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他把身份證收起放在上衣的口袋裡,通過這一天一夜不知疲倦的知識補充,張揚對自己現在的處境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他叫張揚,男,今年二十歲,作爲一個衛校畢業生,這樣的年紀已經稱得上大齡了,家庭住址就在春陽縣西關反帝路16號,距離縣人民醫院不到三公里的距離,張揚有個記日記的習慣,從日記裡過去的張一針,瞭解到現在張揚的內心世界,張揚一歲的時候父親就死了,母親徐立華帶着他嫁給了現在的丈夫趙鐵生,趙鐵生家裡原本就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平日裡對張揚這個拖油瓶自然也沒有什麼好眼色,日記的字裡行間流露出張揚對趙鐵生一家的深深怨念。
陳國偉看着張揚手中乾巴巴的泡麪,有些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常吃泡麪對胃不好,醫院食堂的伙食還不錯,你不要太節省了。”
張揚點了點頭,直截了當的說:“我沒錢!”
陳國偉對張揚的家境多少有些瞭解,嘆了一口氣:“走,今晚我請你!”
張揚也不跟他客氣,跟着陳國偉一起去了食堂,美美的吃了一頓,陳國偉的父親是江城某國企的財物科長,家境殷實,平時爲人大方,之所以請張揚吃飯,也是因爲看他可憐的緣故,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張揚觸怒周院長在先,然後又在醫院門外毆打病人,今天又膽大妄爲的曠工,三件事加在一起,已經足夠醫院把他遣送回衛校了,這頓飯多少有些告別宴的意思。
張揚將兩份紅燒肉,三份米飯吃得乾乾淨淨,然後又埋頭對付起白瓷碗中的西紅柿蛋湯,從來到九零年代,他還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的確太餓了。
陳國偉目瞪口呆的看着張揚,這小子真是太能吃了,他哪裡知道人家餓了一千三百多年,這點飯小意思啦。
張揚抹乾嘴脣,舒舒服服的打了一個飽嗝,看陳國偉的目光也變得溫暖了許多,吃水不忘挖井人,人家請他吃飯,自己當然要友善一些。
陳國偉眨了眨眼睛,站起身來:“那個……你先回宿舍,我去急診室看看……”實習生本來沒有急診班,可是每晚仍然有許多實習生主動前往急診室,希望能夠學到更多的東西。
張揚點了點頭,和陳國偉一起離開食堂,發現天空中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想想自己回宿舍也沒有什麼事情去做,乾脆跟陳國偉去急診室看看。
兩人盯着小雨向急診室跑去,還沒有來到急診室就聽到急促的救護車聲由遠而近,五輛救護車先後停靠在急診室的大門前,急診科的大夫護士慌忙衝了出來,一旁還跟着不少的實習生,張揚一眼就發現洪玲和那位校花左曉晴都在搶救的隊伍之中。
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醫生正忙着指揮現場,救護車一共送來了十五名傷員,起因是縣城東南的稅務局大樓腳手架坍塌,現場雖然沒有人死亡,可是重傷十五名工人已經是極爲嚴重的事件。
縣級醫院的急診室醫療力量還十分的薄弱,加上五官科和兒科,來到現場的大夫也不過區區五個,那名正在指揮的青年醫生是骨科醫師高偉,他是江城醫科大學89屆畢業生,是洪玲、陳國偉這些人的師兄,這樣的狀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高偉一邊指揮將傷員運入急診室,一邊吩咐洪玲去聯繫各科室值班醫生。
看到陳國偉和張揚站在那裡旁觀,高偉有些憤怒的吼叫着:“你們兩個,快去幫忙測量血壓。”
陳國偉慌忙點了點頭,跟着一具擔架進去了,望聞問切張揚懂得,可是測量血壓他卻是一竅不通,一個小護士將血壓計塞給他,指了指左曉晴的方向,示意他去給左曉晴照顧的病人測量血壓。
張揚走了過去,左曉晴顯然也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緊急的場面,俏臉因爲緊張而變得毫無血色,藏在白帽中的長髮散出了一縷兒,平添了幾許風韻,張揚暗贊,美人啊!
左曉晴馬上意識到張揚的注意力正集中在自己的臉上,她有些憤怒的瞪了張揚一眼:“測量血壓!”
“我不會!”張揚實事求是的說。
左曉晴咬了咬下脣,一名實習醫生居然連測量血壓這麼基本的技能都不會,真不知道他是管什麼吃的,她一把搶過張揚手中的血壓計,拉開傷者的衣袖,卻發現傷者的兩條手臂都已經外翻變形,登時有些慌張了,她舉目尋找高偉所在的位置:“高老師!”
高偉正在忙着爲一名重傷者止血,顯然無法顧及到她這邊的求助。
張揚一眼就看出這名傷者只是肘關節脫臼,淡淡笑了笑,一把抓起了傷者的左臂。
左曉晴驚聲道:“你要幹什麼?”在她看來這名傷者十有八九發生了手臂骨折現象,最忌諱的就是隨便移動他的患肢,以免造成進一步的錯位。
張揚根本沒有理會她,左手托起傷者的上臂,右手抓住他的手腕,輕輕一個牽拉,只聽到咔啪一聲,傷者的左臂已經成功復位。
轉眼的功夫,他又將傷者的右臂恢復原位,左曉晴目瞪口呆的看着張揚,在場也只有她看清了張揚剛纔的舉動,一個衛校生,骨科復位的手法竟然如此純熟,單從傷者手臂的形態,她已經推測出,兩條脫臼的手臂讓張揚擡手間就治癒了。
張揚向她神秘一笑,左曉晴臉上不由得一熱,這才重新回到現實中來,拿起血壓計爲傷者測量血壓,張揚好奇的看着左曉晴的舉動,即便是最簡單的血壓測量對他來說也是一件極爲新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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