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鎮南走上樓梯,回身笑眯眯看着孫女,忽然感覺胸口一陣劇痛,眼前金星亂冒,雙腿一軟,從樓梯上滾落下去。
楚嫣然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聽到動靜後迅速轉過身去,當她看到眼前情景的時候,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張揚聽到了楚嫣然的那聲尖叫,他大聲道:“嫣然!嫣然!發生了什麼事?趕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楚嫣然抱起爺爺的身軀,發現他已經失去了知覺,尖聲叫道:“快來人啊,幫幫我!幫幫我!”
張揚的內心頓時緊張了起來,他的腳下意識的將油門踩了下去,油門踩到最大,他知道一定出了很嚴重的事情,否則嫣然的聲音不會變的如此緊張。張揚所能做的只有儘可能的加快車速,他要在最短的時間趕到楚嫣然的身邊。
下午四點鐘的時候,張揚終於趕到了靜安,他打楚嫣然的電話無人接聽,只能給時任靜安軍分區司令員的洪長武打了個電話,洪長武的聲音沉痛而悲愴:“我們都在軍區醫院。”
張揚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隱然覺察到事情很不妙,當他來到軍區醫院重症監護室的時候,聽到楚嫣然悲痛欲絕的哭聲,張揚的腳步變得異常沉重,他一步步走了過去,看到醫護人員正推着一輛推車從裡面走出來,推車上躺着楚老爺子,白色的被單蒙上了他的面孔,楚鎮南因爲心臟病突發被送來這裡,經醫護人員全力搶救,可是仍然沒能挽救他的生命。
楚嫣然悲痛欲絕,一面叫着外公一面撲向推車上楚鎮南餘溫猶在的身體,在這個世界上和她最親近的人就是她的外公,母親離去之後,楚嫣然和外公相依爲命,卻想不到最最親近的外公突然離開了自己,一切都毫無徵兆,楚嫣然感覺到自己的世界頓時崩塌了,她無法承受外公離去的痛楚。
張揚走了過去,扶住楚嫣然的肩膀,楚嫣然看到了他,心中的悲傷忽然化成了無盡的怨恨,如果他能夠如約前來,或許外公還有救,憑他的醫術,外公或許就會沒事,楚嫣然憤然甩脫開張揚的手臂,怒斥道:“你還來幹什麼?你來幹什麼?”
張揚的嘴脣抽搐了一下,他的內心刀絞般疼痛,他知道楚嫣然爲何會如此憤怒,如果不是因爲趙靜的事情耽擱了,如果不是他去拿宋懷明的那封信,如果他能夠早一點到來,也許楚鎮南還有救,他痛苦的咬着雙脣,走向推車,從被單下拉出楚鎮南的手,餘溫猶在。
楚嫣然歇斯底里的尖叫道:“不要碰我外公,你沒資格碰他!”她衝上去揮動雙拳憤怒的砸在張揚寬闊的背脊上,張揚沒有動,仍然握住楚鎮南的手腕,楚嫣然一邊哭一邊打,洪長武實在看不下去了,過來抓住楚嫣然的雙手,他是一個局外人,他和楚嫣然的想法不同,在洪長武看來,生老病死任何人都逃脫不了,楚鎮南已經年近八旬,這樣的年紀,生死已經不能由自己操縱。
張揚的眼圈紅了,他聲音低沉道:“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機會……我要救他……我要救他……”
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這句話,可所有人都認爲張揚在說傻話,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並不是人力能夠挽回的,楚老爺子的心跳和呼吸都已經停止了,醫院已經宣佈他死亡。
張揚抱起了楚老爺子的屍體,醫護人員和楚老爺子的警衛員同時衝上來阻止他,張揚怒吼道:“讓開!我不會讓他死,我不會讓他死!”張揚明白,如果老爺子就這麼死了,同時死去的還有他和楚嫣然的感情。
楚嫣然看到爺爺的面孔,她的精神再度崩潰,趴在洪長武的懷中大聲哭泣起來。
張揚血紅的眼睛盯着衆人,他彷彿瘋魔一樣,一字一句道:“我要救他!”
楚鎮南的警衛員已經去摸腰間的手槍,洪長武制止了他,無論張揚的動機何在,他顯然對楚老爺子沒有任何的惡意,他輕輕拍着楚嫣然的肩頭,低聲道:“我給你十五分鐘!”
張揚抱着楚鎮南的屍體走入了病房,房門在他的身後關閉,所有人都站在窗口前,楚嫣然哭得天昏地暗,此時楚鎮南過去的那幫部下已經先後趕到了,荊山市局局長謝志國和他的妻子林秀也來到了現場,謝志國問明情況之後,不由得埋怨道:“長武,司令已經去世了,你怎麼可以讓他的遺體受到這樣的折騰,這是對他的不敬!”謝志國轉向他的幾名戰友道:“咱們衝進去,把司令的屍體搶回來!”
洪長武道:“可我答應給他十五分鐘!”
謝志國怒道:“荒唐,人都死了,怎麼可能復生!”
