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是大哥,終身是大哥!”
江破浪連身子都彎下兩分,笑容恰到好處開口:“許久沒有回來京城,這次歸來讓我想起很多的事,也想起南少昔日對我的照顧,當所有人都踩着我玩的時候,南少卻能力排衆議扶我一把。”
他的聲音帶着一抹感慨:“我曾經一度自卑一度絕望,覺得自己被整個世界都拋棄了,所幸南少的情義讓我看到一絲希望,也讓我知道自己並非徹底可悲,可以說,沒有南少就沒有我今天。”
南唸佛感慨着拍拍自己的腦袋,宛如自己做錯過事,如果一切可以重來的話,他會在小時候就把江破浪捏死,至少也不會再可憐同情他,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導致要看這小子虛情假意。
江破浪此時踏前一步,再度誠懇出聲:“所以我一直很感激南少對我關懷,一日是大哥,終身是大哥,無論你心裡怎麼認定我,你在心裡都有不可替代位置,因此大哥兩字你完全擔當得起。”
“江少,今天大駕光臨,有什麼要事?”
看着江破浪恭敬和謙卑的臉色,南唸佛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果然比以前老練成熟多了,昔日哪裡有過這種龜孫子的神情,如果硬說曾經有過,那也是小時候流鼻涕的年代,不過他當時姓東。
江破浪沒有在意南唸佛的戲謔眼神,保持着一抹應有的恭敬:“今日打擾南少,兩件事,一是想要敘敘舊,畢竟我回來京城已有段日子,但一直沒機會拜訪南少,因此今天趕過來閒聊幾句。”
“還有一件事就是邀請南少喝喜酒!”
江破浪從懷裡掏出一張燙金請帖,畢恭畢敬的遞給南唸佛開口:“再過幾天就是我跟三小姐的大婚日子,我想要請南少賞臉赴宴,對了,恆少,西少他們都會過去,他們昨晚親口答應我的。”
南唸佛接過那張請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江少,你太客氣了,你只要打個電話通知就行,畢竟老爺子也對你這場婚事親力親爲,我就算不給你面子也要給他面子,何須你親自來送請帖?”
“南少言重了!”
江破浪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接過南唸佛的話題回道:“我已經說過,你是我心中大哥,大哥的請帖,我怎能不親自來送呢?何況我還有一件禮物要送給南少,今天怎麼也是要過來一踏的。”
南唸佛一笑:“見面禮?不用了吧?”
“要的!”
江破浪斬釘截鐵地說道,神情在這瞬間變得竟是毅然決然的堅定,只見他伸出兩隻手掌用力拍擊一下,發出啪一聲脆響,同時意味深長的微笑補充:“南少身邊多兄弟,唯獨缺乏知己紅顏。”
安小天微露譏嘲:美人計?這也太小看南少了!
南唸佛聞言也是大笑起來:“佳人?送一位?要是送十位,本少或許還能考慮考慮,不過,紅顏知己從來都是可遇不可求,要是忽然間冒出十來個那也就不值錢了,今天就看看江少的佳人。”
“江少送來的美女應該不會太差吧?!”
在南唸佛的笑聲中,一輛保姆車駛入了高爾夫球場,在草地上拖出幾道痕跡,隨後車子就停在南唸佛的面前,車門緩緩拉開,一名女孩的背影頓時映入衆人視野,彷彿磁石一般吸引衆人目光。
一縷金黃陽光恰好從車門中投射進來,傾瀉在妙齡女子高挑的身材,如瀑披肩地青絲竟是說不出的婉約,由於是背影只能看見她雪白似玉的後頸,整個人美輪美奐,就像是一尊美妙的藝術品。
妙齡女子並不知道自己此刻正在被別人打量,所以坐姿庸懶閉目養神的她,一幅沒精打采的樣子卻有着別樣嫵媚,南唸佛的眼睛微微睜大,不是因爲那背影的美麗,而是因爲那背影有點熟悉。
似乎很眼熟但仔細想來又是那樣陌生。
“江少,佳人不錯啊!”
