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綰葉秀眉一挑,眸中笑意閃過,放下酒杯,給安木源打電話。
喬文翰想安慰一下自己,覺得這頓飯值得。
就像阿葉說的,想坐她的車的人排着長隊,不管其他人,就是隔壁的男人也願意把他所有的財富都給阿葉來坐她的車。
剛離婚的季柏林對阿葉的想法也是不純潔的。而且,醫院裡還有個出類拔萃的卓睿,願意把家裡的經濟大權交給阿葉,讓她隨便去花。
但是他們中沒有一個人有這樣的榮譽,只有他喬文翰有,因爲他和阿葉的感情他們比不上。
除了他對阿葉的一點點想法之外,他們有着一起成長起來的革命友誼,他在阿葉心中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
喬文翰只是靠在椅子上,微笑着看着她打電話。
成爲朋友比以前更舒服、更自然。阿葉講完電話後,他溫和地問道:
"阿葉,木源哥說年後送你出國,你會去嗎?”
安綰葉剛纔在電話裡告訴安木源,她和喬文翰在外面吃飯,給他買了食物,讓他等着,並對安以澤說了兩句話。
她心情很好,眉毛和眼睛都染上了微笑,尤其是那雙明亮的水汪汪的眼睛,一眨眼就閃閃發光。
安綰葉隨意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平靜地回答:
“不,我在家就好。爲什麼要出國過背井離鄉的生活?回來的時候三句話有兩種外語,你都受不了。”
“知道就好,如果你敢用兩種外語講三句話,那我肯定把你從我的朋友中除名。不過,我認爲木源哥的建議是好的。
過去,你不想出國,是因爲木源哥不省人事你不放心。現在木源哥醒了,正在快速恢復,你完全不用擔心,出國實現夢想不是很好嗎?”
“我現在也很好。等過些吧,等我哥真的不需要我了,我就帶着小澤出國。”
安綰葉對這個話題不是很感興趣。她知道爲什麼安木源和喬文翰都想讓她出國。其實她並不想因爲一個人而離開,只是她真的不放心哥哥。
她害怕哥哥會走安永遠的路。
那一天,當安綰葉和安永遠談論她哥哥差點受到傷害的事情時,雖然無意中表現出假裝關心的樣子,但清楚地看到他說話時用手摸了摸鼻子。
雖然這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小動作,但從行爲心理學的角度來看,安永遠很可能隱藏了他的恐慌。
等哥哥重新管理公司時,她會從A市帶走小澤,或者出國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行了,只要你不憑空消失,不管你去哪裡,提前通知我就行了。”
喬文翰淡淡地笑了笑,不管她去哪裡,她都是他最重要的人。
就在服務員上菜的時候,安綰葉笑着說:
“當然,爲了這份美味,我也會告訴你我去了哪裡。”
安綰葉和喬文翰邊吃邊聊。當服務員終於把她最喜歡的鵝腳端上桌時,她眼底的笑意微微僵住了。
"阿葉,發生了什麼事?”
喬文翰眯着的眼睛疑惑地看着她,他不明白爲什麼看到鵝腳就變臉了。
不好看嗎?好像還不錯啊,突然他心裡咯噔一下。
安綰葉搖搖頭,轉頭問服務員:“這鵝腳不是你們師傅做的吧?”
服務員也是微微一怔,沒想到這位女士眼睛那麼尖,只是一眼就知道不是他們廚師做的。
剛纔她去後廚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們的廚師站在一旁,白氏集團的總裁在親自下廚。
“當然是的。”
她的反應其實很快,但安綰葉心知肚明,她只從顏色和味道上就能鑑定爲那個男人的手藝。怎麼可能看不到服務員眼裡的驚訝和瞬間的恐慌?
安綰葉輕輕一笑,說道:
“這個鵝腳我們不要,要麼你把它吃掉。”
“小姐,這可不行,怎麼能……”
服務員因害怕她的話而臉色蒼白,變得口吃起來。
安綰葉突然臉色一沉,不悅地說道:
“你們酒店對客戶太不負責任了,隨便什麼人做的飯都能端來客人的桌子上。如果鵝腳有毒,你能承擔責任嗎?
我們不想要這鵝腳和它後面的菜。如果你不能做主,就打電話給你的大堂經理。"
“小姐,快點解決。”
服務員被安綰葉冰冷的眼神嚇到了。她只是覺得這位小姐和藹可親,美麗溫柔。轉瞬間,她冷若冰霜,驕傲如皇后,特別是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充滿了深深的寒意,讓她不敢直視。
喬文翰保持沉默,但也板着臉跟着,連連說道:“打電話給你的經理。”
服務員不敢再待下去了,拿着盤子從包間裡逃了出來。幾分鐘後,她帶了一個人進來。
"阿葉,我聽說你不喜歡這個鵝腳。味道不好嗎?你不喜歡什麼,告訴我,我……”
當白大總裁端着鵝腳的盤子親自走進包間,輕聲說話的時候,安綰葉突然拉開椅子,兩步向他走來。
二話沒說,拿起盤子,把一盤無可挑剔的鵝掌扔在白修皓胸前。
時間突然停止了。
身後的服務員嚇得張大嘴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喬文翰也是一臉驚訝的眼神,俊眉緊緊皺起,擔心的看着一臉冷漠的安綰葉,剛纔她的動作很帥,他其實是想鼓掌。
白修皓停滯不前,漆黑的眼睛瞬間變了,無底的黑暗籠罩着他。
他明明可以躲閃,卻沒有躲開,承受着安綰葉的屈辱和憤怒。
安綰葉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到桌旁,彎下腰拿起包,對喬文翰說:
"文翰,我們走。”
"阿葉,你還沒給木源哥買食物呢。”
喬文翰呆若木雞,忍不住掃了掃白修皓胸前的衣服。
他今天穿的那套手工定製的黑色西裝,現在被一盤鵝掌給毀了。
他的眼裡涌起許多情緒後,所有的情緒都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只留下一片寂靜。
但即便如此,他散發出來的不是一團煩躁,而是一種令人窒息的孤獨,如孤傲的松樹毅然站立。
“這家酒店的食物不安全,去另一家買吧。”
安綰葉未曾用眼角的餘光瞟過身旁的男人,彷彿他不是她曾經真心愛過的那個人。她的臉上冷漠無情,根本看不到絲毫的同情和悲傷。
喬文翰眼裡閃過一絲猶豫,但一瞬間,他很快恢復正常,拿出錢包,付了錢,安綰葉已經穿上外套,帶頭走出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