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囂虎的座右銘已經昭示他是一個什麼樣的黑幫老大,頭號馬仔薄飛飛所爲更是清晰昭示他們窮兇極惡,對於這種無所忌憚的蠻橫敵人,趙恆策略向來是以狠對狠,不給半點報復機會滅掉對方。
他心裡很清楚,薄飛飛雖然因爲賭王壓力妥協退去,但不代表他不會再來酒樓鬧事,很可能會找一個機會進行殘酷報復,甚至強勢對抗的林歡媛也會面臨生死危險,這些人做事是沒有底線的。
所以趙恆對於薄飛飛他們的離去充滿遺憾,只是他也不便當場出面解決薄飛飛,因爲他要麼不動手,要麼就把囂虎等人一起端掉,否則只殺掉薄飛飛這批人,會讓林歡媛遭遇更加慘烈的報復。
不過趙恆也沒有向林歡媛攤出薄飛飛的危險性,免得讓她整天提心吊膽惶恐度日,到時心理折磨遠比肉體傷害還要嚴重,趙恆只是叮囑林歡媛這兩天跟着何可人,借用何家的關係網減少風險。
林歡媛看得出趙恆眼中一閃而逝的凝重,聯想到他剛纔的話就微微沉默,她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孩,自然能想通趙恆的潛在意思,當下嘴脣微咬點點頭:“恆少,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我還會再調一批林氏保鏢過來。”
趙恆摘下眼鏡揉揉自己的眼睛,隨即掃過依然喧譁吵鬧的樓下:“你下去招待死黨和閨蜜吧,今日之事讓她們受夠驚嚇,無論如何她們終究是在林氏酒樓收到傷害,你多少要表示一下關懷。”
在林歡媛輕輕點頭的時候,趙恆轉身向後門慢慢走去,途中還玩味拋出一句話:“下點本錢,今日的禍事很可能會變成幸事,你可以藉機把這批大少小姐籠絡過來,同仇敵愾對抗囂虎集團。”
林歡媛一怔,隨後笑道:“明白!”
“恆少,要不要我出手殺了那批瘋子?”
當趙恆鑽入一輛毫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後,百狗剩就在他身邊直立起上身開口,顯然他也見到林氏酒樓發生的一切道:“薄飛飛他們全是亡命之徒,澳門上下包括權貴黑幫都對他們諱莫如深。”
百狗剩把剛剛收集到的資料簡述出來:“囂虎勢力在澳門不算最大也不算最有錢,但他們最狠最敢玩命,曾經跟北韓黑幫爭奪普華賭場的放貸權,薄飛飛直接在賭桌上揮刀砍掉自己的左手。”
囂虎集團的威風史似乎早傳遍澳門,所以百狗剩清晰告知一個例子:“斷手當場噴血三尺,然後把帶血的刀丟給對手,告知只要對方照着他的方法來一次,他馬上停止普華賭場的放貸行爲。”
百狗剩保持着淡漠神情:“北韓人向來彪悍,但遇見薄飛飛這種瘋徒也只能低頭,最後囂虎集團取得普華賭場的放貸權,隨後藉着這件震撼道上的傳聞,搶奪太子黨在澳門掌控的放貸市場。”
“太子黨當時駐守澳門的櫻花堂被恆少血洗。”
百狗剩吐字清晰的告知現狀:“所以旗下物業和業務一度處於混亂,待山川義清重新派出骨幹來澳門,市場已被囂虎拿下三成,聽說東瀛人很憤怒,只是當時出於忙着對付你和宮本西子、、”
“加上囂虎手段狠毒,山川義清只能暫時妥協。”
趙恆聞言微微睜開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道:“想不到這囂虎還有那麼兩下子,不僅讓澳門權貴夾起尾巴做人,還讓澳門賭王和山川義清敬讓三分,不過也難怪,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
百狗剩給趙恆遞過一瓶淨水,壓低聲音開口:“恆少,囂虎他們如此窮兇極惡,肯定不會放過林氏酒樓甚至林小姐,要不要讓我無聲無息幹掉薄飛飛或囂虎?青龍的毒術、、我精進了兩分。”
趙恆接過淨水扭開蓋子,他清楚百狗剩向來不打無把握之仗,他說能夠無聲無息幹掉囂虎就肯定能幹掉,這可以杜絕林氏酒樓面臨的危險,不過趙恆思慮一會卻搖搖頭:“暫時留着他們吧。”
“不是我不想殺掉他們,而是時機還不成熟。”
趙恆抿入一口淨水潤喉,隨後聲線平緩而出:“我要藉着今日的事件,讓囂虎集團跟澳門權貴矛盾更加激化,就當澳門權貴忍無可忍卻又不敢冒險出手時,我再直搗黃龍幹掉薄飛飛等兇徒。”
“你說到時會怎麼樣?”
