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完蛋了,大頭兵!”
光頭男子也算硬氣,硬生生吐出嘴裡的海魚拔出手背的玻璃後沒去醫院,只是扯過迎賓小姐的衣袖簡單包紮頭臉和手掌,由數十名士氣萎靡的手下簇擁攙扶,來到大門口張望靠近的軍警車隊。
光頭男子看着幾張相熟的面孔豪情萬丈,一時之間忘了疼痛,飛揚跋扈翻身做主人,他遙指叼着香菸穩坐釣魚臺的陸猛,扯開嗓門喊道:“小子,我今天讓你明白,大頭兵在我這裡不好使。”
趙恆和陸猛相視一笑,轉身面對黑壓壓一片人,倒是陸嬸一把拉住趙恆帶着焦慮問道:“趙恆,陸猛會不會有事啊?軍隊聽說很嚴格的,陸猛這樣爲我們出氣,軍隊會不會開除他抓他坐牢?”
此時,神情凝重的林夫人見到梅家救兵殺到,而且陣勢似乎比陸猛他們還要兇猛,不知林家會不會被拖累的她聽到陸嬸的話,就止不住發泄怨氣:“把酒樓砸成這樣,這兵鐵定是當不成了。”
“搞不好還要被告上軍事法庭坐牢。”
純樸的陸嬸身軀一震關心則亂:“要不我待會跟首長說一下事情來龍去脈,讓他們放陸猛一馬不要坐牢,罰點錢開除都無所謂,只要一家人完完整整就比什麼都好,我可不想猛子出什麼事。”
還沒等趙恆寬慰老人什麼,林夫人又接過話題:“你怎麼跟首長說?你憑什麼身份跟首長說?把人家酒樓砸成這樣還傷了梅經理手掌,損失少說也有兩百萬,陸家全部家產賣了也不夠賠償。”
說到這裡,她還補充上一句:“最嚴重的是當衆開槍啊這在軍隊可是大忌,就算求情也要做個三五年牢,這還是最樂觀的情況了,搞不好我們林家也會被牽連,妹子,我們真被你兒子害死。”
“嬸,不用怕!”
在陸興成神情微微凝重陸嬸心驚膽跳的時候,趙恆一把握住老人的手背笑道:“陸猛看似魯莽衝動,但實際上他心中有數,而且這事錯不在陸猛,天涯酒樓再怎麼折騰陸猛也不會有什麼事。”
趙恆還嘆息一聲:“必要時候我會出手解決!”此話一出,陸氏夫婦頓時安心了兩分,他們對趙恆的信任從來沒有理由,只要趙恆說的保證的他們都相信,唯有林夫人一臉戲謔你是哪根蔥啊?
此刻,十餘輛軍車和警車已經堵住了兩邊街口,還把整座天涯酒樓團團包圍了起來,數十名警察識趣負責外圍工作不讓民衆靠近,梅其君則從車窗跳了出來,意氣風發一揮手指:“圍起來!”
二十多個全副武裝的空降兵,手拿流線型的漆黑衝鋒槍,瞬間衝進了大廳,呈中心防禦性排列,黑洞洞的槍口指着陸猛他們,接着又是十餘名身材彪悍的野戰兵涌入進來,全部拿着突擊步槍。
偌大的大廳裡,這時候卻被人塞的滿滿,雖然槍口不是威懾自己,但酒樓所有的嘍囉都站在那動也不敢動,只是在臉上散發耀武揚威氣勢,被陸猛這批兵痞壓制多時,現在是揚眉吐氣的時候。
“侄女,你來的正好!”
光頭男子微微挺直自己的龐大身軀,揚起一抹笑容向英姿颯爽的梅其君走去道:“今天天涯酒樓莫名其妙遭遇到一夥人打砸,他們身穿迷彩服還帶槍械,也不知道是服役軍人還是僞裝假冒。”
趙恆視野中的梅其君依然意氣風發,綠色制服黑色軍靴中間還束着一條皮帶,一身筆挺軍裝把她身材襯托的淋漓盡致,特別是嘴角自然而然的傲然更讓人生出征服欲,事實也吸引不少人目光。
此刻梅其君正向光頭男子點點頭,隨後踏前一步環視面目全非的酒樓,臉上涌現一抹慍怒:“不管他們是不是華國.軍人,打着軍人旗號在酒樓搞事影響軍民關係,就是當場斃掉也不爲過。”
她心裡清楚這酒樓跟梅家有關係,如今被打砸的滿地狼藉意味梅家損失慘重,最重要的是梅家權威受到挑釁,一旦開了這先河,以後就會有不少勢力觸碰梅家利益,所以她必須嚴懲陸猛他們。
聽到她斃掉也不爲過的字眼,陸氏夫婦心裡微微一揪,光頭男子卻瞬間開懷一笑,轉身手指點着吸菸的陸猛獰笑:“小子,聽到沒?你們闖大禍了,你們剛纔不是很狂嗎?來啊,動我試試?”