一旁醫院的領導和搶救小組的主要成員都在,他們也表現的頗爲無奈,不知洪長武爲什麼會答應張揚這個荒唐的要求。如果換成是普通病人的家屬,他們院方肯定要阻止這種行爲,可死的是前北原軍區的總司令,眼前這羣人都是軍界警界顯赫一方的人物,他們不敢輕易得罪,反正也只是十多分鐘,那小子估計也是受不了這個刺激,就給他一個機會換取一個心安理得。
林秀摟住楚嫣然,小聲安慰着她,楚嫣然只是哭,林秀向謝志國道:“反正已經這樣了,給他一次機會。”
每個人都知道根本不會有什麼機會,即便是張揚自己也沒有任何的把握,他將楚老爺子抱到牀上,脫去他上身的衣服,取出隨身攜帶的金針,依次刺入,天突、中極、期門、大巨、膻中、氣海……,胸部穴道瞬間刺完之後,他脫去鞋襪來到牀上,扶起楚鎮南的身軀,又用金針刺入他背後的大椎、陶道、神道、志陽、命門……繼而用金針刺入楚鎮南頭頂的陽白、印堂、四白後頂、風府、天柱……
張大官人在室內行鍼之時,軍區醫院診療小組的這幫人都沒有離去,他們開始的時候以爲這個年輕人悲傷過度,所以失去理智了,竟然在死人身上動針,可當他們看到張揚行雲流水的針法之後,方纔意識到,這個年輕人竟然真的是一位鍼灸高手,診療小組內就有中醫科主任,他行醫這麼多年,還從沒有見過如此精妙熟練的針法,低聲道:“高手啊!”雖然知道這年輕人是醫國高手,可是他並不相信張揚擁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張揚行鍼完畢之後,盤膝坐在楚鎮南的身後,摒棄腦海中的一切雜念,內息在體內運轉流淌,他必須要用自身的真力將楚鎮南已經四散奔逸的內息重新聚攏起來,然後迴歸於他的氣海之中,以此激發他的生命力,張揚不知能否成功,只能抱着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念頭。張揚更清楚,即使自己內力渾厚,想要做到這一點必須要拼盡全力,張揚調息片刻之後,霍然睜雙目,運指如風,指點楚鎮南全身穴道,體內渾厚的內息也在點穴之時注入楚鎮南全身的十二經脈,太陰肺經,陽明大腸經、厥陰心包經、少陽三焦經、少陰心經、太陽小腸經、太陰脾經、陽明胃經、厥陰肝經、少陽膽經、少陰腎經、太陽膀胱經。
人體內的經脈有如羊腸小道,脈絡之中的氣息猶如低壓的電流,十分微弱,楚鎮南已經被醫學宣佈死亡,張揚之所以要冒險嘗試的根本原因是楚鎮南死後不久,他的呼吸心跳雖然消失,可是體內的經脈不會瞬間閉塞,張揚要搶在經脈閉塞之前,將這些已經幾不可聞的微弱氣流全都收集起來,重新匯入丹田,想要做到這一點,不但要擁有渾厚的內力,而且還要對穴道的認識達到精深的地步,而十二經脈又分陰陽,陰經屬髒,陽經屬腑,爲了喚醒經脈中的微弱氣息,張揚在以內力打通楚老爺子經脈的時候,必須採用陰陽不同的兩種手法,內力上陰陽變幻冷熱交替,這對任何高手來說都是一件嚴峻的考驗,而且充滿着危險,稍有不慎,甚至會走火入魔,墜入到萬劫不復的深淵。
外面變得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房間內的情景所吸引,卻見張揚雙手翻飛,手指靈動的遊走於楚鎮南身體的各大穴道之上,隨着進程,張揚半邊身體開始升騰起白色的蒸氣,而另半邊身體卻冷氣森森,眉毛頭髮之上竟然凝結出白色的霜華。爲了挽救楚鎮南,張揚已經完全拋棄了生死,他的經脈在陰陽交替,冷熱循環中遭受着煎熬,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要努力一試!
說我利用趙靜流產灌水的讀者可以歇歇了,一本小說,怎樣鋪墊,怎樣進展,我想作者最有發言權,你不能左右我的構思,至於醫道是不是一本官場書,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早就說過,只是分在官場類別中,官場只不過是都市的一個小類別,誰規定官場就得通篇在寫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政治鬥爭?爲什麼就不能包含多一些因素?我再次聲明,我寫的是小說,你看的是故事,沒必要模式化,政治通稿新聞聯播那樣的官場書多了,你硬要拿咱跟那種去比,咱也沒辦法,醫道還是醫道,我按照我的意願去寫,大家愛看就接着看,不愛看,章魚也沒辦法,我這個人固執得很,至於感到鬱悶的,我更沒辦法,只能說最終的結局是圓滿的,完美的,人生沒有一帆風順的事情,喜怒哀樂什麼滋味都有,一味的爽到底俺做不到,我也從沒說過醫道就是一篇爽文,我寫的是個故事,儘量把它寫得完整,章魚寫得很認真,我想這已經足夠了,最後還得吶喊一下,大家都在喊,章魚也有權,投不投是你的事,可我有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