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知道你們顧客的私隱,我只想看看今天登記入住的名單,其他聯繫方式都不看,我只看名單!」顧安心堅持要查入住記錄。
大堂經理還是不同意,「這位小姐,你難道不知道,姓名也是私隱的一部分,入住我們酒店的很多都有有頭有臉的,偶爾還有大明星入住,要是你是哪個變態狗仔怎麼辦?我們沒法保障客人的合法權益。」
「怎麼說話呢。」柳然打斷按大堂經理的話,「說誰變態呢?」
大堂經理見柳然氣質不凡,高大的身材挺拔著,視線如虎,一看就是深藏不露的,至少是個能打的,大堂經理的氣焰頓時矮了矮。
「我……我確實不該把這位小姐當成變態狗仔,但我那也只是舉個例子,客人的私隱真不能看,我們是正規酒店。」
「就看下入住人員,哪有那麼多廢話,這位是凌天集團凌三少的太太,要是再敢攔著,我直接叫我們家先生過來了。」
在外面辦事,凌越的名聲一向好用,柳然也只不過是想給顧安心行個方便。
大堂經理當然知道凌天集團,這裡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的,誰敢惹凌天集團的人,明天就等著下崗失業吧,或許還不是短暫性的失業,惹了凌天集團再也沒有單位肯要了,下場只能是餓死。
大堂經理在一瞬間便對著顧安心變了一張臉,從義正言辭變成了諂媚微笑,「原來是凌太太,您怎麼不早說,不就是看下入住名單嗎,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客人名單調出來!都是吃乾飯的嗎!就知道乾瞪眼……」
大堂前臺十分委屈,拜託,是你剛剛說不給看,人加才幹瞪眼的好麼。
大堂經理很快把今天入住客人的詳細名單打印出來交給顧安心,柳然以爲顧安心會誇自己做的出色。
沒想到顧安心對著他橫眉冷對,「誰讓你把他搬出來了!」她現在心裡憋著一股氣,看誰都不順眼,如果今天凌越真的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竟然還是通過凌越的方便才找到的現場!
不能忍,但顧安心只能暫時忍住,她接過那一張入住名單,從頭到尾認真排查。
柳然被顧安心吼的莫名其妙,他看顧安心這樣子,愈發覺得她像是來捉姦的。
柳然偷偷看了一眼手機,Alice那邊還沒給他回電話,也就是還沒聯繫到凌越,柳然心裡七上八下的,著急。
突然,顧安心的手指在入住名單上一頓,指著其中一個名字。
大堂經理看到她指著這個名字,道:「哦,那個司小姐前天就在我們酒店訂了房間,今天才入住。」
「她今天帶了人一起入住嗎?」顧安心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大堂經理被顧安心這種嚴肅的陣仗給嚇了一跳,「沒……沒看清,她今天是開車直接從地下車庫乘電梯上去房間的。」
「那還不快去查,看她帶了什麼人!」柳然看著顧安心的表情,覺得這個司晚可能有問題。
柳然心裡突突的,司晚不就是在凌家住了大半個月的女人嗎?該不會是跟先生出來開房被發現了吧?那先生也太混蛋了。
「不用查了,我沒那麼多時間。」顧安心阻止了要去查監控錄像的大堂經理,記住了跟在司晚名字後面的那個房間號,直奔房間去。
這越來越像抓姦了,柳然徹底慌了,一邊跟著顧安心,一邊再撥了個電話給Alice。
「我沒聯繫上先生,柳煦也聯繫不上。」Alice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柳然有點絕望,「那怎麼辦?萬一到時候……我沒法控制場面啊,Alice你還是親自趕過來吧,你好歹是個女人,對太太有幫助。」
柳然想說萬一真是抓姦,他沒法控制。
Alice真想給他一個爆慄,「我都說了,不可能的事。」說完Alice還是想了想,「不過我已經往九州酒店趕了,我沒到之前你見機行事吧。」
「好。」柳然放下電話,連忙跑到鑽進顧安心進去的電梯裡。
司晚在的房間是606,六樓。
「剛剛跟誰打電話?」顧安心一臉質問地盯著柳然。
柳然哈哈笑了一聲,「是Alice,有點事。」
「你也不相信對不對?」顧安心又問他。
問題有些沒頭沒腦的,但是柳然卻聽懂了,他連忙點頭,「太太你放心,我也絕對不相信先生是會幹那種糊塗事的人,不止我不相信,Alice也不……」
柳然發現自己說漏嘴了,連忙掩飾,「太太你別誤會,我剛剛跟Alice打電話不是說的這個。」
但這個時候顧安心已經沒有心思聽他的掩飾了,電梯已經開了,電梯門打開之後,不用去找,606房間就正對著電梯門。
也就是說,顧安心出來電梯就站在他們門前。
顧安心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胸悶氣短,深呼吸了一口還是不行,腦子裡的空氣似乎有些不夠用了,她有點窒息,那種要暈過去的感覺侵襲過來,讓她無法正常站立。
「太太,你怎麼了?」柳然連忙扶住她。
從凌家出來,柳然就覺得顧安心不太對勁了,她今天好像特別無力,現在站著都彷彿要摔倒一樣。
「沒事。」顧安心晃了晃腦袋,使自己清醒一些,這才走過去,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敲響了606的房門。
沒人理。
顧安心又敲了敲,這次力氣打了一些,發現門沒關,竟然是可以直接推開的!
這種房間隔音效果還可以,但是如果門被推開了,就完全沒有隔音門了,顧安心和柳然站在虛掩著的門外,頓時聽到了從房間裡傳來的曖昧的女人的呻吟聲!
司晚,凌越,照片,戒指,酒店,606,呻吟……還有什麼可說的,顧安心猛然呼吸不暢,往後倒。
「太太!」幸好柳然就站在她身後,扶住她,及時掐了她人中,才把人給掐了回來。
顧安心緩緩地重新睜開眼睛,身體仍然感覺難受,她嘗試著朝眼前看,視線有些模糊,但卻看清楚了兩個白花花的身體。
顧安心指了指牀,仍然是不死心的,問柳然,「是凌越嗎?」
柳然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