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龍用了三十六塊靈石,轉了十二次星際傳送陣,這才趕到了天狗星。這回可不是陳飛龍在故弄玄虛,實在是,他對周圍星際的情況一無所知,走了好幾回錯路。其實,他只要向祁氐家族的傳送陣守護者問一下就行了。可是,他現在扮的是一個道德宗的凝氣期門人。要是一個天狼星下院的門人,連天狗星都不知道在那兒,不引起別人的懷疑纔怪呢。沒辦法,只能自己一個人慢慢摸着走了。幸好,傳送陣條條相通,總是可以走到天狗星的,用的時間也不多,頂多,只不過浪費了幾塊靈石而已。
天狗星的傳送陣,位於一座懸崖絕壁上的山洞裡面,洞口外面,則是一塊麪積相當大的平臺。從平臺上起飛後,陳飛龍漫無目的地在天上飛着。他不知道道德宗天狗星分院在那裡,不過他也不急,只要在天上飛上一段時間,總可以找到修士的,到時候就可以打聽到天狗星山門所在地了。反正放火也不急着一時,等把情況都摸清楚了,再找道德宗的麻煩也不遲。
飛了大約兩千裡之後,陳飛龍終於在一座人煙還算稠密的城鎮上空,發現了修士的影子。而且,陳飛龍的運氣相當好,這裡的修士基本上都是道德宗的門人,不爲別的,天上飛的人,全踏着制式的小飛劍,一看就明白了。
朝下面打量了一下,陳飛龍不由得暗暗點了點頭。果然是道德宗,就是不同凡響,就連一個小小的分院,氣勢都要比飛仙門要大得多了。天狗星分院佔地約五百里,中間一座高山撥地而起,在周圍都是平原的地方,顯得格外雄偉壯觀。從天空看,亭臺樓閣處處,樹木蔥蔥郁郁,其間異光連連,顯然是那些護衛重要地方的大陣所發。道德宗畢竟是個立派數百萬年的修真大派,其選擇山門的能力比飛仙門要強得多了。這個地方,一覽衆山小,敵人無論從那個方向發動進攻,都會被及時發現,進可攻退可守,相當的方便,比把山門藏在深山中,倒是更適合象道德宗這樣高調的門派。
山門外,有一處城鎮,就好象飛仙門山門外的飛仙府一樣。不過,比起飛仙府,這個地方小了不少,頂多只有飛仙府的三分之一左右。這也好理解,道德宗是個富得流油的門派,根本就沒有必要靠收徒來斂財,也不會有那麼多凡人來此,自然不會有如飛仙府那樣的繁華不堪了。
陳飛龍來到城鎮上空,降下飛劍,邊走邊饒有興趣地打量着周圍的情況。這個城鎮的人口並不多,頂多只有五六千人,不過,基本上都是修士,其中以煉氣期的居多,也有一部分是引氣期的。城鎮內的各個店鋪,也基本上是爲修士服務的,單單出售靈器、丹藥、靈符的店鋪,就有三五十家,由此可見,這裡應該是天狗星的修士集市,爲整個星球修士服務的。而且,這裡的修士用品店分工極其分明,賣靈器的絕不賣丹藥,賣丹藥的絕不賣靈符,不象陳記商行那樣,幾乎什麼都賣。不過,也正是因爲專業,才更會獲得信任吧。
信步走進了一間靈器店,擡頭看了看,從低階到頂階,什麼靈器都有,選擇的餘地相當大。由此可見,這些店鋪的實力相當雄厚,頂階靈器的價錢一般在三五萬塊靈石之間,可是,這個店鋪裡面就擺了三五件,單單這些,就值上十幾二十萬塊靈石了。當然,也有這個可能,這裡的靈器都是道德宗門人打劫來的,放在這裡低階出售,以換成現錢。
一個夥計模樣的人看到陳飛龍身上的制式紅衣服後,神情一滯,緊接着滿臉帶笑,點頭哈腰地過來,恭恭敬敬地說道:“仙長,不知道有什麼可爲你效勞的?”
陳飛龍裝出了一付趾高氣揚的樣子,隨隨便便指了一件頂階靈器,淡淡地問道:“這件靈器值多少錢?”
夥計看了看那件頂階靈器,臉上露出爲難之色,可是,才一會兒就恢復了原樣,陪笑着說道:“這是貴宗的一個紅衣仙長託在這裡寄售的。貨主說了,沒有三萬塊靈石,他絕不出手。”
“三萬塊靈石?”陳飛龍皺着眉頭問了一下,心下里清楚,這玩意兒多半也是贓物,天知道那貨主是從那兒搶來的,從出價來說,相當合理,比一般價錢要低一些。不過,爲了配合自己的身份,陳飛龍仍然不屑地說道:“是那個紅衣道兄在這裡寄售?你告訴他,我頂多只能出一萬塊靈石。”
那夥計神情微微一動,好一會兒才說道:“仙長,這我可做不了主,我可以把你老出的價傳達給貨主,至於貨主肯不肯賣,就跟我們無關了。”
點了點頭,陳飛龍把頭擡得高高的,看也不看那夥計一眼,朗聲說道:“可以,我給你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候我會再來,我就不信,一個小小分院的紅衣弟子,會不給我這個面子?”
威嚇了夥計一番後,陳飛龍揹着手,氣勢十足地走出店外。他並不想買那靈器,不過,他現在扮演的是天狼星的巡閱使,自然得有巡閱使的一番威風。巡閱使這職務,權力可大可小,除了暗查被控門派的反叛苗頭外,還順帶着看看,各個分院的修士有什麼吃裡扒外、不聽使喚的舉動,特別是,有什麼自相殘殺的舉動。要知道,道德宗造打劫起家,門人之間的感情本來就淡薄得很,如果不使用這種手段的話,很難保證道德宗的實力會不會在自相殘殺中慢慢衰弱。在飛仙府的時候,陳飛龍跟王傑多次交談,得到了道德宗內的很多公開信息,他知道,正常情況下,分院的修士都不願意得罪巡閱使,惹不起,他們自然要躲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