南唸佛收回目光笑道:“不得不說你有眼光,只是我無福消受,所以就謝謝江少的好意了!”此時,年輕女子似乎聽出了南唸佛的聲音,從背影表現出來的驀然驚凜也能看出她心中乍起波瀾。
接着女子睜開眼睛緩緩轉身,清晰的是一張高目深鼻明豔如玉的臉龐,當年輕女子看清站在車外的南唸佛時整個人有如瞬間石化,半晌後眼眸才爆出一道亮麗光華,訝然失聲喊道:“南少?”
“公月!”
南唸佛也是一臉不能置信,怎麼也想不到公月會在這裡出現,兩人下意識生出上前動作,但隨後又硬生生遏制住,南唸佛把目光從公月身上轉到江破臉:“江少,這是怎麼回事?我要解釋!”
車中女子正是公月,她想撲過來但隨即又穩住。
南唸佛沉聲問道身上迸出一股凜冽寒意,當初他和趙恆把樂神子幹掉還撤掉公月的通緝令,在後者短暫休養後就順其意思安排出國,本以爲公月可以就此過上平靜日子,誰知卻在江破浪手裡。
要知道,爲了讓公月不再捲入江湖事非,南唸佛和趙恆都沒再打擾她甚至沒有聯繫,所以他目光凌厲的看着江破浪:“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誰的面子都沒用,無論是爺爺或江老。”
隨着這幾句話吐出,原來平靜的草地忽然升騰數道凜冽殺氣,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向把江破浪緊緊鎖定,整個球場瞬時間有如冰窟,雖然還沒有發生衝突,殺意卻如巨浪一般向江破浪席捲。
安小天也摸出一把槍械,當衆讓子彈上膛,槍口直接指向江破浪的腦袋,江破浪跟隨止不住牽動嘴角,誰都看得出南唸佛在生氣,一旦江破浪無法作出合理解釋,南唸佛真會不管不顧的開槍。
“南少,你不要着急,聽我慢慢跟你說。”
一片緊張殺伐氣氛中,江破浪卻沒有半點驚慌和懼怕,相反流露出一抹燦爛笑容:“南少,這個女人是我在加拿大救回來的,她當時被幾個黑人下藥迷暈要運走,我恰好撞見就出手救了她。”
“我知道她曾經在樂神子身邊做過事!”
江破浪向南唸佛攤開雙手一笑:“也知道恆少和你跟她有交情,於是我就把她帶回華國,畢竟一個女孩子在國外也不安全,後來簡單交談我還得知你早在飛機救過她,所以我就帶她來見你。”
“把人留下,你走吧!”
南唸佛聽完江破浪的解釋神情緩和些許,看得出後者沒有在撒謊,不過他也沒有過多的廢話,很直接的丟出一句:“這禮物我要了,你今天要做的事已經完成,你我也沒什麼好聊,回去吧。”
“好!南少保重!”
江破浪很乾脆的點點頭,隨後就笑着帶人離去,走得很是瀟灑很是痛快,南唸佛望着他的背影在入口消失才收回目光,儘管他相信江破浪此時不敢玩花樣,但總覺得事情不如他說得那麼簡單。
“公月,你還好嗎?”
南唸佛望着車中女子輕呼一聲,沉默的女人再度激動起來,鑽出車門想要跟南唸佛擁抱,卻又覺得過於無禮,因此只站在原地搓搓手道:“我還好,剛纔江少說的是真的,是他出手救了我。”
“還好就行!”
南唸佛向她綻放出一抹儒雅笑容,他對公月其實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只是數次的生死交集讓雙方都有點情感,南唸佛向公月揮揮手作出邀請:“一起去吃早餐吧,咱們一邊吃一邊聊怎樣?”
與此同時,他向安小天打出手勢:
徹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