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天了,葉傾城呢?”
維多利亞醫院,前來探視葉母的趙恆從特護病房走出來後,就在後院看着早已經站立的馬鷹旗和馬修,目光帶着一股陽光都不能驅散的寒冷:“馬鷹旗,你說過,我給你找回葉傾城的機會,我殺了你三十人,給了你十五次機會,可人在哪裡呢?”
太平山頂一戰之後,馬鷹旗爲了能夠活命不僅向趙恆放棄抵抗,還主動示好將功贖罪找回葉傾城,趙恆強忍殺意給了他一個機會,讓馬鷹旗動用一切關係和能量找出葉傾城,遲一天殺兩人,直到殺掉馬鷹旗爲止,十五天過去,數十名手下相續被殺。
每過一天,葉傾城沒有出現,葉長歌就隨機殺掉兩名馬家成員,不僅給馬鷹旗他們形成巨大威懾,還給後者帶來難於言語的壓力,爲了能夠活命,馬鷹旗帶着手下瘋狂的尋找葉傾城,從南到北,從東到西,他們幾乎翻遍整個香港,可沒見蹤影。
手下一個個死去,馬鷹旗也像是冬日的花枯萎。
他原本還充滿着鬥志和信心,以爲可以輕易找出跑路的葉傾城,但隨着時間的流逝,他漸漸變得絕望,期間有幾名手下試圖從水路逃離香港,結果卻被蔣氏精銳在海上堵住,沒有半點辯解機會,跑路的數人直接砍掉四肢丟入大海,在痛苦中死去。
熬到今天,只剩下馬鷹旗和馬修活着!
聽到趙恆這幾句殘酷無情的話,原本心如死灰的馬鷹旗打了一個激靈,他這些日子過的一直提心吊膽,承受着心力交瘁的壓力,期間不止一次的想過早死早解脫,可當死亡真正來臨的時候,他卻生出了一股懼怕,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大聲喊道:
“恆少,再給我幾天吧,再給我幾天吧!”
馬鷹旗再也不顧什麼大少風範,也不顧樓上有人投來的鄙夷目光,拖着雙腿挪到趙恆的面前:“這十五天來,我們可是竭盡全力啊,你應該看得到我的全力以赴,而且我自始至終沒有跑路的念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恆少,你再給我們幾天吧!”
“而且相比殺掉我們來說,多一個人尋找就多一點機會啊!”
雖然知道自己行爲很丟人,但他是真的不想死,他還有很多女人沒玩,金錢沒用,人生還有着無盡的誘惑,不想就這樣沒有價值的死在香港,所以他要竭盡全力的活下來:“恆少,再給我幾天吧,我一定想法子找傾城出來,找不到,你再殺我!”
趙恆臉上沒有半點情緒波動,甚至沒有看腳邊的馬鷹旗,目光更多是落在馬修身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馬鷹旗,我要苦勞幹什麼?這個世界遵循的是成王敗寇,從來沒有人在乎什麼過程,而且是你自己答應的,沒有找到傾城提腦袋見我!”
趙恆嘴角勾起一絲戲謔:“我給你了活命的機會,還是足足十五天,期間還沒有因爲你手下跑路遷怒你,更沒有清算你們協助寶樹師太的舊賬,整個蔣氏社團也都跟着搜尋,你如今沒有找出葉傾城,你還有臉跟我說苦勞?還要我給你寬限幾天、、”
“就算我念叨你的苦勞,再給你幾天,你就一定能找出葉傾城嗎?”
聽到趙恆這一番話,馬鷹旗瞬間閉上了嘴巴,心變冷,手也變冷,當初的話是他喊出來的,如今被趙恆拿捏完全堵住了去路,只是他沒有想到,以爲時間流逝以及自己努力,就可以換來趙恆的網開一面,放他回去遠比跟馬家撕破臉皮要有價值。
現在看來終究是自己太天真,嗅到死亡氣息的馬鷹旗感覺到一陣絕望,目光掠過無動於衷的馬修之餘,再度掙扎着向趙恆求一條活路:“恆少,是我狂妄,是我自大,是我無知得罪你,我願意付出代價來彌補你的各種損失,只求你給我一條生路!”
