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退了大荒巨蝗的又一輪攻擊後,靈虛真人只覺得腳踝處一麻,隨後,一股子鑽心的痛疼直襲腦門。靈虛真人一驚,他剛纔忙着對付大荒巨蝗,竟然把搶先發動攻擊的那幾條小蛇給忘記了。他手中的白盾剛纔一直護着上半身,膝蓋以下部分,全憑着防護光盾保護,沒想到,被這些小蛇鑽了空子。
靈虛真人低下頭一看,額頭上的冷汗情不自禁地冒了出來。幾十條小蛇藉着草叢的掩護,從不遠處一條接着一條的飛來,口中吐着毒液,一撥又一撥地擊打着腳下的光盾,跟大荒巨蝗一樣,一擊之後立刻閃開,大量的毒液擊在光盾的同一個部位,使那裡的靈氣漸漸薄弱,終於使那裡出現了一個小洞。漏洞雖不大,可對小小的綠翼蛇來說,已經足夠了。一隻小蛇飛快地順着小洞鑽了進去,在他的腳踝處咬了一口之後,又遁着原路飛出去。靈虛真人連忙調動靈氣,修補了那個破洞,這才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那些剛纔不放在心上的小蛇。靈虛真人稍一思索,立刻認出了這些小蛇的來歷,四階綠翼蛇,修真界中難得一見的四階綠翼蛇,竟然成羣結隊地出現在這裡,朝着自己發動了進攻。這玩意兒速度快,毒性強,可是,攻擊力並不出色,一個引氣中期的修士如果全神貫注的話,完全可以跟它打個旗鼓相當。對平常的自己來說,對付這些綠翼蛇並不難,就算無法盡數殲滅,也可以憑着防護光圈,把它們擋在外面。但是,現在自己正忙着對付大荒巨蝗那連續不斷的進攻,這些綠翼蛇對自己造成的危害,可就成倍增大了。
一陣麻痹感從腳踝處慢慢地往上涌,靈虛真人知道,綠翼蛇的毒性已經侵入體內,這種小毒,平時根本就不在話下,只要盤腿坐下,調息一柱香功夫,就可以把毒驅除。但現在不一樣了,他應付大荒巨蝗就有點兒手忙腳亂的,那兒有時間驅毒啊。靈虛真人只得強運靈氣,把蛇毒控制在腳底下,這一分心,那白盾揮舞得也慢了,玉如意發出來的白光也弱了,就連自身的防護光罩,其上的光芒也減弱了一些。
嗖的一聲,一道寒光穿過盾影,切掉了靈虛真人頭頂上的一縷青絲。靈虛真人一驚,連忙強打精神,擋住了大荒巨蝗的又一撥攻擊。可是,顧得了上面卻顧不了下面,又一隻綠翼蛇貼着地面鑽進了防護圈,並且迅速往上飛,趁靈虛真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靈虛真人大吼一聲,身上靈氣如潮水般涌出,一下子彈飛了那條綠翼蛇,同時也把周圍的大荒巨蝗逼得後退了一步。趁着這個間隙,靈虛真人扔掉了玉如意,從儲物袋裡面拿出了小飛劍,扔到地上。小飛劍眨眼間漲大,懸浮在離地兩尺高的地方。但是,靈虛真人已經沒有機會再踏上去了。沒有了玉如意的威脅,大荒巨蝗的攻擊加快,一道道寒光砍向靈虛真人,快得靈虛真人都喘不過氣來。當靈虛真人好不容易,堪堪擋住大荒巨蝗的進攻後,脖子上的蛇毒發作,再度侵入心脈。靈虛真人只覺得兩眼一黑,差點兒握不住盾牌了。就這麼一瞬間的分神,起碼有六條綠翼蛇鑽進防護圈,在靈虛真人的身上,留下了六個小小的傷口。特別是背後的離心臟最近的那個傷口,直接要了靈虛真人的小命。毒氣上涌,靈虛真人的眼前一片昏黑,根本就看不清楚大荒巨蝗的來襲方向。剛纔爲彈出鑽入光圈的綠翼蛇,靈虛真人已經損耗了大量靈氣,手中的盾牌越來越重,防護光圈也不堪重負般地越來越弱。靈虛真人悲哀地看了一下離自己只有三尺遠的那柄飛劍。三尺,僅僅三尺,這個平時只要一跨步就可以輕鬆通過的微不足道的距離,如今卻成了要人命的天險,變得那樣的遙不可及。
靈虛真人的盾牌已經舞得不成章法了,漏洞越來越大。終於,一隻大荒巨蝗衝進了盾影,寒光一閃,靈虛真人那偌大的腦袋,就這樣掉到了地上。失去了主人的飛劍,也再度縮小,怦的一聲落到地上。大荒巨蝗一涌而上,迅速地把靈虛真人變成了一具白骨。
陳飛龍迅速從遠處返回,撿起地上的白盾和那柄玉如意,再把靈虛真人的儲物袋放在自己的腰帶裡面。剛想着去撿小飛劍的時候,陳飛龍發現,谷外的天空中,出現了兩個隱隱約約的影子。很顯然,就是那兩個遲到的凝氣中期修士。陳飛龍來不及多想,連忙喚回綠翼蛇和大荒巨蝗,飛也似地朝着谷裡跑去。陳飛龍不知道那兩個傢伙爲什麼遲到,可他知道,一旦被他們發現,自己就有點兒麻煩了。剛纔與靈虛真人的一仗,整整用了一柱香的時間,而且,大荒巨蝗傷了十一隻,綠翼蛇傷了二十三條,可見,凝氣中期修士的實力,根本就不是陳飛龍所能望其項背的。要不是靈虛真人心存顧忌,對自己又有輕敵之心,把飛劍給收起來了,陳飛龍別想着順順當當地幹掉他。對付一個凝氣中期修士就如此的大費周章,要是兩個凝氣中期修士一齊上的話,戰鬥力起碼提高一倍以上,陳飛龍就算把一半的大荒巨蝗和綠翼蛇都賠進去,也不一定能夠取勝。這兩樣寶貝,可是陳飛龍保命和復仇的王牌啊,傷了一隻都會讓陳飛龍心痛不已,怎麼肯把大半實力白白折損?不過,陳飛龍對它們的傷勢倒是不擔心,它們的自我恢復能力極強,只要在寶爐裡面呆上一兩天就行了。現在陳飛龍最主要的任務,並不是截殺道德宗的門人,而是想辦法找個地方修練,讓受傷的大荒巨蝗和綠翼蛇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