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個瘋子!
年輕領隊都快把嘴脣咬出血來了,如果不知道他們身份還大砍大殺,他尚且理解趙恆只是想要殲滅來犯之敵,但現在是趙恆明知他們來自北家,卻依然毫不留情的誅殺,這不是瘋子是什麼呢?
只是聽過櫻花堂一戰的他,已經清楚趙恆的狠辣手段,當下扶起並肩作戰的戰友,臉上劃過一絲悽然,這時,他身邊一名黑衣漢子握刀上前,沉聲喝道:“趙恆,看來今晚我們難逃一死了。”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
他提刀一指宮本西子,大義凜然振振有詞:“這是東瀛間諜,是樾國收買來華國搗亂的女人,你收留她已經是大逆不道,現在還阻擋我們殺她更是罪上加罪,趙恆,你裡通外國,罪可當誅!”
“閉嘴!”
年輕領隊出聲喝止同伴:“扯這些有意義嗎?”大家都是聰明人,心裡都知道對方在做什麼,拿這些堂而皇之的話確實能扣人罪名,但趙恆連誅殺婦孺的罪名都不懼怕,又豈會在意裡通外國?
“趙恆,放了他們。”
年輕領隊握着軍刀,拍拍自己的胸膛開口:“我們今晚來殺宮本西子,落在你手裡無話可說,只是你殺我一人已夠,他們都是隨行小角色,你殺掉他們浪費力氣,不如放他們回去血戰疆場。”
“與其無謂犧牲在這裡,你還不如讓他們多殺幾個樾敵。”
他站直自己的身軀喝道:“放了他們,我揮刀自刎!”這句話很清晰表達出他的意思,那就是他不再抵抗來換取同伴性命,畢竟他們放手一搏的話,趙恆就算勝利,清幫子弟也要死上不少人。
“你們戰死在沙場,是烈士是英雄!”
趙恆清淡卻渾厚的聲音靜靜響起,語氣不慍不火,但聽在人耳朵裡面卻帶着一種近乎讓人窒息的陰沉:“死在我手裡卻連屍骨都無法入土,殺樾敵固然是好事,但是我爲什麼要成全你們呢?”
“你們來殺我,我反讓你們美名。”
趙恆淡淡一笑道:“未免可笑了點!不管你投降或抵抗,都改變不了局勢,又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他的眼裡迸射出一抹殺氣,聲音清冷:“你們竟然選擇跟我作對,那就必須付出代價!”
年輕領隊瞬間啞然,一件看起來極其榮耀的事,在趙恆眼裡卻沒有絲毫意義,讓同伴回去沙場殺敵立功,不僅可以讓他們死得其所,也能讓趙恆多一個好名聲,但這小子卻根本不給彼此機會。
“投降,讓你們帶着尊嚴死去!”
趙恆冷聲喝道:“如不投降,我會讓你們死得毫不體面。”
“撲通!”
隨着趙恆落下最後一個字眼,周琪軒左手冷漠一擡,地上五六名重傷未死的黑衣漢子立刻被清幫子弟架起,隨後齊齊丟入小院門口的江邊,與此同時,十多名光着膀子的男子也跟着跳入進去。
透過落地窗玻璃和院子燈光,年輕領隊和黑衣人依稀能見到清幫子弟正把同伴往水裡按,他們心裡止不住揪起來,憤怒不已的吼道:“趙恆,你這王八蛋,你會不得好死的!不得好死的!”
身爲軍人沒有戰死,卻被丟入水裡肆虐而死,這何止是奇恥大辱,也是人神共憤的惡行,周琪軒他們看着年輕領隊的吼叫,身爲軍人的他能夠感受得到對方悲慼,但是他也無法勸告趙恆什麼。
趙恆的威嚴,不是他可以冒犯的。
趙恆毫無感情:“降,或不降?”
