉,撒嬌道,“你也知道那不是我,所以……”
慕容恪終於繃不住臉,輕笑出聲。直說道:“你跟她雖很不同,有一點卻很像,心虛的時候表現都一樣,立馬示弱……”
宇文櫻只衝他甜甜一笑,“你不生我的氣?”
慕容恪抱着她,笑着搖頭。
宇文櫻便又笑着問道:“敏兒的事讓?鸝去弄清楚了,中邪之說等到以後也會不攻自破,有一件事卻棘手得很……我昨晚還在衆人面前說……要去澤心寺找淺溪……你能不能坦白告訴我,現在府裡傳成什麼樣子了?”
慕容恪輕捏着她的臉,正打算隨意揭過此事不提。宇文櫻卻直直盯着他,只笑着說出兩個字:“坦白!”
慕容恪神色有些不自然,輕咳一聲,“說你紅杏出牆,和穆夫子……”
宇文櫻聽了這話先是長舒一口氣,接着又有些煩悶。
慕容恪看宇文櫻神色不明,忙又安慰道:“下人整日聚到一堆幹活總要說話,嚼舌根子太平常不過,你無須理會!穆夫子也不必迴避,往後該怎樣還怎樣就是!”
宇文櫻抱着他的脖子滿臉懊惱,“如今只能慶幸她當時說的是淺溪不是慧能大師,若是直接說是慧能大師,還不知府裡的人該怎麼想,讓人說我紅杏出牆,還是勾引澤心寺的得道高僧,只怕能議論到整個龍城都知道。如今牽連了穆夫子,他也是無辜得很!回頭我得問問託婭她和穆夫子如今到了什麼地步,只能等他們成了親,希望別人只當我是爲院子裡丫頭謀親事纔好。”
慕容恪看她又一陣着急,忙又穩住她。“我已經跟殷姑姑說了,讓她壓住那些流言,你且放心就是。穆夫子從未去過澤心寺,過幾天那些人自然就明白,也就不會再議論。”
宇文櫻直唉聲嘆氣,“我這人從小到大就沒個好名聲,在紫蒙川的時候爲了讓逸豆歸放心,我一直都是嬌縱得很,每個人提起我都直搖頭。後來嫁給你之後又有人說我恃寵而驕,現在倒好,直接得了個不守婦道、紅杏出牆的‘好’名聲。”
她轉過頭,盯着慕容恪,低聲問道:“你可會嫌棄我?”
慕容恪接連搖頭,捏着她的臉一陣嘆,“你今日的胡話特別多!明明你心裡知道答案,偏偏還要問出來。”
宇文櫻咯咯笑,“要讓人聽見,定說我矯情!”
她說完這話看慕容恪看自己的眼神滿是寵溺,忍不住親了他一下,直說道:“誰讓你寵着我!”
慕容恪正要回吻她,原本熟睡中的孩子又哭了幾聲,頭左右晃着要吃奶。
宇文櫻趕緊推開慕容恪,輕輕將孩子抱起來。
慕容恪看她果真是要自己帶孩子的架勢,不禁心疼她,“孩子睡了也就一個時辰又要吃奶,到了晚上你要給她餵奶,時不時得醒來,身子哪吃得消……”
宇文櫻笑着打斷他,“自己的孩子哪能抱怨,還有些窮苦人家請不起奶孃不也得是當孃的自己喂孩子。別人能帶好孩子。我怎麼就不行了,我又不比別人嬌氣。倒是你白天一直有事忙,晚上你就先去前院睡就是。”
慕容恪聽了這話一臉哀怨,“莫非你就想只生一個孩子就夠了?我若一直睡前院,你往後還怎麼生孩子?”
宇文櫻被他這麼直白的話弄得又羞又臊,“孩子面前你說這話……”
慕容恪忍俊不禁,又一陣調侃,“你都當娘了還羞這些幹什麼!”
宇文櫻只紅着臉,嗔怪道:“你是度遼將軍,不能這麼說話!”
慕容恪只理所當然地說道:“將軍怎麼了?將軍就不能說生孩子?將軍就不能跟夫人有閨房之樂?將軍就不能……”
他話沒說完,宇文櫻實在聽不下去,輕推他一下,正色說道:“越說越離譜!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沒說呢……”
慕容恪只笑着說道:“夫人且說,爲夫正聽着!”
