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響了,劃過夜空,卻沒打到孫事炎身上,二營長只感覺手中槍被什麼東西崩了一下,瞬間方向偏移,打到旁邊草叢裡。
誰也沒看清到底發生什麼,那被稱之二營長禿頂只覺得怪異,急聲怒吼:“來人,給我把他們突突了。”
旁邊個頭不高、只穿條軍綠褲子,上面敞懷傢伙趕緊伏到耳邊,低聲嘟囔幾句。
二營長翻起白眼,又從上至下瞅了兩眼孫事炎。
“不能殺嗎?國際組織的就不能亂殺,管他呢。”
伸手又要開槍,卻聽到不遠處有人低聲咳嗽一聲,馬上這十幾個束身站立,不敢吱聲。
一個身穿嶄新軍官的中年鬍鬚男人走過來,身後赫然跟隨近百人,遠處停了兩輛裝甲車,槍口正對着他們。
“總統,您怎麼來了?不影響你休息吧!”
聽到這種稱呼到是怪異,不過孫事炎也知道來人是誰。
華理茲,這個看起來有點病態,但不言而威的男人竟然是該國前師長,舉止間自有一種氣勢,令周圍所有人不寒而慄。
“他沒要你命就不錯了,包括你們這幾個混蛋。”
什麼?
啥意思?
十幾個瞅着華理茲,他的聲音不大,但每個人聽得卻非常清晰。
華理茲走到一身藍盾制服的孫事炎面前,伸出手,聲音小得只有他能聽到。
“認識一下,這位長官,夏國人吧,不知‘殺手團’的魏先生,與你什麼關係?”
孫事炎心中一驚,他不過隨手用了撿到的幾塊小石頭,在那二營長舉槍瞬間,神不知鬼不覺發出,沒想到,這麼遠他也能看出。
當然沒關係,他就沒見過那個魏先生,到是很奇怪,這個一方亂世的小國師長,怎麼會認識這個國際臭名昭著的“殺手團”。
他不回答,華理茲也不強問,順手把他拉到近前,拍拍他肩膀。
“我知道你是來做什麼的,護送大人物過去,可以,但你要把與魏先生的關係告訴我,或者,留下下標槍彈藥也行。”
到是很實話,開口已經把條件說出。
華理茲陰冷地又說道:“這幫兄弟,都是養家餬口的,有大人物經過,自然可以友好協商,你們不吃虧。”
“你們要什麼?”
孫事炎剛出口,見他手中筆劃出三和二,這是什麼意思?
突然醒悟,不會是要三輛悍馬車和兩輛貨車吧?!
孫事炎用流利的當地口音,清晰告訴華理茲,“這個不行,我們要去的地方很遠,往返途中會用到,否則很難說不會遇到流彈。”
華理茲瞥了一眼身後,不知做了什麼暗示,突然一顆炮彈徑直飛出,擊中夜色裡不遠處的一棵大樹,轟然倒塌。
“看到嗎?這種炮,我們有很多,不跟你們特種兵較量,我們只要開炮,就算有多少飛機,也來不及救助你們。”
擺明就地敲詐,孫事炎扭身要走。
這事比較大,要跟總部商量,他可沒這膽量私自交易,不過,他知道,國際組織從來就沒跟哪個地方勢力做過什麼交易。
“這就走嗎?來人,把他們的槍卸下。”
兩個特種兵外軍立馬端起槍,警戒對準華理茲,這個是主要人物,他們非常清楚要點。
華理茲淡淡一笑,與衆兵後退數步,留下三人。
他們身後,露出遠處正對準的數十個炮口,只要兩人開槍,數十顆炮彈就會發射,別說人,就是整個這塊草叢也會被掀翻。
孫事炎清楚,這是要拿人質,早就想到會是這結果,但只是沒想到,華理茲不給他向上請示的機會。
扔下槍,兩個外軍特種兵也只得跟從丟下,瞬間被圍上來的四五個人用繩子綁了起來。 yuyV
回頭,三個人被吊在一片臭泥堂子裡。
藉着月光,隱約看到裡面似有屍體在漂浮流動,這在大晚上,如非有足夠膽量,怕也是被嚇死。
十分鐘過去。
孫事炎知道,再過十分鐘,貝拉特的車隊就會離開,宣佈這次談判結果,至於他們三個人,就要靠自己了。
臭泥堂子前,三個士兵手持AK47站立,歪戴幌子,讓人覺得象小丑。
只是聞到泥堂子裡的味道,想笑也笑不出。
孫事炎已經給另外兩人打招呼,被吊起的繩子雖然結實,但在他們眼裡,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逃脫,只是在這繩索外邊,還有木架子。
隨身的三把刀也被搜走,那是作爲“殺手團”的標誌之一。
想到華理茲雖然說到“殺手團”,卻又不知與魏先生是仇是恩,他當時沒敢說,但這三把刀如果對方識得,怕就會知道,他與“殺手團”關係定然不潛。
他現在開始有點惱火,不該沒讓肖秋吟來,第一關就遇到這個華理茲,就已經束身就擒,後面還有那個喜歡掏男人心臟的薩馬拉,還有嗜血成性的米拉,該怎麼應對?
那個禿頭的二營長走過來,吐了一口吐沫,拿起一桶不知哪裡來的髒水,潑到他們身上,瞬間,嶄新的藍盾制服,變得狼藉一片,氣味逼人。
“聽說你們特種兵很能打嗎?來,你是當官的,今晚,就讓爺消遣你一下。”
說完,揮手讓人把孫事炎解下,當然,腳下的繩索沒解,就讓兩人架着他走進一間屋子。
裡面數十人吸着雪茄,舉着白酒,正在賭博。
還有三五個赤露大腿的異國女人,濃裝豔抹很是誇張。
喧鬧中,人羣人讓出空場,架着孫事炎的兩個大兵,直接把他扔在地上。
“好臭啊!趕緊拿點水給衝下。”
女人先尖叫,有人不知從哪裡弄來一桶乾淨水潑到他身上,很涼,涼得刺骨。
“聽說他們挺厲害,跟咱一對一,不一定是對手,要不,讓大家一人先來一下,看他能撐住了,就可以較量了。”
這話不知是誰說的,到是馬上得到大家迴應,瞬間,劈頭蓋臉,來自不同方向拳腳象雨點落到孫事炎身上,打得臉仲變形,嘴角淌血,帽子早被人踢飛。
“行了,行了,可以打了,你們三個一起上,今晚把他打殘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