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道:“文玲是個不小的麻煩,以她乖戾的性情,這次的事情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張揚笑道:“無所謂!經過這次的事情,她的經脈要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就算她恢復到最佳狀態,我的大乘決到時候已經有了小成,戰勝她我應該有八成的把握,她再想對我不利,只怕沒有那麼容易!”經過今天的一戰,對大乘決的玄妙神奇已經有了深刻的認識。
望着張揚信心滿滿的樣子,陳雪由衷的感到欣慰,她意識到對張揚的關心甚至超出了自己,雖然她對張揚表面冷淡,可是在她的內心深處已經將張揚當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一部分,她想到了安語晨,想到了那個張揚和安語晨之間的感情結晶,那個新鮮的生命——張天賜。陳雪不知張揚未來會怎樣安排這一切,看着張揚笑眯眯的表情,陳雪感到困惑,難道他一點都不爲難,這麼多的感情糾葛他該怎樣處理?這麼多的風流債他應該怎樣償還?
張揚微笑道:“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看看多吉!”
陳雪點了點頭,張揚走出門外,因爲他的衣服在和文玲決戰的時候撕裂,所以現在他穿的是一件臨時找來的皮袍,夜晚的氣溫很低,張揚哈了一口氣,頓時凝結成霜,看到對面恩禪法師的禪房內還亮着燈,張揚緩步走了過去。
來到禪房門前,房門打開了,恩禪法師還沒有睡,小聲道:“多吉已經睡了!”恩禪法師對漢話並非是一竅不通,他幾乎都能聽得懂,也能說出簡單的句子,不過只是寥寥幾句,他的聲音透着一股怪異的味道。
張揚笑了笑:“他怎樣?”
恩禪法師指了指藏經閣的方向,張揚跟着他來到藏經閣內。
恩禪法師帶着他重新來到他們日間所到的藏經洞內。
張揚想起和文玲的那場激烈戰鬥,仍然心有餘悸,如果不是自己及時參悟了大乘決,這次只怕要將性命丟在西藏。
恩禪法師舉着火把來到那塊聖光塔的基石前,張揚看到那基石,用手撫摸了一下上面的文字,心中暗想,恩禪法師把他帶到這裡,難道這基石之上另有玄機?
恩禪法師指了指基石,然後伸出四根手指。
張揚道:“你是說這樣的石頭一共有四塊?”
恩禪法師笑着點了點頭,四塊基石全都存放於藏經洞之中,其餘三塊就在外間藏經閣的地面上,張揚看到基石上面的字跡,上面並沒有特別的提示。
恩禪法師帶他逐一看過基石,然後擺了擺手又指了指地下。
張揚道:“你是說這些石頭一直都在這裡?”
恩禪法師微笑點頭。
張揚明白了,原來藏經閣所處的位置就是當年聖光塔所在的位置,如今的聖光塔只剩下這四塊基石而已,卻不知文玲不遠萬里,長途跋涉到這裡想要尋找什麼?單從這四塊基石上看不出任何的門道。
恩禪法師從書架中抽出一本書遞給張揚,這是關於尼勒寺的一些記載,裡面就有關於聖光塔的記錄。
張大官人翻開一看,裡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梵文,他壓根看不懂這些東西,苦笑道:“我一個字都不認識。”
恩禪法師笑道:“給你……”
因爲心中牽掛着安語晨母子,張揚不敢在尼勒寺耽擱,第二天清晨,他便向恩禪法師請辭,恩禪法師和多吉都受了傷,只能讓雪獒爲他們引路,有了雪獒的引領,這一路順利的多。
當天傍晚時分,他們就來到了安語晨援建的那座愛心醫院,安語晨和兒子已經轉移到了這裡,張揚來到病房外,聽到兒子稚嫩的啼哭聲,一股難以形容的溫暖感包容着他的內心,他推開房門大步走了進去。
安語晨坐在牀上,正在給兒子餵奶,看到張揚平安回來,俏臉之上露出無限的欣喜。
張大官人笑眯眯來到她的身邊坐下,望着兒子可愛的小臉,這小子仍然閉着眼睛,只顧着吮吸母親的乳汁,根本沒把他這個當爹的放在眼裡。張揚笑道:“臭小子,居然吃我女人的奶!”
安語晨啐道:“這你也要吃醋?”
張揚哈哈笑了起來,輕輕攬住安語晨的肩頭,柔聲道:“怎樣,感覺身體怎樣了?”
