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讚道:“到底是學舞蹈出身的,腰是腰,腚是腚,怎麼扭都是那麼好看。”
查薇被他這句話說得滿臉通紅,還好現場燈光閃爍,根本看不清她的臉色,輕聲啐道:“什麼好話到你嘴裡都那麼難聽,你真是粗俗。”
張揚道:“我要是不粗俗點兒怎麼能襯托出你的高雅,我這叫自我犧牲精神,甘心給你當墊腳石,當今這個功利時代,像我這樣樂於奉獻的人已經不多了。”
查薇呸了一聲,本想再罵他一句,卻看到遠處徐建國和江光亞帶着兩個女孩過來了。
張揚也看到了這倆小子,笑道:“今兒是怎麼了?大聚會嗎?”
查薇道:“這兩天大家心情都不好,所以周興國聯絡大家一起出來放鬆一下,徐建國他們是奔着徐建基過來的。”
兩人說話的餓時候,江光亞帶着許怡也進入舞池,看到了他們江光亞一邊晃着一邊靠近。
幾個人晃了一會兒,張揚看到周興國朝他招手,於是向查薇說了一聲,先來到周興國身邊,原來是宙斯迪廳的老闆黃善到了,黃善一臉的笑,其實這廝平時也是個喜歡端架子的人,可那得分對誰,面對這幫公子哥他不得不笑,黃善道:“張書記,您第一次來宙斯吧,歡迎多提寶貴意見。”
張揚道:“還好啊,迪廳都這個樣子,太鬧!”
黃善笑道:“鬧纔好,要得就是鬧,平時大家工作生活壓力就夠大了,來這種地方,節奏一響,上下這麼一抖,什麼煩惱都拋到一邊了。”
徐建國一旁道:“黃老闆,你生意不錯啊,趕明兒幫我佈置佈置,在我紅旗農場那邊開個分店吧。”
黃善笑道:“那感情好,不過,你那地兒有點偏。”
徐建國道:“偏啊,要不咱倆把地方換換。”
黃善聽得一陣心驚肉跳,徐建國這小子可不好纏,這廝該不會惦記上自己的迪廳了吧?
徐建基笑道:“建國,你小子就沒個正形,做生意方面你得跟黃老闆多學習,除了吃喝玩樂,我還真看不出你的強項在哪兒。”
徐建國道:“哥,你別門縫裡看人,我也有追求。”他忽然道:“咦,哥,那不是我嫂子嗎?”
幾個人都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卻見洪月正在舞池中和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相對跳舞,兩人一邊跳,一邊在笑眯眯聊着什麼。
真是無巧不成書,徐建國道:“怪了哎,哥,洪月姐是咱們家的媳婦兒,啥時候被人家給撬走了?”
徐建基也是個愛面子的主兒,一張臉臊得通紅:“呃……”
周興國道:“跳舞不正常嗎?你小子跟着添什麼亂?”
徐建國道:“那不成,我得問問她去。”
徐建基還沒來得及制止,徐建國已經向洪月走去。
周興國知道徐建國年輕氣盛,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主兒,趕緊讓張揚跟過去。
徐建國來到洪月面前晃啊晃啊,笑道:“洪月姐,真是您哪,我還以爲我看錯了呢,你是來找我哥的吧。“洪月其實早就看到了徐建基他們一幫人,只是沒過去打招呼,她笑道:“建國啊,我和朋友過來跳舞的,你玩你的。”
徐建國很不友好的擋在了那名男子身前,向洪月道:“洪月姐,我哥最近可惦記你了,他就在那邊,你去跟他聊兩句吧。”
和洪月一起過來的那名男子有些不爽地拍了拍徐建國的肩膀道:“朋友,你有事以後再說行嗎?”
徐建國絕對是個充滿尿性的人物,他一轉身一拳衝着那名男子的面門就招呼過去了,嘴裡罵咧咧道:“誰他媽跟你朋友?你丫配嗎?”
徐建國是存心爲大哥鳴不平,他認爲自己這一拳一定要把那男子揍個滿臉開花痛哭流涕。卻沒有想到那男子居然是個練家子,一側身躲過徐建國的迎面一拳,然後順勢抓住他的手腕,向懷中一拉,右膝頂在失去平衡前衝的徐建國的腹部,徐建國悶哼了一聲,身體一個踉蹌趴倒在地面上。
洪月見狀趕緊攔住那名男子:“常彰算了!”
張揚也沒有想到徐建國和那名男子剛說一句話就交起手來,他趕到的時候,徐建國已經被打倒。張揚雖然認識洪月,可是他心底卻是站在徐建基這一邊,張揚擋在徐建國身前,提防那個名叫常彰的男子第二次出手,周興國、徐建基那幫人呼啦一下全都圍過來了,這些人平時並不喜歡生事,可是看到徐建國被擊倒,其中不少人已經按捺不住火氣,其中以袁新民爲最,他怒吼着向常彰衝去:“我操你大爺,你丫不長眼睛啊!”衝到中途已經被徐建基攔腰給抱住了。
常彰也是個不好惹的角色,冷冷看着袁新民道:“你他媽再說一遍?”
