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保鏢一本正經的說凌越不正常,Alice失笑,但同時,她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她一個人意識到凌越的不正常可以說是錯覺,但是就連一向不亂說話的保鏢也覺得凌越不正常,這就有問題了。
「快說說什麼情況。」Alice問保鏢。
保鏢道:「我根據您的吩咐跟著先生保護他,但是他在去醫院的路上的時候,碰到了司晚,主動停下車來載了司晚上車。」
保鏢單憑這一點判斷凌越不正常十分充分,要知道司晚現在可是他們大家都討厭的敵人,凌越竟然會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主動載走司晚。
「主動」這兩個字很值得思考。
Alice掛掉保鏢的電話,突然想到了之前,在九州酒店的那一次,跟司晚在一起的凌越也很不正常。
那一次,是司晚估計設計讓顧安心看到他們在一起的場面,然後估計讓顧安心吃醋。
那次,凌越可以說跟司晚配合的非常好,真的把顧安心氣進了醫院。
那天和今天有相似點,那就是,凌越都不正常。
Alice不知道凌越去夏琛的工作室到底遇到了什麼,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那一趟絕對不單純。
「你去一趟夏琛的工作室,把夏琛帶來這裡,如果他不願意來,就綁來,打暈了也要帶過來!」Alice忙對身邊的人道。
「是。」身邊的保鏢連忙應了聲「是」,快步離開。
Alice看著手下的人離開,想了想,轉身進去,推開白文清的門。
白文清在跟凌越談過之後,現在的狀態跟之前想通給顧安心做手術的狀態完全不一樣。
之前還對生活對兒子滿懷希望,現在白文清的臉簡直可以用生無可戀來形容。
凌越到底說了什麼,讓白文清短短几分鐘變成這樣?
「他打擊你了?」Alice嘗試問白文清。
白文清勉強擡頭看了Alice一眼,有氣無力的,沒有說話。
她好像剛剛出過大汗,額頭前的碎髮都是溼的,這也顯得她的形象更加狼狽。
「你到底怎麼了?說啊。」Alice耐心也不多,她辦事從來都是乾淨利落、雷厲風行的。
白文清終於開口了:「沒什麼好說的,你們如果打算放了我,我便回美國,你們如果不打算放了我,我就在這裡死去算了。」
「你這是什麼話?」聽到白文清如此消極的言語,Alice激動地一把拎起她的衣領,「之前還說好的要給我們太太做手術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要死也要等做了手術再找死!」
白文清也不生氣,只是「呵呵」笑了笑,「手術不做了,沒什麼意思。」
「爲什麼?」Alice瞪大眼睛。
「我想明白了,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原諒,我就適合做一個壞女人,我就應該堅持之前的做法,拉金綰的女人下水,也許這纔是我這輩子最正確的選擇。」白文清咬了咬牙道。
之前那個一心想要報復金綰,報復凌天的白文清,似乎又回來了。
Alice看到這一幕簡直害怕,她無法想像,凌越到底是怎麼用幾句話把情況弄遭成這樣的……
「你閉嘴!」Alice聽到白文清的話怒不可竭,「你身爲人母,怎麼能說這種話呢!顧安心不是金綰,這你不是已經想通了嗎?」
白文清對Alice的怒氣沒有任何反應,勾著頭不再說話了。
「你有沒有發現凌越有點不正常?」Alice見勸說不了白文清,乾脆換個話題,「根據我對他的瞭解,這種時候他會千方百計滿足你的要求讓你去給顧安心做手術,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刺激你。」
聽到Alice這麼說,白文清有了些反應,擡頭詫異地看著Alice,等著她說下去。
「而且,凌越還跟司晚親近了。」Alice直呼凌越的名字,因爲現在的凌越在她心裡並沒有讓她使用尊稱的資格。
「你說什麼?」聽到司晚,白文清瞪大眼睛,低頭想了想,「你看到他們在一起?」
「哦,不過我的親近的意思是他們走的近了,你放心,就算先生有些奇怪,他的審美也不會在短時間變得那麼差的,看上司晚這種事情他應該做不出來。」Alice怕白文清誤會什麼。
白文清搖了搖頭,「你剛剛問我是不是覺得凌越有些不正常,我現在能回答你,我確實有這樣的感覺,他變得比我見過的任何時候都尖銳,每一句話都帶刺,儼然就是一個對這個社會不滿的憤青。」
「那你現在能告訴我他剛剛說了什麼了嗎?」見白文清終於不有氣無力了,Alice道。
白文清低著頭,思考了一陣,終是說道:「他說我髒……」
這話說的細如蚊吶,白文清本不想說的,不過Alice還是聽清楚了。
Alice震驚地瞪大眼睛,頓時站了起來,「這不可能!」
白文清搖了搖頭,「怎麼不可能,他是個那麼在意聲望的兒子,有我這樣的母親肯定是不樂意的,其實這也正常。」
白文清越說聲音越低,情緒也變得愈發低落起來。
「你先別急著傷心,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Alice搖著白文清的胳膊道。
「什麼大膽的猜測?」
Alice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凌越可能並不是我們所認識的凌越。」
白文清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司晚對他進行了催眠?」剛剛有一剎那,其實白文清也有這種想法,但最後她太傷心否定了這種想法,以爲只是自己找出來的矇蔽自己的藉口。
但是現在,Alice也有這種想法,白文清的氣力好像頓時又回來了,她連忙站了起來,「你說的話有什麼依據嗎?」
白文清知道,司晚確實有那種能夠在短時間內掌控別人意識的催眠能力,而且她最近還得到了一種能夠控制人腦海馬的藥物。
但是司晚已經已經對凌越催眠過一次了,她還能再催眠第二次嗎?
白文清定定地看著Alice,希望她能說出個什麼可靠的依據來,然而Alice卻搖了搖頭,「我沒有任何依據,只是猜測。」
「首先,我認識凌越將近十年了,他雖然辦事雷厲風行、狠戾,但是骨子裡還是紳士的,從來不會當面詆譭某個女性,就像他今天對您這樣,是不太科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