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她,她也怨他。
他恨她的無情和欺騙,她恨他對她的狠戾和欺騙。
兩人彼此在心裡怨恨着,也努力地忘記着。然而,越努力,越沒用,彼此埋在心裡的根只會更深,無論恨還是愛。
在大哥許梓驍和顧影結婚後,許梓芸毅然地和姜紹年斷了,兩人成了很好的朋友。在甜品屋的經營上,姜紹年爲她出了不少點子,她也更加專心地做着自己的生意。
漸漸地,有了第一家高檔的糕點店,還成立了一家食品公司。
這兩年,許梓驍和顧影的婚姻令鄒萍這個婆婆沒少操心,注意力在那邊,暫時顧不上她,她清閒了不少,一心一意做着生意。而且,沒了卓君天,她等於沒了軟肋,鄒萍威脅不了她。
她專心做着自己的生意,漸漸地,有能力買了一套房子,再後來,開了一家連鎖分店,一家接着一家,就連唐淺央也跟着入股了。
卓君天,一直音信無蹤。
他們之間或許就這樣了吧……
想起來是恨的,恨的同時也希望他能過得好,就是這麼地矛盾。
卓君天認了洪爺爲乾爹,成爲白龍堂的少堂主之後,一直幫着白龍堂做事,兩年後,成爲堂主。他做事風格雷厲風行,處理問題公平公正,他對手下也十分照顧,重情重義,深得堂裡兄弟擁護。
在他看來,在世人眼裡的黑道,其實並不是那麼黑,它比所謂的白道,更加公平。
他們不欺弱怕強,做着正當的生意。
這對於卓君天來說,比那所謂的白道,要公平正義地多。他當初明明沒罪,不也……
想起許梓芸,還是恨的。
不過他很忙,忙得很少有時間想起她。想起,便是一陣心痛,然後喝得酩酊大醉!
“喲,又在裝深沉啊?”,暗夜裡,陽臺上,卓君天站在那仰着頭髮呆,一個穿着一身帥氣牛仔服的女孩過來,揚聲道,丟給他一聽啤酒,卓君天輕易地接過,“噴”的一聲,打開。
女孩站在一旁,幽幽地喝着。
她叫郝爽,堂裡一舵主的女兒。
卓君天笑笑,“用得着裝嗎?”。,沉聲道,“今天事情辦得怎樣?”
“一切順利!相信我吧!”,郝爽爽快地說道,啤酒罐在他的那隻上碰了下,兩人仰頭喝下。
“當然信你。”,卓君天沉聲道,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下。
“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洛川?那邊的兩家娛樂城開張,這次你可得親自出面!”,郝爽問道。
“就這幾天,事情交代完就過去。”,卓君天淡淡地說道,腦子裡募得浮現起那個小女人的臉。
“那你就安心的去吧,堂裡的事,我會看好的!”,郝爽爽快地說道,隨即朝着走廊西邊走去,跟他道了聲晚安。
卓君天又看了眼繁星點點的天空,然後,纔回去自己房間。
後第心彼。那天,許梓芸怎麼也沒想到,會再見到卓君天,而且是在那樣的場景下。
他穿着一身筆挺的西服,戴着墨鏡,懷裡摟着個女人來示威,他們公然在她眼皮底下調情,那“黑森.林”輕易地勾起了壓抑在她心底的往事,並且也戳痛了她的心。
他是故意來示威的,她也清楚,他並沒罷休,肯定還要爲難她,爲難許家。
令她最憤怒的是,他帶來的女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打了她一巴掌,他並沒有任何阻攔,反而縱容。她當時氣急,一個耳光回了過去,以爲他會帶着他的人把她的店面砸了,不過,並沒有。
只是擁着那抽抽噎噎的女人離開了。
黑色的加長賓利剛行駛了一段距離,被卓君天命令着停下,“你,下去。”,戴着墨鏡的他對着身側坐着的女人淡淡地說道。
“天哥,怎麼了?”,女人委屈地看着他,問道。
卓君天沒說話,沉默着,那女人嚇得全身發顫,她知道,卓君天說的話,向來不說第二遍。
“我下去,這就下去,天哥您別生氣!”,女人哆嗦着說道,是她做錯什麼了嗎?在心裡暗暗地想,快速地下了車。
“阿龍哥,天哥怎麼了?爲什麼突然趕我下車?快給我再弄輛車啊!”,女人見着卓君天的親信助理,連忙問道。
阿龍嘴角微微上揚,睇了眼她的臉頰,“姑娘,長點心吧!想想你今天動的是誰!天哥沒廢了你,已經開恩了!”,阿龍沉聲道,掏出張支票塞給她,轉瞬上了車。
那女人就這麼被丟在了馬路邊,在那反思着自己到底哪做錯了!
