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裡,槍戰激烈。
儘管南系成員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見到同伴被人一槍爆頭,地獄天使又發瘋般朝他們射擊,呈現出來的敵意再清晰不過,生死關頭,他們只能毫不猶豫反擊起來,否則所有人都會血濺當場。
影子劍的親信摸出電話想要主子制止殺伐,畢竟他們跟教父是合作關係,可是電話打通了他也吼叫了,影子劍卻保持沉默沒有迴應,隨後電話就嘟嘟嘟的掛掉,讓這名親信瞬間掉入絕望的深淵。
一顆子彈狠狠釘在他旁邊座椅,讓他跟死神擦身而過,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親信,此時卻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沒有人能夠救他們,要想活命只有靠自己,當下握着對講機怒吼:“全力反擊!”
數不清的槍口像是夜晚盛放的刺眼煙花,噴吐着瘋狂咆嘯的子彈,雙方人馬的眼珠子似乎都在滴血,硝煙升騰,連天上的太陽都因此而變得朦朧,一時間,花園四周,填滿了子彈閃耀的曳光。
更有無數車窗和樹木在槍聲中轟然破裂,原本就遭殃的路燈也再度破碎,不是有人慘叫着從車後翻出,就是有人倒栽蔥的從樓上墜落下來,地上重新開始流淌殷紅鮮血,讓花園上空變得血腥。
槍聲足足持續十分鐘才停止下來。
論身手和槍法南系精銳遠甩這批黑幫成員幾條街,只是五十多號人擠在十輛車附近,躲避反擊的空間實在太小,而地獄天使將近三百號人,樓頂等制高點也有狙擊手,他們再強橫也無力迴天。
南系精銳一度想要殺出一條血路,只是剛剛推進數米就被對方亂槍射殺,密集火力讓他們根本難於殺出花園,加上地獄天使處於義憤填膺中,所以撂翻六十多名敵人後,南系精銳也死傷大半。
當蘇利文他們的車隊趕到,南系精銳就徹底沒了生機,整個大門又堵住了近百號人,與此同時,還有人去別墅擡來重機槍瘋狂掃射,不僅打得十輛車子梆梆作響,躲在車後的人員也都射成篩子。
“乾死他們!乾死他們!”
蘇利文看着槍聲漸漸平息的場面,揮舞着一支手槍怒吼不已,他萬萬沒有想到敵人膽敢去而復返襲殺父親,因此不斷叫着手下開槍,讓原本平息的場面又火爆起來,他還揪着王秋葉觀看現場:
“看看,這是趙恆的人,全成篩子了!”
被他按倒在車蓋上的王秋葉看着血肉模糊的場面,誤以爲是趙氏槍手的她死咬着嘴脣,讓嘴角滲透出一股鮮血,蘇利文見狀更有快感,哈哈大笑:“是不是很心痛?我就喜歡看你糾結痛苦!”
他還扣動扳機轟出兩槍,打在一具屍體上冷笑:“跟我們地獄天使鬥只有死路一條,我們犯了一次錯誤絕不會犯第二次,等着,等我們處理完手尾就是找趙恆報復的時候了,他一定會死的!”
無法一戰成名的蘇利文只能靠折磨王秋葉來獲得快感,希望能夠讓王秋葉痛苦趙恆後悔,隨後就把王秋葉丟給麥克斯看守,自己坐在輪椅上由三名保鏢護着去見父親,途中還對屍體射出兩槍。
“把他們腦袋全砍下來,讓趙恆知道我們厲害!”
在進入滿是彈殼的大廳時,蘇利文發出最後一條指令,隨即就輕車熟路上到二樓,穿過數十名護衛不斷巡邏的走廊,然後敲開隔音性極好的書房,堅實房門被打開,三名保鏢推着蘇利文進入。
書房很暗,沒有開燈。
沒有絲毫預兆,幽暗之中,忽然傳來了三聲悶響,蘇利文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從一左一右,頂上了兩個冰冷硬物,蘇利文的身子瞬間僵直,他在第一時間意識到,頂在他後腦的東西是冰冷槍管。
“哧”
隨着打火機的輕響,一點火光劃破黑暗,這時候,蘇利文的餘光才發現三名保鏢,像是破麻袋一般軟倒在地,桔紅的火苗跳躍升騰,一張在暗影中,叼着菸捲,硬朗深沉的臉部輪廓緩緩顯露。
那一張臉就像是大理石鍥刻出來的雕像,就着打火機的火苗點燃一支雪茄,又深深的吸了一口,徐徐吐出,當淡白的煙霧瀰漫擴散,那人便在這時,漫不經心似的擡起了眼眸,瞅了蘇利文一眼。
蘇利文覺得自己彷彿是看見了高壓電線上,那種閃掠跳躍着的藍幽幽的電光一現即沒,就在這時候,打火機的火苗又熄滅了,屋中,黑暗如故,雖然亮光只是一閃而逝,但蘇利文已僵直身體。
蘇利文的心臟猛烈跳動着,都幾乎要跳到喉嚨了,他當然認出那人何方神聖,曾經以爲,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他生命裡的噩夢,此刻又無情的光臨了他,蘇利文掌心出汗的低喝一句:“趙恆?”
