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雷手提一個人頭,一眼看到自家人馬,就再也支撐不下去,噗通倒在了雪中。
兩個士兵將他擡回來,擡進帳篷之內。木兵行親自查看一番,告訴風天旗:“老將軍,風統領是透支了玄氣,雪暴時間太長了,他玄氣加身才能不被凍死,撐得不容易。沒什麼危險。”
風天旗抓起牀邊納雷的人頭:“就爲了殺這傢伙,他也不想想值不值。”
風天旗一臉很鐵不成鋼。
風一雷一直睡了好幾個時辰才醒來,老將軍嘴上罵他,但是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卻是一直守在牀邊,他就這麼一個兒子了。
風一雷醒來之時,看到自己父親便立刻坐了起來:“孩兒無能,在雪暴中迷路了,讓父親大人擔心了。”
風天旗拿起桌子上的人頭:“告訴我,爲什麼一定要去殺掉他?私人恩怨對嗎?”
風一雷說是。
風天旗一巴掌烀到他臉上:“混蛋,私人恩怨可以帶到戰場之上嗎?如此作爲,你將來如何帶兵?你現在知不知錯?”
風一雷下牀跪地:“孩兒知錯,但我不後悔,他對父親不敬,我必要拿他人頭前來。讓他看看最終誰是勝者,誰被斬殺。”
聽到竟然是這樣的原因,風天旗眼紅了,轉過頭去大聲告訴他:“起來,回牀上休息。”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營帳而去。作爲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將軍,他永遠不想讓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哪怕是自己兒子面前。
一天時間過去,天狼原等來了風道谷被困的衆人。兩路人馬匯合,準備等天亮便走。而楚憐惜跟項北他們就舒服了,天剛黑下來,便趕到了漫雪城。如此大獲全勝,也用不着住兵站了,直接住進了城主府內。
吃過晚飯,楚憐惜找到項北。項北可是被她愁死了:“你就不能讓我消停會兒,又有什麼事啊。”
“有沒搞錯,本上公主親自來找你誒。要是換了別人,我都是下個命令,讓人來見我。如此榮譽,你還不珍惜。”
“行了,有事兒說事兒。”
“沒啥事兒,明天老將軍他們也該往回撤了。我們就不在這裡等着跟他們一起走了,你陪我在城裡逛逛,用你的話說,就是買點土特產,然後我們啓程回家。”
“就這些?”
“是啊,沒事兒閒聊唄,你不會這麼早就睡覺吧?”
“你有沒有想過外交的問題?”
“怎麼講?外交是什麼鬼?”
“我剛剛問了一下,按照你們這裡的規矩。兩個王國交戰之後,是會接到宣天帝國的問詢的。然後還會召集各王國使者統一討論戰爭對錯,對主動侵犯的一方做出懲罰。”
“是,等問詢唄,這次是我們佔理,還怕問詢啊。”
項北給他解釋,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如何掌握主動權。告訴她,這種問詢討論,恐怕要付出不少代價才能掰扯清楚。宣天帝國就靠這個發橫財呢。其他國家也會撈油水。
給帝國交點保護費還說的過去,可其他王國憑什麼來趁機撈錢啊。所以他建議主動點,給宣天帝國多送點禮,堵住宣天的嘴。連寒度國那份兒也交了,這樣總比打點各個國家花的少。
然後別等問詢到來,主動發出戰爭情況通告。邀請各個國家的觀察員,到戰鬥現場去查看情況。這樣只要沒有宣天帝國找麻煩,各個王國也就找不到帶頭撈油水的。
沒有宣天帝國帶頭,也沒人願意爲了寒度國主動得罪天龍。而且主動邀請他們的人來現場,顯得天龍很真誠。他們就算不來,也無話可說,自己不來的怨誰啊。估計這鬼地方也沒誰願意來,錢拿不到,還得報銷人員往返費用,弄不好還凍死幾個,誰幹啊。
楚憐惜說有道理,以前打完架怎麼就沒想過主動出擊呢,每次都是等着問詢開始。交戰國扯來扯去,錢花一大堆,費錢費人。
項北說既然她也同意,那就現在去傳訊回宮內,越快越好。
“嗯,我親自去寫信,你老兄腦子果然好使。”楚憐惜急急忙忙的跑掉。
項北躺到牀上長出口氣:“總算能清淨一下了,鬼才是你老兄呢,你老兄是幾百個老婆的國王,我又不是。”
項北這算是佔了便宜還不樂意。
王城,項府。
項北離開這幾天,夏花也沒閒着,項府的牌子已經掛上了。家裡也已經整理的井井有條,這還是多虧了春風秋雨他們帶人來幫忙。
這天夏花跟小粒粒吃着飯,小粒粒問夏花:“家裡都弄好了,趁着兩位師傅沒回來,阿姨能不能帶我回家一趟,我想爸爸媽媽了。”
夏花說可以,告訴她:“聽春風說,先生跟上公主下午才能回來。那今天上午我就陪你回家一趟,下午我們再回來迎接先生。”
“謝謝阿姨”小粒粒很高興,他現在迫不及待的要把自己成爲馭法師的消息帶回去,告訴父母。還要告訴父母自己是上公主的徒弟,讓他們高興。
匆匆吃過飯,夏花騎馬帶小粒粒便來到了紅葉城。還沒到家,小粒粒就發現自家門前聚集了好多當兵的,自己父母正在跟官爺苦苦哀求着什麼。
小粒粒心頭一緊:“我媽媽哭了,他們在幹什麼啊。”
“看看就知道了。”夏花加快速度,來到飯館門前。一個當兵的伸出手來,剛要一巴掌打到小粒粒母親臉上,夏花手中馬鞭甩出,一下子纏住那人脖子,然後狠狠扔了出去。
一幫兵士大驚,紛紛轉身抽刀對準二人,一個領頭的大聲喝問:“你們什麼人,敢阻止衛兵執法。”
夏花抱着小粒粒跳下來,小粒粒立刻跑進了父母懷裡。夏花則是問那些當兵的:“你們是城衛兵還是城府兵?”
“城府兵怎麼了,你擾亂執法,罪無可恕。”那領頭的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卻沒下令拿人。夏花騎的是紅斑馬,這都是有身份的人才能騎的。而且一看就是武者,打不打得過還兩說呢。
夏花冷笑:“原來就是幾個城主府的兵,我就說嘛,紅葉城城衛兵屬國家直管,不能這麼當街打人。他們犯了什麼事兒啊,你們要這樣做?”
“先報上你的身份,看看你有沒有權利詢問。”
夏花從腰間解下一枚令牌:“上公主令在此,夠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