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五年後
一夜過去了，王小劍在神秘金行之氣的幫助下，再次衝開了七個竅穴。放眼望去，體內好似有十幾顆金色的星辰，耀眼逼人，法力比之前增長了不止一倍。
王小劍感受着體內愈加雄渾的法力，痛快的想要大喊。
又過了兩個時辰，王小劍睜開了雙眼，目光中閃過一絲金光。那純淨的金行之氣再次被消耗個乾淨，想要再次修煉只能等下一個月圓之夜了。
王小劍看着脖子上的紅繩若有所思，每當金行之氣陷入暴虐之時，紅繩就會發出光芒，浸入體內對其進行壓制，好似專門爲其設置的封印一般。
而當兩者處於平衡之際，便是他漁翁之時，利用這股極爲純粹的金行之氣衝擊竅穴。
他居處偏僻，平日間也很少走動，除了做功課便是修煉，如此時光悠悠，匆匆而過，不覺已過了五年。
而在這期間，很多師兄對於王小劍的大名如雷貫耳，都以爲他是當之無愧的最差弟子，修行之緩慢，創了開派以來的新高。多人抱着蔑視的態度，也有人懷着同情的心思。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五年的時間，王小劍已經將金光生靈訣練到了第四層的境界，體內竅穴更是衝開了二百三十個，法力之雄厚，比入門較早的師兄都要強上不少。
五年的時間，王小劍完成了入門的功課，每天日子過得很平淡，除了練劍就是等待每月的十五。
山居寂寞，卻也清靜，對於“仙”的執着，每個人都一樣。
每當十五月圓之夜，他的體內都會涌出一股精純的金行之氣，而紅繩每在此刻也會出現，兩者就像宿命的對手，相互對峙了五年的時間。
這段時間裡，王小劍也長成了青年摸樣，與前世相差無幾，不算英俊，略微秀氣，面容上透露着堅毅，長髮束冠，垂落在身後。只不過個子比前世高了些許，因爲每日砍竹的緣故，身子也很壯實。
這一日，庭院中，王小劍閉眼執劍而立，天罡金行劍的心法圖刻從心中流淌起來，他右手斜斜的把精鋼劍平伸出去，從第一式開始修煉。
只見精鋼劍在早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白濛濛的劍光，宛如天上行雲，溪中流水，連綿不絕。
驀然，王小劍睜開雙目，一抹金光一閃即逝，而後長劍出鞘，宛如游龍，青鋒若秋水，橫掠過虛空。
只見他腳下連連踏步，時而在躍起丈高劍尖刺向虛無，劍花乍現。長劍在王小劍的手中好似活了過來，虎虎生風，又翩若靈動，期間更是射出幾道劍芒，打落在地上，爆發出巨大的聲響。
“唰唰唰”
劍氣縱橫，氣浪滔天，庭院中的兩株梧桐樹葉子嘩啦啦的落下，枝幹一陣搖晃。
“嚓！”
一片飛舞的落葉被斬開，一劍分成四半，這需要對劍的精準的掌控力，還有對法力的入微的控制力，就算門中的師兄，能夠做到這一步的也不多，而王小劍做到了。
王小劍對此沒有任何感覺，繼續舞動，身形變幻，腳下步伐堅實有力。
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第四式。
王小劍一連施展出四式，行雲流水，毫無阻礙，揮灑自如的舞動着，每變幻一式劍勢便會強盛數分，變幻莫測，讓人難以捉摸。
漸漸的，王小劍的劍招已經脫離了束縛，不但舞劍速度奇快，動作輕巧，並且無拘無束，揮灑自如。隨後一口氣衝到了第五式“劍罡”。
天罡金行劍到了第五式便是一種質的變化，極其耗費法力，因爲每揮出一劍都會射出一道丈長的劍罡，威力巨大，可崩開頑石。
霎那間，雄渾的劍勢洶涌而出，劍光宛如靈動的泥鰍一樣，輕易穿過幾片位置不同的落葉。
“咔咔”
正當王小劍還想更進一步時，精鐵劍終於承受不住強大法力的灌輸，到了臨界點，最後咔咔的碎裂開來，斷裂成了數截。
撤去劍式，王小劍佇立原地，怔怔的看着地上的碎裂成幾塊的精鐵劍，按嘆一聲，道：“凡鐵便是凡鐵，我並未用出全力，便承受不住了。”