臉頰明明已經消腫了,卻還火辣辣地疼着,許梓芸洗完澡,站在鏡子前,怔忪地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一手捂着那半邊臉頰。
嘴角上揚,她冷冷地笑了笑,“死心吧,他不是當年那個卓君天了,人家現在是黑道大哥,冷血無情!”,她是聽唐淺央說了卓君天現在的身份的,沒想到,短短的三年時間,他成了那傳言中十分厲害的,白龍堂堂主。
他真的不是當年那個君天了。
如果是,不會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也不會縱容別人欺負她,更不會羞辱她。
“卓君天,你的情,就這麼薄嗎?”。,她還是忍不住哽咽着問道,就算誤會是她害他坐牢的,也不至於對她那麼狠,那麼無情吧?說到底,還是真的不夠愛。
不願多想,倒在牀.上,看着牀邊的那綠色的公仔,忍不住地抓起,憤恨地丟在地上!13605551
彷彿那就是卓君天!
這一晚,她失眠到很久,最後還是抱着那公仔才睡着,睡夢裡,她回到了那段他們最單純美好的時光裡……
那個卓君天,還是個細心溫柔,對她唯命是從的大男孩。
那時的她,快樂幸福。
不過,她是被噩夢驚醒的,那股撕裂般的疼痛,令她全身泛起了一層冷汗。
卓君天頻頻出現在她的視線裡,不是真人,而是關於他的報道。他在洛川開了兩家最豪華的KTV娛樂城,風光無限,就連她的那個母親鄒萍也知道卓君天回來的消息了。
急急忙忙地找到她,一副十分緊張的樣子。
“怎麼,您現在是怕了嗎?沒想到卓君天會有今天吧?”,她嘲諷地說道。
“許梓芸!跟我你不得陰陽怪氣的!我是你.媽!你是許家的女兒,每個許家的人都該會這個家負責!”,鄒萍氣憤道。
許梓芸冷笑,“對不起,許家賦予我的責任太重,我承擔不了。”,她冷聲着說道,面對如此自私的母親,她只覺得很悲哀。
“你——!”,鄒萍被她氣得沒話反駁,“那個卓君天有一點動靜,立即告訴我!”,她氣憤地說道,然後拎起包要離開。
“您是不是也很害怕報應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讓一個跟你無冤無仇的男孩白白坐了三年牢……”,許梓芸喃喃地說道,拋棄卓君天后來對她的狠不說,她仍然是心疼那個含冤入獄的卓君天的。
鄒萍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瞪了她一眼,沒說話,快速離開。V5qn。
一連半個月,心情都很不好,她收拾行囊,準備去旅行。
“天涯海角”這個詞吸引了她,於是,她獨自一人去了海南島。
曾經想跟他私奔到天涯海角,現如今,兩人早已分道揚鑣,路不同,心也不在一起。
站在海景房的陽臺上,吹拂着海風,看着碧海藍天,心情舒暢了很多。只是,一顆心仍然無依無靠,漂浮不定着。
“天哥,快來幫人家擦防曬乳嘛……”,靜謐被隔壁陽臺傳來的女人嗲嗲的聲音打擾了,那一聲“天哥”令她覺得無比地熟悉。
“親愛的,我來了!”,男人高揚的聲音,令她的身子緊繃,那聲音……
卓君天!
一定是他!
他怎麼也來海南了?!
想到此刻他就住在隔壁房間,她全身緊繃,連忙回到房間,想到他正在隔壁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心裡產生起一股厭惡,她連忙出了房間,離開了酒店,去了海邊。
穿着白色長裙,沙灘鞋,走在潔白的沙灘上,不是節假日,遊客很少。
她在沙灘邊的躺椅上坐下,靠着躺椅,安靜地看着海平面。只是,好景不長,不一會兒,一對男女過來,正是卓君天他們。她看到了那女人,穿着一身三.點式的比基尼,身材十分火辣,就坐在她的一旁!
她立即起身要走,躺在一旁躺椅上戴着墨鏡的卓君天這時開口,“咱們也算是老情人了,就這麼不待見我?”,他幽幽地說道,嘴角上揚。
她站在那,看着他那可惡的樣子,尤其是,那女人就坐在一旁,拿着防曬乳在給他按摩胸膛!
心裡升騰起一股厭惡,還有說不出的感覺,“我好像,真不認識你!”,冷冷地說道,就要走,手腕被他募得捉住,“你放開!”,氣憤地吼道。
他沒用什麼力氣,她都甩不開他那重重的手臂,這時,服務員端着飲料過來,許梓芸氣得抓過一杯椰子汁,然後,朝他的臉上潑去……
“啊——”,那穿着比基尼的女人看着這一幕,尖叫,嘴張成了大大的O型,看着那白色的汁.液從卓君天的額上,滑落,鑽進墨鏡裡,又從墨鏡下方流出來,順着那性.感的下巴蔓延而下……
這女人不要命了吧?居然敢潑卓君天!
許梓芸毫不畏懼地,冷冷地睇着一臉狼狽的他,恨恨地甩開了他的手!
PS:白天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