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從打開窗子離開了養心殿,在爬上窗子之前又看了一眼蕭不凡,這一次別離,不知到何年何月才能相見。
望着劉穎遠去的身影,一股悵然若失溢滿心頭,隨即想到了什麼,大聲的喊到:“欠你的工資不用還了吧?”
“撲通”的一聲從遠處傳來,接着就是一陣雞飛狗跳。
“咚、咚、咚、咚、咚”,鐘鼓樓的晨鐘敲響,司馬偉麟幽幽的醒過來,睜開眼後先是慌慌張張的摸了摸脖子,發現自己完好無損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接着看到蕭不凡抱着膀子一臉悠閒的站在他身前,嘴角帶着邪邪的笑容,司馬偉麟一陣心驚肉跳:“刺客呢?走了嗎?”
“陛下,刺客恐怕被你的氣勢所震懾,於是嚇得倉皇而逃!”
司馬偉麟嘆了一口氣,憂傷的說到:“不凡,你老實說,我在你眼裡究竟蠢到了什麼地步?”
“陛下,那個等一下再說,我剛剛見你眼神銳利,似乎充滿了…幸災樂禍?”
司馬偉麟是一個誠實的孩子,於是他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蕭不凡笑的更開心了,激動的兩隻手“嘎吱嘎吱”響。
司馬偉麟認命般嘆了口氣,死死的抱着頭,飽含熱淚的說到:“怎麼說我也是一國之君,別打臉,傷自尊。”
玩鬧了一會兒之後,兩人停止了打鬧,蕭不凡見已經過了這麼久,劉穎應該已經出宮了,於是提醒一下還有刺客這個玩意兒。
司馬偉麟這才反應過來,兩隻眼睛鼓的賊大,蕭不凡聳了聳肩,表示與他毫不知情。司馬偉麟咬了咬嘴脣,交友不慎啊,於是立馬淒厲的叫到:“有刺客,抓刺客啊!”
幾十個在殿外侯駕的侍衛頓時魚貫而入,將司馬偉麟給團團圍住之後下跪高呼:“屬下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行了,指望你們恐怕朕早就死了,
刺客是怎麼進來的?不是說連只鳥都飛不進來嗎?”
“這…”侍衛長猶豫了一下。
“大膽直說,朕恕你無罪!”
侍衛長咬了咬牙,一臉滄桑的說到:“可能是末將的說詞不清導致的。”
“哦?”
蕭不凡和司馬偉麟都挑着眉頭看着他,侍衛長將頭低下去,弱弱的說到:“末將當時說過‘不要讓一隻鳥飛過去’這句話!”
蕭不凡和司馬偉麟對視了一眼,表示完全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這沒問題啊。
侍衛長將頭低的更低了,“於是他們就一直在找鳥,見一隻打一隻,恐怕是這樣子忽略了刺客,讓刺客有機可乘!”
蕭不凡:“…”
司馬偉麟:“…”
大楚帝國果然逗比多多,這種東西究竟是怎麼進來防衛團的,司馬偉麟目光灼灼的看向蕭不凡,蕭不凡忍不住面色一紅,好久沒有這麼沒羞沒躁了…
朝堂上,司馬偉麟盯着兩隻黑眼圈上早朝,說實話,他真的很想刺客給他來一刀,不要太嚴重,就隨便流點血就好了,這種受虐傾向真的有點危險。
文官們很憤怒,特別是言官,他們已經準備了一大袋子的奏摺準備狠狠地彈劾一下這個荒唐帝,於是這又是一個不平靜的早朝。值日太監尖銳着嗓音喊了一句:“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武官們依舊眼觀鼻鼻觀心,而文官們直接開始了大招,蕭不凡站在武官的後排眼皮子不由得跳了跳,一大波文官即將來襲。
文官派出的先鋒叫於文通,乃是從三品通政使,只見他佝僂着身子慢悠悠的走出文官班子,對着司馬偉麟不卑不亢的說了一句:“老臣於文通有事啓奏!”
司馬偉麟摸了摸額頭,無奈的小聲說到:“叫你啓奏你還真的說啊,一大早不回家睡覺來這裡瞎折騰!”
於文通沒有聽見司馬偉麟說的話,乾枯的手直接從袖子裡拿出一本奏摺:“陛下,這第一封奏摺老臣奏甄城縣令,貪贓枉法,草菅人命!”
這第一條就牽動了許多人的心,而站在文官之首的宇文魏更是眼皮直抽,有點想揮袖捂住眼睛痛哭一場的衝動,這個甄城縣令貌似也是他的乾兒子。
值日太監立馬將奏摺拿給司馬偉麟,司馬偉麟粗略的看了一眼,神情並不怎麼好看,文官一向喜歡落井下石,於是於文通繼續從袖子取出奏摺。這次一次性取了三本出來,蕭不凡看的眼角都快抽筋了,這人是機器貓轉世嗎?
他那瘦小的身軀是怎麼裝下這麼多奏摺的,奏摺明明比他的手還要寬厚。“老臣第二本參宇文魏!平日私結黨營,放縱門下官員,老臣祈求陛下治罪!”
站在文官之首的宇文魏眼皮子直跳,一臉無辜的看着於文通,最近他真的很乖啊,偶爾還給乞丐施捨,沒事還跟其他官員交流交流感情,宇文魏好不容易有的一顆善良之心就這麼被於文通無情的捏碎了。
於文通註定是一根攪屎棍,不把這趟水給攪混了恐怕是不會罷休,於是他從瘦弱的袖子裡拿出了第四本奏摺。
這下子他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文武百官都情不自禁的看向他的袖子,這人練了什麼神功,這袖子居然能容納這麼多奏摺。
“老臣這第三本奏摺,參陛下!”
所有人都打了個呵欠,包括龍椅上的司馬偉麟,這種事早就料到了,每次搞這種彈劾活動的時候皇帝都會躺着中槍,要是突然不彈劾的話纔有問題。
司馬偉麟無聊的動了動腦袋,“於卿家,麻煩你快點說,這麼多人都等着呢!”
於文通手抖了抖,打開奏摺緩緩的唸到:“老臣三告陛下聽信小人,不理朝政,此乃亡國之兆啊!”
這次所有人都很自覺的將目光放在了蕭伯爺的身上,正在開小差的蕭不凡感受到許多眼光在盯着他,擡起頭來發現許多文官們如同餓狼一般盯着他,眼睛慘綠慘綠的,很滲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