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霞觀縱火的日本忍者的七具屍首全部被找到了,日方也表現出對這件事的高度重視,專門派來駐華副大使武直正野前來江城處理這件事。
應武直正野的要求,江城市長曹向東特地將當事人張揚請去和他見面,對當天晚上的情況進行一個說明。
而在張揚前往江城市政府一招和武直正野見面的途中,收到一個不好的消息,被他活捉的那名日本忍者在羈押期間莫名奇妙的死亡,這下已經是死無對證了。
張大官人聽到這個消息,掛上電話有些鬱悶地罵道:“靠!”
負責開車的杜宇峰道:“什麼事情,惹你發這麼大的火?”
張揚道:“我抓住的那個小日本莫名奇妙的死了。”
杜宇峰道:“死一個少一個,小日本沒一個好東西。”杜宇峰是個貨真價實的老憤青,在他心裡最恨的就是日本人。
張揚道:“武直正野是一隻老狐狸,我跟他有過接觸。”說完他不禁笑了起來:“上次我把他兒子痛揍了一頓。”
杜宇峰也笑了起來:“真希望你揍小日本的時候我也在場。”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張揚對武直正野的估計沒錯,江城對這位日本駐華副大使還是表現出相當的禮遇,安排一招5號小樓給他暫住。
張揚來到5號小樓的時候,江城市長曹向東已經和武直正野進行了一番深談。
武直正野此次前來並非是以一個認罪者的姿態,他非但沒有認罪的態度,反而擺出了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他首先對江城警方初步的調查表示質疑,他不認爲這八名日本武士是殺手,也否認他們和紫霞觀的縱火事件有關。
曹向東和武直正野的這番談話並不愉快,可是他還是儘量保持克制,畢竟武直正野是日本駐華副大使,外交方面不能失了禮數,再說了,到目前爲止他們並沒有確實的證據。應該說他們曾經有過。張揚親手活捉了一名日本殺手,可現在那名日本殺手已經死了,非但不能在這件事上作證,而且他的死會給日方一個追責的藉口。
張揚走入客廳的時候,剛好聽到武直正野道:“曹市長,我想先見一下你們抓住的那名嫌疑人。”
曹向東已經得知了那名日本忍者突然死亡的消息,可是這消息實在太過突然。他還沒有想好要用怎樣的方式告訴武直正野,涉及到外交上的事情處理起來並不像想象中容易。張揚的到來,剛好讓曹向東有了緩衝的機會,張揚一向鬼主意比較多,或許他能夠剋制住這個日本大使也未必可知。
張大官人主動向武直正野伸出手去:“武直先生!”
武直正野卻沒有伸出手去,冷冷望着張揚道:“你的手上還沾染着濃烈的血腥味道。抱歉,我無法和一個冷血殺害我同胞的人握手。”
張大官人咧開嘴脣笑了起來,露出滿口雪白而整齊的牙齒:“我對貴國的邏輯已經見怪不怪,跑到別的國家殺人放火,卻要裝出一副受害者的面孔,武直先生,您究竟是不清楚情況呢?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呢?”