周興國年齡最大,性情最爲沉穩,他趕緊勸道:“都不是外人,幹什麼?讓別人看笑話嗎?”
徐建基望着洪月道:“洪月,至於嗎?”
洪月聽到他這麼說,心中也是非常的委屈,怒道:“是你弟弟衝上來打人,反倒怪氣我們來了。”
張揚扶着徐建國站起身來,徐建國想要去跟常彰拼命,被張揚一把拖住。
宙斯迪廳的老闆黃善聽到動靜慌忙趕了過來,勸說雙方消氣,洪月遇到這件事自然感覺到意興闌珊,和常彰說了一聲兩人離去。
黃善好不容易纔把這幫太子爺請到包房,讓服務員送上了兩瓶陳年芝華士。
徐建國憤憤然道:“我非弄死那孫子不可。”
徐建基斥道:“你有毛病啊,好好的,你衝上去就動手,人家得罪你了?”
徐建國道:“什麼叫我有毛病,那孫子把我嫂子給撬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徐建基聽他大放厥詞,氣得衝上去就像踹他,被張揚一把給拉了回去。
周興國道:“你們兄弟倆鬧夠了沒有?你們不覺得丟人,我們都覺得臊得慌。”一句話把兩兄弟說得滿臉通紅。周興國道:“洪月和建基也沒定下來呢,誰規定就是你嫂子了,再說了,人家和同事跳跳舞也沒什麼,遇到了打個招呼就是,建國,你小子就是發神經,衝上去要揍人家,顯得咱們多沒風度。”
張揚道:“算了,事情過去了就算了!”
袁新民道:“不能這麼算了,那個常彰什麼東西?麻痹的,居然敢跟我們耍橫。”
黃善道:“常彰是西北軍區特種部隊的,他剛來京城不久,說他你們可能不知道,他姑父秦鴻江你們一定知道。”
張揚聽到秦鴻江的名字不禁皺了皺眉頭。
周興國道:“秦鴻江是他姑父?改天我找秦振堂說說,他這位表弟可不怎麼懂事。”
徐建國道:“什麼東西,我跟他沒完。”
徐建基道:“夠了!你給我回去!”
徐建國還想說什麼,周興國示意江光亞和袁新民先把他給勸走。
這羣人也真是有些鬱悶,本來這兩天因爲薛老的喪事都搞得心情沉重,專門出來放鬆,卻想不到在這裡遇上了不順心的事情,徐建基現在更是一點玩的心情都沒有了,他起身告辭道:“你們接着玩,我先走了。”
周興國和張揚對望了一眼,他們都擔心徐建基,張揚笑了笑道:“這兒太吵,換個地方喝兩杯去。”
周興國道:“我看成。”
查薇道:“張揚,你回頭得送我回家啊。”
張揚笑道:“怎麼着?賴上我了?”
查薇啐道:“德性,我還真看不上你。”
幾個人一起離開了宙斯迪廳,周興國取了車,等他們上車之後,周興國道:“韓國烤肉,日式料理,法國大餐,隨便你們選,今兒晚上咱們不醉無歸,當哥哥的請客。”
徐建基道:“算了吧,我看還是回家吧,知道哥幾個對我好,其實我真沒什麼事情,女人不就那麼回事兒,天涯何處無芳草。”
查薇道:“這話我可不愛聽,你們一個兩個的怎麼都大男子主義啊。”她的話還沒說完呢,周興國的電話又響了,電話是江光亞打來的,他聲音有些驚慌道:“周大哥,你們趕緊來啊,他們又打上了。”
這世上經常存在狹路相逢的事情,本來常彰走了也就沒事了,可他和洪月兩人開車出門不久就跟別人發生了剮蹭,按理說沒徐建國這幫人的事兒,可袁新民和江光亞送徐建國剛好經過這兒,徐建國看到常彰那可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讓江光亞停車,抄起一扳手就衝過去了。
袁新民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看到徐建國上前,他趕緊跟上去幫忙,常彰正跟人家理論呢,冷不防這倆小子上來就跟他幹上了。
徐建國並沒有從剛纔的交鋒中得到教訓,常彰是特種部隊出身,對付他們幾個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當張揚這羣人匆匆趕過去的時候,徐建國和袁新民都被打倒在地,連江光亞也被常彰揍了一拳,捂着鼻子蹲在了地上。
張大官人本來一直抱着息事寧人的旁觀者態度,可看到平時一貫老實的江光亞也被揍了,頓時火就上來了,別說他火了,徐建基也火了,常彰再牛逼也不過是秦鴻江的侄子,在京城,還真輪不到這號人耍橫。徐建基想上前理論的時候,張大官人已經搶先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