聽到趙恆這一番話,百狗剩神情微微一愣,下意識接過話題迴應:“他們或多或少會感激你!”隨即他恍然大悟補充:“你爲民除害拔掉澳門權貴的心中刺,即使不讓澳門上下齊齊擁護你。”
“他們也會對你嗜血狂魔的形象改觀。”
百狗剩眼裡綻放出一抹光芒,他已經猜到了趙恆的心裡想法:“因爲你維護了他們的長遠利益,所以他們再也不會沉浸在櫻花堂血案的敵視,換句話說,以後恆門就有可能在澳門生根發芽。”
“恆少,你這一招高啊。”
趙恆輕輕搖晃着瓶中淨水,目光落在車子的前方:“這一招當然不錯,只是存在着一定風險,你調幾個影子盟暗中保護林歡媛,林氏集團被薄飛飛燒了沒有關係,林歡媛卻是不能受到傷害。”
百狗剩點點頭:“明白!”
趙恆靠在座椅上輕輕敲擊着車窗,臉上涌起了一抹老謀深算的笑容,這次來澳門本來只是幹掉樂神子,然後就夾着尾巴趕緊回京城,免得讓澳門民衆越發反感自己所爲,誰知卻有了意外收穫。
囂虎集團的猖狂和存在讓他看到收買人心的可能,只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幹掉他們爲澳民除害,櫻花堂的血腥就會沖淡很多,不過趙恆並沒打算現在動手,當務之急是要先幹掉心頭大患樂神子。
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也是一個最好的時代!
這是一間幽深寬敞的大廳,富麗堂皇光潔耀眼,四周掛着價值不菲的名畫,其中一幅是看似亂七八糟的向日葵,乍一看去沒有什麼了不起甚至有點破壞大廳華麗,但是靠近一看必會大驚失色。
向日葵,梵高手筆,價值六千萬,美金!
此刻,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向日葵》面前,目光深沉的咬着一支雪茄,不知道他是在欣賞這幅世界名畫,還是接着這幅名畫想心事,總之他在《向日葵》面前宛如雕像站立很久。
身材高大的漢子臨近五十歲樣子,國字臉帶着金框眼鏡,前腦門有些禿,神情冷肅,目光深邃,大馬金刀的站在那裡,自有一股捨我其誰的霸氣,一看就知道是久居上位的人,事實也是如此。
何子華,澳門最有權勢的人物之一!
在距離他身後八米外的大廳兩邊,還站立着九個或胖或瘦或高或矮的人,一個個沉默不語垂手而立,腰間都鼓鼓囊囊佩着槍械,他們雖然沒有出聲或走動,但目光卻是凌厲的掃視着大廳四周。
“何先生,事情擺平了!”
就當何子華把目光從世界名畫中移開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從門口快速走了過來,九名保鏢掃過一眼沒有阻攔,隨即一個年輕男子就站在他身邊,衣冠楚楚彬彬有禮,話語中透着有家教的涵養。
他淡淡開口:“薄飛飛已經從林氏酒樓撤走,我還親自跟囂虎通了電話,告知那是何先生朋友的酒樓,請他高擡貴手不要折騰,當然何家也不會讓他沒面子,每個月會轉一萬過去做維穩費。”
何子華轉過身來看着他,嘆息一聲:“擺平了就好,林老闆是我爲數不多的好朋友之一,何可人又跟林歡媛是死黨好朋友,囂虎打着規矩不能破壞的幌子搞林氏酒樓,我怎麼也要幫一把手。”
“不過你還是要派人盯着歡媛,囂虎他們說話沒有準線。”
何子華對那羣亡命之徒也是頭疼不已,他曾想過聚集黑白兩道幹掉囂虎他們,但又想到萬一事敗或者沒有殺乾淨,以囂虎他們的兇狠殘酷,以後何家和賭場就要雞犬不寧了,所以最終和氣生財。
說到這裡,他又掃視周圍一眼,拍拍年輕男子肩膀:“海百川,你給傳令下去,何家子侄這些日子沒事都給我安分呆在家裡,不要去泡什麼夜店也不要出席活動,總之讓他們注意自己安全。”
“何先生,你擔心樂神子搞事?”
年輕男子低聲開口:“要不把五千萬給他?”
“孩子,你不懂!”
何子華搖搖頭:“這不是錢的事,這是站隊問題!”
PS:第三更砸上,祝大家國慶節愉快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