原本以他的法力，早就可以去竹林尋得百年紫竹鑄煉成劍，只不過這柄鐵劍跟了他五年，使着很順手，所以一直都沒換。現在精鐵劍已經完全承受不住他的力量，崩裂開來，不得不去竹林走一遭了。
他惋惜的將地上的幾截斷劍收了起來，而後埋在了梧桐樹下。這是跟隨他的第一把劍，有着重要的意義。
“第五式劍罡，到了後續總有些餘力不足的感覺....”王小劍回想起這些日子，感悟第五式劍罡之時的感覺呢喃道。
王小劍在三年前便將天罡金行劍的前三式修煉完成，苦於沒有後續的劍式，於是他再次登上第五峰，粗淺的在師尊面前顯露了一下實力，佯裝請教修行上的問題。
當然，他也只是顯露出七十個竅穴，並未將自己的真實實力表現出來。他有一個習慣，總要有屬於自己的底牌，不爲外人知曉，留作保命之用。
見到王小劍竟然衝開了七十個竅穴，純陽首座頓時大喜，沒想到苦修一年沒有絲毫進展的弟子，終於開竅了。純陽首座心情大好，於是在斷壁之前爲其講解劍法與功法上的疑惑。
而王小劍則是趁此機會記下後面幾式的劍訣，同時對於修行上的問題，也得到了解答。
下山後，他再次陷入了苦修，終於在不久前，將金光生靈訣練到了第四層，天罡金行劍也推演到了第五式。
對於劍式的領悟，並不是根骨，而是領悟能力。有些人根骨奇佳，將功法練到了最高層，法力如海，但是對於招式卻生澀難懂，這樣的人也是有的。
“罷了，第五式對於法器的要求太高，還是等尋到好的劍再來推演。”王小劍搖了搖頭道。
正當他轉身的時候，一個膚色古銅，健碩的青年邁着大步走了進來，道：“王哥，你幹什麼呢，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我還以爲地震了呢。”
青年正是陳斌，修行五年，他的變化最大。原本普通的黝黑少年，此刻已經生長爲擁有健美膚色，且有着幾許瀟灑的青年，非常沉穩，給人以力感。
五年裡，陳斌衝開了一百個竅穴，在外門新晉弟子中，算是比較不錯了，就連令他神往的百年紫竹劍都已經縛在了身後，變化很大。
“沒事，前些日子突破了，今天忍不住練了一下劍法。你怎麼有空過來了？”王小劍笑着走了過來道。
陳斌爲王小劍高興了一陣，雖然兩人大部分都在修煉，但是私底下關係還是很好的，說道：“我不是怕那幾個雜碎來找事嘛。”
“沒事的，張羽雖然衝開了一百二十個竅穴，但是想要找我麻煩，還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王小劍笑着道。
陳斌眉頭緊皺，還是有些不放心道：“他們三個閉關五年，出關後愈加的猖獗，雖然門中有規定，同門之間不可殘殺，但保不準他們在背後下手啊。”
王小劍心中一暖，對於這個兄弟他還是很上心的，可以說，兩人初涉修道，是相互扶持過來的。至於秦雪瑤兄妹，已經閉關五年，出關之日不知何時。
“放心，你知不知道門中有規定，凡是功法突破三層的弟子，皆可下山歷練一年，等過些日子我突破了，我們兩個一起出去闖一闖，看看這天下的山河壯闊。”王小劍道。
陳斌一喜，道“那太好了，我早就想出去了，都好幾年沒見過父母了。”
“嗯”王小劍點了點頭，又道：“你最近修行怎麼樣？突破了沒有。”
陳斌嘆了一口氣，道：“哎，修行越是到了後面越困難，天璣穴怎麼都衝不過去，真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王小劍漠然，沉默了，歷來修行的之艱，古來公認。很多修士卡在一個小地方，一輩子都突破不了桎梏，最後遺憾終生，其中更是不缺乏驚材豔豔之輩。
大道是無情的，他不會在乎你的辛酸苦辣，修行之艱難。只有通過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突破自我，方纔不會抱憾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