此時,馬修上前伸手去拉馬鷹旗,卻被後者毫不客氣一把甩開。
只想活命的馬鷹旗擡頭看着趙恆,把自己的籌碼全部拋了出來:“我把旗下資產全部轉讓給你,八十七億,如果還不夠的話,讓我給馬家打個電話,我讓他們拿錢來贖我,就跟贖回馬小玲一樣,恆少,我就是一個廢人,你殺我根本沒有價值啊!”
“還不如換一筆錢,而且我會感激你一輩子,還會周旋你跟馬家恩怨!”
趙恆臉上依然沒有波瀾,低頭冷冷掃過馬鷹旗一眼:“錢,我從來不缺,我也不需要你的感激,更不在乎馬家的打擊報復,我現在只想拿你的腦袋祭祀葉傾城,在你帶着馬家成員踏上香港跟寶樹勾搭的時候,你就應該有這種粉身碎骨的覺悟!”
“馬鷹旗,好好看一眼這花花世界吧!”
“馬少!”
在絕望的馬鷹旗還想出聲求饒的時候,瘦瘦弱弱的馬修一把扯起後者,臉上自帶一股威嚴喝道:“做人要有點骨氣,你可以丟棄自己的尊嚴,但保留一點馬家的面子好不好?不就一個死嗎?你有必要這樣搖尾乞憐嗎?腦袋掉了不過碗口大的疤!”
“十八年後,又是一條漢子!”
馬修手掌微微用力:“趙恆已鐵心殺你,你再求饒也沒用!”
“可我不想死啊!”
馬鷹旗先是被馬修喝斥的身軀一震,聽到馬家面子也無意識多了一分硬氣,但很快又軟了身子失去鬥志,眼淚都快流淌出來了,來香港的時候,他自以爲堅定了死志,如今卻發現面對死亡何等艱難,只是見到趙恆臉上毫無通融之意,他又只能絕望。
馬修也再度喝道:“馬少,你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看不起馬家嗎?”
馬鷹旗聞言牽動了一下嘴角,隨後恢復一點男人氣概,強忍着心底的恐懼和折磨,在馬修攙扶中向趙恆拋出最後一個要求:“恆少,我認栽,我願意死,我願意祭祀葉傾城,只是在我死之前,能否讓我再見寶樹大師一眼,只要能再見她一次、、”
“你把我碎屍萬段都無所謂,求求你,讓我見一眼!”
趙恆的狹長眼睛微微眯起,掃過神情複雜的馬鷹旗一樣,還以爲後者要大吃大喝或者找幾個美女作爲人生夙願呢,想不到貪生怕死的他卻只要見寶樹大師一眼,聯想到馬鷹旗冒險來香港對付自己,趙恆判定馬鷹旗對寶樹大師有着特殊的感情。
想到這裡,他成人之美,手指一點側邊倉庫:“好,你去見她吧,她的軀體就在冷藏庫!”
馬鷹旗呼出一口長氣,咬着嘴脣向趙恆微微鞠躬,隨後就挪移腳步走向冷藏庫,趙恆掃過馬修一眼,也揹負雙手跟了上去,當他站在倉庫門邊的時候,馬鷹旗正從馬氏精銳和灰衣尼姑的屍體中間穿過,站在只蓋着一張白色罩衣的寶樹大師面前。
馬鷹旗深深呼吸一口長氣,隨後伸手在寶樹大師的光滑臉龐輕輕撫摸,抖動的指尖還在她脖頸上滑過,喃喃自語像是在說什麼話,很陶醉也很幽怨,趙恆還能捕捉到他臉上的一抹興奮,跟隨過來的馬修見狀微微皺眉,手指不受控制的彎曲了一下。
看來這傢伙想上師太啊!
在趙恆饒有興趣看着馬鷹旗侵犯舉動時,馬鷹旗的目光落在寶樹大腿內側,身軀一震,眼裡涌現震驚:
下一秒,他訝然失聲:“她不是寶樹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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