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綰葉不禁在腦海裡想到了當時的情況,如果不是窗戶破了白修皓也不會受傷。
車窗玻璃碎了,白修皓髮出關切的詢問,安綰葉順手抓起對方的鐵棍,下了車。那些小混混很會打架,白修皓被困了一段時間。
雖然幾次能自衛,但都打不過那個大男人,很快就吃了虧。
當鐵棒擊中她時,白修皓憤怒地將一名歹徒近距離踢向窗戶,摔了個狗吃屎了。聽其他幾個混混喊了聲“大哥”,然後個個眼神兇狠,安綰葉附近的那些手憑空多出了幾把刀。
刀捅向她時,安綰葉來不及躲閃。
就在她以爲刀會刺到自己身體的時候,身體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抱住旋轉起來。
當熟悉而強烈的男性氣息涌入她的鼻子時,刀子刺進肉裡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與此同時,空氣都帶着血腥味.
驚訝地擡眸,視線撞在男人深邃漆黑的眼睛上,她清楚地看到他因疼痛而繃緊的眉毛,但只是一瞬間,他就起身忍受着疼痛繼續搏鬥。
“這幾天小心傷口。不要讓這隻手臂上用力或沾水。感染會很麻煩的……”
白修皓點了點頭,平靜的回答:“我知道了,謝謝!”
"阿葉,我們走!”
低沉溫暖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的目光閃過,視線落在他纏着紗布的手臂上,眉心不由得微微一蹙。
白修皓輕輕一笑,語氣漠然的說道:
“放心吧,這點小傷無所謂。”
走出病房,小陳和一名警察同志走了過來,拿着剛剛給他的藥。
四個人一起走出醫院,白修皓向警察同志告別。
小陳開着他的邁巴赫,他和阿葉一起坐在後排。
"小陳,回到剛纔那裡。”
白修皓還沒說話,安綰葉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焦慮。
他們現在在縣醫院,A市的方向就在剛纔那個叫烏臨的路段對面。
"阿葉,怎麼了?是不是少了什麼?”
白修皓深邃銳利的目光掃過她微微扭曲的眉毛,神色忐忑,停在她白皙的脖頸處。她脖子間的項鍊還是好好的。那麼,缺少了什麼呢?
從她現在的樣子來看,這對她很重要。
心莫名其妙地被堵住了,俊臉努力保持着溫和的表情,安綰葉眼睛閃了閃,避開他詢問的目光,敷衍地說道:
“我掉了東西。”
"安姐,現在回去會不會很危險?”
小陳剛很害怕。
他以前聽說過這條路很危險,但他從未親身經歷過,剛纔實在是太嚇人了。
“不會,阿葉,不要擔心。警方剛剛處理了現場。如果你真的掉了東西,還不如打電話給派出所,問問他們有沒有發現你掉的東西。”
白修皓冷靜分析,言語溫和,話音未落就掏出手機給派出所打電話,安綰葉心下一緊,秀眉擰成一團,急忙拒絕:
“算了,沒什麼事。”
“好吧!”
白修皓看上去微微一怔,像是深深地捋了一下眼睛,又把手機放回了褲兜裡。
"安姐,你要回去嗎?”
小陳不太明白,轉過頭問。“不,直接回A市。”
“是的,安姐!"
車一路回到一個城市,沒有回到剛纔它遇險的地方。
安綰葉也沒有接到派出所的電話。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當看到她安然無恙時,安木源放下心,看了一眼白修皓受傷的手臂,禮貌地感謝:
"白總,謝謝你!”
白修皓淡淡的搖了搖頭,溫暖的目光轉向安綰葉時,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微笑,淡淡的說:
"阿葉,早點睡吧,晚安!”
“謝謝!”
安綰葉笑得有點牽強,眼神似乎漫不經心地掃過他受傷的手臂,心不自覺地繃緊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擔心,醫生只是告訴她不要讓他的胳膊用力和弄溼水:
“你要記住,胳膊不能溼。”
抿了抿嘴脣,她忍不住又講了一遍,白修皓嘴角的笑容蔓延開來,毫不猶豫的答應道:
“我知道。”
“你胳膊受傷了,不能開車。小陳今晚一定很害怕,我送你回家吧!”
安木源說這話的時候,白修皓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安綰葉也微微有些訝然。
她不明白爲什麼哥哥親自送白修皓回家。難道僅僅是因爲他今晚的所作所爲,又一次改變了對他的態度?
她想阻止,卻動了動嘴脣,不知道說什麼才能阻止哥哥送他。
雖然白修皓很驚訝,但沒有拒絕安木源送他的提議。
看着兩人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安綰葉有些不解。
過了一會兒,邁巴赫開走了,融入了漆黑的夜晚。
“媽媽,我舅舅呢?”
在二樓的樓梯上,安以澤稚嫩的聲音說,安綰葉擡起頭,看見安以澤穿着睡衣站在樓梯間,一隻手抓着扶手,眼神淡淡地溫柔而綻放:
“小澤,你還沒睡着嗎?”
安以澤笑得像只小狐狸,討好地說:
“我睡着了,但是媽媽回來的時候我醒了。媽媽,舅舅說你在路上遇到麻煩了。你受傷了嗎?我剛剛聽舅舅說我,白叔叔受傷了。你沒事吧?”
幾乎說漏了嘴,安以澤立刻變了口,說話間,他一直咚咚地走下樓梯,仰着小臉看着媽媽。
安綰葉好像沒聽到他說的不對,溫柔地笑了笑,愛憐地揉了揉他的腦袋。
“我很好,走,回房間睡覺。”
“媽媽,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不行,你現在已經長大了,不能和媽媽睡覺了。”
“哦,我有些後悔自己長大了。”
安以澤撅着嘴抱怨道,他真的很可愛。
安綰葉忍不住笑了。她知道這個小傢伙在自己出差的時候一定很想念自己,眼中溫柔的母愛越來越濃:
“如果你後悔長大了,你就不能長大,媽媽能要回生日禮物嗎?”
“不行!”
安以澤立即提出抗議,母子兩人一起走進了他的房間。
他拉着安綰葉,坐在牀邊討論這個問題:
“媽媽,我生日可以邀請我想要的客人嗎?”
安綰葉笑着點點頭,打趣道:
“你想邀請誰,你們班的女生?或者哪個漂亮的小姑娘?”
“媽媽,你是在暗示我想早戀嗎?我是個好孩子,不會早戀。我只是想邀請白叔叔,他今晚不是爲了救媽媽傷了胳膊嗎?就在我生日的時候請他吃個蛋糕。”
從安綰葉“失憶”開始,爲了不讓她懷疑白修皓的身份,安木源阻止安以澤稱呼白修皓爲“爸爸”,並改口稱他爲“白叔叔”,白修皓也同意這一點。
然而,早已習慣了的安以澤,經常會不自覺地從嘴裡說出“爸爸”兩個字,然後立即改變他的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