宇文櫻撲哧一笑,看着他的無賴樣子滿臉無奈,“你這個當爹的就沒發現自己還有件事還沒做?”
慕容恪朝她懷裡抱着的孩子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孩子雖早產一個多月,我讓華大夫看過,並無影響,他也說了,再養幾個月就跟普通孩子一樣大小。想來想去,我這個當爹的除了能再努力給她添幾個弟弟妹妹,倒也不知還能做些什麼!”
宇文櫻擡頭瞪着他,“你就打算一世都只叫孩子,也不給她起個名字?”
慕容恪這才恍然大悟,“我倒真忘了此事!”
宇文櫻又用胳膊推了他一下,只笑着說道:“不許再裝!”
慕容恪抱着她不復剛纔嬉笑的樣子,淺笑着說道:“前幾天事多,我還一直等着你跟我一起給她起名字呢,你可有什麼想法?”
宇文櫻看着孩子笑得溫柔,“只要她平安就好!”
她說完忙又補充道:“還有,讓她無憂無慮地長大,最好以後能像段瑤那樣文雅嫺靜,不能像我這麼沒規矩,還粗俗潑辣。”
“哪有人像你這麼詆譭自己!我怎麼沒看出來你粗俗潑辣?你這是聰明伶俐、活潑、有生氣!”
慕容恪誇完夫人之後,只開玩笑說道:“平安,而且文雅嫺靜,乾脆叫安靜可好?”
宇文櫻怒瞪着他,“慕容安靜,聽起來像什麼!”
突然她又兩眼發亮。“乳名叫安安,名字叫慕容靜可好?”
慕容恪搖搖頭,還在細想,“我剛纔是說笑!給孩子起名字哪能這麼隨意!”
宇文櫻卻就此定了下來,直衝着自己懷裡的孩子叫了一聲“安安,今日你就有名字了,以後就叫慕容靜!”
懷裡正閉着眼吃奶的孩子突然一聲大哭,宇文櫻又笑着說道:“記得一定要跟你五嬸嬸一樣文雅嫺靜纔好!”
往後宇文櫻每次看到慕容靜比自己還沒規矩,不禁就後悔不迭,暗自後悔自己爲何沒將孩子那一聲哭當回事,只怕她就是知道自己名字沒起好才嚎叫了那一嗓子。若早知她性子和名字寓意完全相反,當初不如叫她慕容調皮纔好。
慕容恪看女兒又哭了,不禁更加擔心宇文櫻晚上照顧孩子太累,又提議道:“你還在坐月子,不能勞累,你自己帶孩子,我擔心你累着。”
宇文櫻又白了他一眼,“以後不能孩子孩子的叫,她有名字了,你可以叫她安安。或是叫她靜兒!”
慕容恪無奈一笑,“好!安安!白天安安交給你帶,晚上讓奶孃帶可好?你一向最怕睡不夠,若不分白天?夜都是你給她餵奶,你可就沒有好覺睡了!”
宇文櫻一臉堅定,“尋常人家的孃親不止得餵奶,還得給孩子換洗尿布、洗澡、洗衣裳,這些我都不用做,只需給孩子餵奶,定累不着。也不影響睡覺!”
她說了這話再看慕容恪還欲勸自己,忙又說道:“聽奶孃說孩子得過了三個月纔會好帶一些,你就先去前院睡兩三個月,等安安好帶了你再回主院來睡。”
慕容恪看着她,滿臉無奈,只得開玩笑道:“夫人,如今我就你一個,你這麼狠心趕我走,就不怕我去了前院,晚上沒你在身邊,有侍婢要爬我的牀?又或者哪天我從外面帶了別的女人回來?”
宇文櫻只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臉,順着他的話說道:“你要真想納了哪個丫頭,或是你自己帶了一個女人進門,我一定不擔心,定與她姐妹相稱,讓你享齊人之福!”
慕容恪一臉哀怨,“又說胡話!”
宇文櫻立馬笑着反駁道:“是你自己先說胡話!”
慕容恪忙抱着她和孩子,堅定說道:“阿櫻,這一世有你一人,足矣!”
她也一臉正色說道:“如今將軍府就我一個,你若是再納人進門,我一定不答應。你若堅持,我就帶着孩子走得遠遠的,讓你這一世都別想找到我們!”
他們說着這些話時只當有些事永遠不會發生,等到兩人真正咫尺天涯之時才知,所謂玩笑,卻是冥冥中自有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