安語晨道:“我應該全好了,內力比起過去還渾厚了許多。”她以爲是經脈暢通之後的緣故,卻不知道自己將張揚的內力幾乎吸了個乾乾淨淨。
張揚探了探她的脈門,一絲真氣透了進去,在安語晨新生的經脈中游走了一遍,安語晨的經脈毫無淤滯暢通無阻,張揚終於徹徹底底的放下心來,爲安語晨檢查完,他又開始給兒子檢查身體,這小傢伙卻是很不配合,當爹的還沒碰到他,就哇哇大哭起來,安語晨乳汁並不是太多,換了左乳給他,這小子才安靜下來。
看到張揚舒展的眉宇,欣慰的表情,安語晨知道兒子的身體也沒有任何問題,她微笑道:“這次真的好幸運。”
張揚點了點頭。
安語晨道:“張揚,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張揚笑道:“有話就說,咱們還用得上客氣嗎?”
安語晨道:“我想帶天賜去瑞士生活一段時間。”
張揚愕然道:“爲什麼?”
安語晨輕聲道:“過去我一直想過去,因爲你的堅持我才選擇留在西藏,如今援建的醫院已經建設好了,我的病也完全治癒了,繼續留在西藏已經沒有太多的意義。”
張揚道:“可是你一個人照顧孩子會很辛苦。”
安語晨笑道:“一點都不辛苦,幸福得很呢。”她握住張揚的手道:“文玲那個女人非常的瘋狂,如果留在國內,我擔心她知道我們的事情,會將目標瞄準咱們的兒子。”
張揚道:“她敢動你和天賜一根汗毛我就滅了她!”
安語晨道:“你有你的事業,我不想成爲你的負累。”這纔是安語晨想要前往瑞士的真正原因。她知道張揚對自己感情很深,可是兒子的到來卻是因爲張揚爲了挽救她的生命,並不是計劃中的事情,她不想因爲兒子擾亂張揚原本的生活,安語晨深愛張揚,正是這份深愛,才讓她做出決定,寧願做張揚背後的女人,一輩子爲他無怨無悔的付出。
張揚當然明白安語晨的心理,他搖了搖頭道:“小妖,兒子不可能沒有父親,你放心,這件事我會交代清楚。”說這話的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應該如何交代。
安語晨笑着搖了搖頭道:“你不許說,我和陳雪說過這件事,她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張揚,你給我的已經夠多,沒有你,我早就離開了這個世界,沒有你我也不可能擁有這麼可愛的兒子,他不會沒有父親,我會讓他因爲你而驕傲。”
“可是……”
安語晨掩住他的嘴脣:“張揚,你聽我一次,過去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爲了等待死亡,我的生命中沒有任何的希望。可現在……”她溫柔的目光落在兒子的小臉上,兒子已經睡着了,她的俏臉輕輕貼在他的小臉上:“我很幸福,很知足!張揚,不要因爲我們母子而感到迷惘,我不會擾亂你固有的生活,我不想你因爲我而改變。”
張揚道:“兒子不是你一個人的,我也有責任,我必須要照顧你們。”
安語晨微笑道:“好了,我有說不讓你照顧嗎?可你也不能把我始終當成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我現在已經成爲了一個母親,我可以照顧自己,我可以照顧我們的兒子。”因爲兒子的降生,安語晨從未像現在這樣積極地面對人生,她終於找到了爲之努力奮鬥的目標。
張揚道:“可是你未必非得要去瑞士。”
安語晨道:“我去瑞士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安語晨笑而不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想保留一些秘密。”
張揚點了點頭。
安語晨晃了晃他的手道:“張揚,你不要不開心,以你目前的狀態,能夠帶給孩子的只有麻煩,我希望我們的兒子在一個健康輕鬆的環境中成長,只要你想他,我隨時都可以帶他過來看你。我去瑞士休養的時間不會太久,我更不會剝奪你當父親的權利。”
張揚在桑珠湖畔的木屋別墅內,陪伴着安語晨,陪伴着兒子渡過了難忘的五天時光,這七天內文玲並沒有再度來犯,陳雪右臂的傷勢恢復得很快。
終於等到了要離開的時候,嚴峻強派直升飛機過來接他們,安語晨帶着兒子和他們同機前往拉薩,她已經讓人安排好了行程,從拉薩前往京城然後直接從京城飛往瑞士,張揚始終沒問兒子的身份問題,在登上直升飛機之後,方纔問她:“那啥……天賜的國籍和身份?”張大官人是擔心孩子沒出生證,沒戶口,典型的黑孩子,現在出國算不算非法越境?
安語晨笑道:“這件事我早就已經讓人辦好了,沒問題的。”
張揚道:“這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