年輕領隊看着掙扎的同伴,迸射出來,他一把扯開自己身上衣服,露出大小數十道傷疤吼道:“趙恆,看到沒有?這些都是在殺敵報國留下的疤痕,我有,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有。”
“崩、、崩、、崩、、”
六名黑衣漢子也都扯開自己衣服,刀傷彈孔清晰可見,讓人觸目驚心,每個人臉上都揚起悲壯之意,坦胸裸膛向趙恆他們展示昔日輝煌,年輕領隊再度吼道:“我們是華國鐵骨錚錚的軍人。”
“你不可羞辱!”
六名漢子齊聲吼道:“不可羞辱!”
年輕漢子拿軍刀拍着自己的傷疤,臉上流露無盡悲憤和悽然:“趙恆,你覺得這樣羞辱他們,讓他們像落水狗一樣死掉,你覺得很痛快很成就嗎?你踐踏的不是幾條生命,是華國鐵血軍人。”
“身爲軍人,不殺敵、、”
趙恆一點喝道:“殺我兄弟幹嗎?算是軍人嗎?你們對得起華國兩字嗎?”在趙恆冷漠無情的喝斥中,年輕領隊似乎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的眼神竟然有如此冰冷的溫度,沒有什麼可以融化:
手指一擡,句句落地有聲:“當你們決定爲自家主子賣命時,就註定你們不是合格軍人,當你們手上沾染我兄弟鮮血的時候,就註定你我是不死不休的敵人,對於敵人,我趙恆從不留情!”
趙恆看着對手:“降或不降?”
“讓他們死得尊嚴一點,我降!”
在身邊同伴悲憤吼叫中,年輕領隊把手中軍刀丟在地上,挺直那具堅毅熱血的身軀,這一刻,他顯得毅然決然,雖然奮戰一場可以拉上不少墊背,但相比維護軍人最後的榮譽來說算不了什麼。
“噹噹噹!”
在年輕領隊丟掉武器後,身邊漢子也是悽然長嘆,把手中武器相續丟在地上,這一戰於他們來說實在太憋屈,拋開被清幫子弟重圍不說,就是連魚死網破都做不到,趙恆太毒太狠、太鐵血了。
周琪軒又擡起了手,江裡數名黑衣漢子被重新拖了上來,雖然全都已經昏迷,但起伏的胸膛還是昭示他們活着,與此同時,清幫子弟一擁而上,把年輕領隊等人五花大綁,還架上了五把尖刀。
“趙恆,不說廢話了。”
年輕領隊知道大勢已去:“殺了我們吧。”
就在清幫子弟把他們按在江邊欄杆時,一個電話忽然涌入了趙恆的手機,趙恆拿起電話接聽,耳邊瞬間傳來北如煙的聲音,依然悅耳卻帶着一絲焦慮:“趙恆,其中有很多誤會,但我求你。”
“如果他們還沒死,放過他們吧。”
很多事顯然心照不宣:“我會記着你這個情的!”
“如煙,我想知道,斷水流是不是你安排的?”
趙恆聽到這個喜歡聆聽卻漸漸陌生的聲音,心裡像被針輕輕刺痛了一下,他聲音輕和的拋出心中一個問題,北如煙沉默一下,隨後輕嘆一聲:“趙恆,有些事情存在誤會,請你相信我好嗎?”
沒等趙恆開口回答,北如煙又低聲解釋:“北家和我雖然針對你做了一些事,但我們本意卻是好,只是一些偏差讓事情走了樣,也讓你我越走越遠,趙恆,不管怎樣,我對你從來沒有惡意。”
“你沒正面回答。”
趙恆臉上劃過一絲不亞於年輕領隊的悽然:“即使跟你無關也跟北家有關,今晚這批人更能彰顯北家態度,如煙,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我很想爲你放掉他們,但他們殺了我不少兄弟。”
“如煙,我愛你!”
“趙恆,趙恆、、”
北如煙前所未有的軟弱:“你手下留情好嗎?好嗎?”
“殺!”
在趙恆的沉默中,周琪軒舉起左手,長刀齊齊擡起。
刀鋒凌厲,燦爛奪目,正對着黑衣漢子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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