“來,動我!”
見到光頭男子的挑釁和張狂,陸猛不置可否一笑,彈彈手指上的香菸道:“傻叉,放心,我一定廢掉你這隻指我的手,等着,不會很久的!”隨後他又望向梅其君譏嘲:“斃掉我們,憑啥?”
陸猛無視數支指着自己的槍口,吐出一大口濃煙笑道:“這酒樓跟你們有關吧?不然怎會不分青紅皁白就定我們的罪,你的眼裡只看到我們打砸,卻沒有看到這酒樓多年來的敲詐和鬥狠嗎?”
陸嬸適時冒出一句:“對,首長,酒樓敲詐我們六千多塊。”在林夫人皺眉撇嘴的搖頭中,陸嬸爲兒子辯駁着:“他們昨晚硬迫我們消費,剛纔也還要打我們,陸猛打砸酒樓真不是故意的。”
在她眼裡,梅其君應該比陸猛官職高。
在陸猛微微感動的眼神中,梅其君卻無視老人的話:“如是軍人,光天化日搗亂合法酒樓,將會承受軍事法庭審判,如果假冒軍人,那就罪加一等,所以不管你們是什麼,今天都犯了大罪!”
說到這裡,她還補充一句:“敲詐是一回事,打砸又是另一回事!前者自然會有警察介入,但你們打着軍人旗號在這裡破壞,我就有權力管!”隨後她還微微譏嘲:“還有,你們真是軍人、”
“難道部隊沒有教你們,見到上峰要敬禮嗎?”
梅其君手指一抹自己的少校軍銜,臉上揚起一抹傲然神采,一震冷風吹拂,衣襬飄飄,氣質頗爲卓然,光頭男子立刻狐假虎威喊道:“看到沒?我侄女是少校,少校懂嗎?你們這些大頭兵?”
“你們不是軍人嗎?怎麼還不向首長敬禮?”
二十多歲的女少校確實有噱頭,至少尋常人家的子女很難混到這軍銜,只是這副自以爲是的自傲差點讓趙恆訝然失笑,所幸及時轉過頭去才忍住,倒是周圍不少女賓對梅其君生出羨慕嫉妒恨。
此時,一名軍官迅速貼近梅其君,聲音不大不小告知:“梅少校,我們已經查過了,他們確實是華海軍區的軍人,外面十幾部軍車也是海南分區臨時調配,不過他們好像是八三一四師的人。”
八三一四師!
這幾字一出,原本持槍對着陸猛他們的混合軍人臉色齊變,槍口下意識低垂了兩分,顯然都知道八三一四師代表什麼,梅其君也是神情一怔,顯然也沒想到陸猛他們來頭大,但很快恢復平靜。
她掃過神情玩的陸猛等人,冷哼一聲:“八三一四師又怎樣?難道它就不是華國的軍隊了?難道它就可以隨意打砸酒樓了?只要身上都穿着華國的軍服,我這個做首長的就有義務問責他們!”
顯然她咬死要給天涯酒樓討個公道,雖然老牌邊軍在華國部隊中有着神聖的光環,但這裡不是華海不是邊境是海南是梅家經營多年的地盤,如果被一羣大頭兵唬住,梅家以後還怎麼在海南混?
而且她不信身爲海南軍區司令的父親壓不過師團。
“小虎,帶人給梅少校敬禮!”
在全場微微沉寂神態複雜的時候,陸猛把手中快要熄滅的香菸彈到光頭佬身上,當後者憤怒不堪拍打時,陸猛向數十名邊軍一笑,神情格外玩味:“既然梅少校要講規矩,咱們就給她規矩。”
小虎朗聲回道:“明白!”隨後他站直身軀望向昂首挺胸的梅其君,右手一抖啪的一聲敬出一個標準軍禮,聲音席捲着整個酒樓大廳:“華海軍區八三一四師三排長,王小虎給梅少校敬禮!”
其餘邊軍也都起手敬禮,光頭男子笑聲瞬間洪亮,道不出的得意和痛快,梅其君也是勾起一抹戲謔笑意,還以爲是什麼大人物呢,原來只是一個小小排長,只是她的目光又挑釁似的望着陸猛:
“你怎麼不給我敬禮?”
“你剛纔說的、、、華軍規矩不能破!”
陸猛站到梅其君的面前笑道:“師長憑什麼給少校敬禮?”
“本人陸猛,八三一四師,師長,軍銜,大校!”
全場氣氛一沉,梅其君笑容瞬間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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