曹向東有些問題錯愕地看了張揚一眼,他沒想到張揚到來之後和武直正野之間就硝煙瀰漫。大有刺刀見紅之勢。曹向東本想說句什麼,可話到脣邊。又感覺到沒什麼合適的話可說,還是先看看事情的發展再說。
武直正野道:“昨晚我們有七名公民在青雲峰墜崖,張先生應該可以做出一個讓我合理的解釋。”
張大官人道:“日本公民?我勸武直先生還是別輕易動用公民這兩個字,昨晚出現在青雲峰上的一共有八名日本人,我相信普通的日本公民不會做出殺人放火的勾當,這八人全都是訓練有素的冷血殺手,武直先生對日本的武術流派應該非常熟悉了,這八人是日本忍者,他們縱火焚燒紫霞觀,妄圖燒死紫霞觀裡的所有人,在火災被我們及時發現以後,他們又利用弓弩進行遠距離射殺,重傷我方的兩名無辜女性。”
武直正野道:“你們中國人有句俗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現在他們都已經死了,你們想說什麼就是什麼,是不是想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們的身上。”
張大官人道:“武直先生,如果不是曹市長提出要求,我是不會過來向你說明情況的,我請你首先要明白一點,我闡述的全都是事實,你信不信無所謂,你想聽,就別說話,等我把經過說完,你要是不想聽,我也沒興趣跟你聊下去。”
曹向東道:“小張,別生氣,武直先生也沒有其他的意思,他來到江城目的就是要聯合我們搞清事情的真相。”
張揚道:“真相就是那八名日本忍者想要實施一起謀殺血案,只可惜他們棋差一招,不!應該說是技不如人,這世上從來都是成者爲王敗者爲寇,他們打不過我,全都被我打跑了。”
武直正野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在沒有搞清事情真相的前提下就出手殺了七條生命。”
張揚道:“別人拿刀來砍你,你也不會老老實實站在那裡等着他們下刀,我們中國人有個原則,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那七名忍者死在我手裡不假,可我都是正當防衛,你要是不信,只管去蒐集證據,我把話撂在這兒,真想跟我打官司,就算打到海牙法院我都不怕。”
曹向東在一旁聽着,不由得感到好笑,這起案子只怕還驚動不了海牙法院。
武直正野被張揚氣得臉色鐵青,他咬牙切齒道:“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張揚道:“歡迎你們查,不過最近好像在華日本人的死亡率有點高了,武直先生,你身爲日方高級外交官,應該懂得入鄉隨俗的道理,到了哪個國家,就應該遵守哪個國家的法律。還有,貴國是不是要提高點出國人員的素質,在日本國內,他們是所謂的公民,可是一出國門全都成了殺人放火的罪犯,知道的明白他們只是廣大日本人民之中的少數壞分子,可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日本人全都這樣,武直先生,你不怕這幫人有辱國格啊!”
武直正野望着張揚的目光幾乎就要噴出火來,他低聲道:“昨晚的事情到底真相如何還沒有查清,張先生何以斷定他們就是兇犯?”
張揚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們全都是職業殺手。”
武直正野道:“他們在國內並沒有任何的犯罪記錄。”
張揚道:“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日本侵華,在中國的土地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你敢說他們在日本沒有犯過罪就不是罪犯?做了就是做了,爲什麼敢做而不敢認,對於自己犯過的錯誤,爲什麼不敢承擔?武直先生,我告訴你一個事實,現在的中國和日本侵華的時候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我們並非不歡迎日本人來到這裡,但是來可以,一定要遵守我們的規矩,陰謀做壞事的,來這裡作奸犯科的,全都是跟我們中國人爲敵,對於敵人的態度我們也一貫明確,那就是堅決打擊,絕不留情。”
曹向東心說,好嘛,經過這小子一攪和,武直正野的氣焰果然黯淡了許多。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句話果然有些道理。曹向東圓場道:“我看今晚先談到這裡,大使先生對昨天發生的情況也有了初步的瞭解,我可以向您保證,這件案子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水落石出。”
武直正野在張揚面前沒有佔到半點便宜,這會兒窩了一肚子的火,聽曹向東這樣說,他點了點頭道:“我希望你們在三天內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還有,我想見那位被你們羈押的日本公民。”
張大官人忍不住插口道:“什麼公民?一個落網的罪犯而已,不過武直先生只怕見不到他了。”
曹向東趕緊向他使眼色,可張大官人彷彿沒看到一樣,依然繼續道:“他畏罪自殺了!”
“什麼?”武直正野瞪大了雙眼。
張大官人道:“您不應該感到驚奇,貴國公民在遇到自己處理不了的大事的時候,往往會選擇這種方式結束人生,雖然他死了,並不意味着我們就不追究他的刑事責任,我們會調查到底,爭取查出每一個涉案的日本人。”
武直正野被張揚氣得七竅生煙,不過他也看出來了,張揚根本就不怕他,無論文鬥武鬥,人家都會奉陪到底。
曹向東看到武直正野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看出事態仍然在不斷激化,他不想事情繼續惡化下去,起身向武直正野告辭道:“武直先生遠道而來,想必已經累了,我們還是先告辭,您安心在這裡住下,如果事情取得了任何進展,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武直正野冷冷道:“恕不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