那張有着死神一般威嚴的面孔,那雙閃掠着陌生而可怕光華的眼眸,是他一輩子也擺脫不了的恐懼,蘇利文雙腿一軟,差點沒有摔倒在地,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趙恆來了加拿大還在父親書房。
他沒有倒下去,他的肩膀被兩隻鷹爪般的大手,緊緊的抓住,很蠻橫的把他身上的武器搜走,隨後葉長歌像是提拎小雞一樣,把他按坐在了趙恆的身前,趙恆坐在老闆椅上,漫不經心笑道:
“蘇利文少爺,我們又見面了。”
趙恆的聲音,從對面傳來,低沉有力,甚至都可以感覺到,那話語中透露出來的堅如鋼鐵的意志:“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本來我想過些日子再來拜訪你,可是你的所作所爲讓我很是失望。”
蘇利文感覺渾身發冷,他在黑暗中眨動着眼睛:“你怎麼會來加拿大?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父親呢?我警告你,趙恆,這裡是加拿大是我們地盤,如果我父親有什麼事,你們也會沒命!”
“還有,王秋葉在我們手裡!”
“啊——”
還沒等蘇利文把話說完,一道刀光就在黑暗中落下,撲一聲脆響,蘇利文感覺左手一熱,像是有什麼東西迸射出來,隨後就感覺到鑽心疼痛,他止不住慘叫起來,他駁接好的左手又被人砍斷。
此時,一盞檯燈亮了起來,在座位打滾的蘇利文見到手掌,正被趙恆丟入父親的食人魚缸中,兩條蠻橫的食人魚見到食物,還帶着血腥的氣息,立刻用過去撕扯,片刻之間,手掌就殘缺不全。
趙恆把軍刀丟在他的面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開口:“我給你接回手掌的機會,你不好好珍惜,如今,你就是想要駁接回去也不可能,蘇利文,你可知道,你這次害死了自己也害慘你父親。”
“你真是坑爹啊!”
蘇利文因爲疼痛都快把牙齒咬碎,他憤怒的看着趙恆低吼:“王八蛋,你有本事就殺了我,不然你絕對無法活着回華國,我和父親會把你弄死的,王八蛋,膽敢跑到加拿大撒野,你死定了。”
趙恆掃過色厲內荏的蘇利文一眼,很平淡的回答道:“蠢笨如豬!我現在都有點懷疑,機場的設局是不是你的手筆,你難道不清楚我出現在書房意味什麼?難道不清楚你爲何會乖乖送上門?”
“父親?”
蘇利文忽然意識到什麼,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還帶着一股掩飾不住的絕望,他按捺不住的吼叫起來:“父親,父親,你在哪裡?在哪?你爲什麼要害我?我可是你兒子啊,你怎麼要害我啊!”
“趙恆,你他媽的就是混蛋!”
一個聲音在書櫃後面憤怒傳來,蘇利文瞪大眼睛望向聲源處,書櫃後面的蘇格拉,讓人看不清楚他的五官,但是卻能清楚的感覺到,那挺拔的身影還如高高在上的神祇,只是讓蘇利文更加痛苦。
“教父所言甚是,我確實是個混蛋!”
趙恆把染血軍刀踢到蘇格拉的面前,隨後又握着一把槍塞在蘇利文手中:“教父,還是那遊戲,給你十秒鐘,你砍下蘇利文的腦袋,那麼就讓他爆掉你,你們父子之間,只能有一個活下來!”
在蘇格拉臉色劇變時,趙恆又笑着對蘇利文開口:“別說老朋友不給你機會,十秒之後,要麼你父親用刀砍掉你的腦袋,要麼你用槍斃掉他的頭,他死你活,你死他活,不會有第三種可能。”
“好好把握機會!”
蘇利文握着短槍面目猙獰,絕望和糾結在鬥爭,儘管父親把他出賣了,可要他殺掉父親又多少難於下手,在蘇利文看着握着軍刀的父親時,趙恆正漫不經心的念着:“十、九、八、七、、、”
“零!”
趙恆依然跳躍數字,蘇格拉一刀斬在兒子脖頸。
人頭落地!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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