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彤目瞪口呆的看着張揚:“天哪,你腦子裡哪來的這麼多封建思想?現在什麼時代了?你還要過妻妾成羣的日子?”
張揚微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我最欣賞的是,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你不僅僅是封建思想作祟,你還是大男子主義思想,就你還共產黨員,就你還國家幹部,又想掌大權又想睡美人,合着天下間的便宜都讓你一個人佔了啊?”
張揚輕嘆道:“所以人性都是自私的!不在乎掌多大的權,而在乎你能夠讓手中的權力發揮最大的作用,不在乎到底娶幾房老婆,關鍵在於,讓每個身邊的女人都能夠得到幸福,那這個男人就是成功的!”這廝說着他的謬論,臉上露出洋洋自得的表情。
顧佳彤的纖手摸了下去,抓住他的大腿內側,狠狠擰了一記道:“見過無恥的,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無恥的!”
張大官人很快就驗證了他的無恥,當晚他奮起神威,讓顧大小姐幸福了無數次,直到顧佳彤連連討饒,主動提出像張大官人這種變態人物就該多納兩房妾侍才罷。
張揚把最後一根金針從魏志誠的身上拔出,魏志誠鬆了一口氣,望着滿頭大汗的張揚,由衷的說了聲謝謝,不過魏志誠如果知道昨晚張揚還在顧佳彤的身上馳騁奮戰,這個謝字恐怕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了。魏志誠早已識破了張揚的真正身份,他說出這個謝字,也是本着和張揚化解昔日那段恩怨的目的。經歷了這次生死輪迴,魏志誠凡事已經想開了許多,所以他纔會主動提出和顧佳彤協議離婚。
張揚淡然一笑,捻起頜下粘着的鬍鬚道:“能夠逢凶化吉,也是你自身的機緣和造化!”
魏志誠看到張揚仍然在僞裝,也沒必要點破,常言道大恩不言謝,張揚救了他的性命,他給了顧佳彤自由,這也算得上是某種意義的補償吧,他拿起張揚開好的藥方,起身離開了張揚的診所。
從這一刻起,張揚租來的診所也算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他把臉上畫的妝洗淨,換回自己的衣服,長舒了一口氣,這段時間爲了給魏志誠治病,損耗的功力那可不是一星半點,好在跟那次給文玲療傷金針刺穴的損耗相比,只是微乎其微,只要半個月就能夠恢復如初。
張揚這邊收拾好了東西,來到停在後面的吉普車旁,他的電話響了,電話是胡茵茹打來的,邀請他去望江樓吃飯,周雲帆做東,張揚反正也沒什麼事情,答應了胡茵茹的邀請。正準備開車的時候,看到何歆顏來了,這些天只要是張揚過來,她準保要過來幫忙,不過今天稍稍晚了一些,看到張揚要走,不由得瞪了張揚一眼道:“也不等我!”
張揚笑道:“正想去接你呢!”這話可一點都不真誠。
何歆顏手裡還拎着剛買的紫燕油燙鴨呢,橫了張揚一眼:“真的假的?”
“比真的還真!”
“切!就是假的嘍?”
張揚拉開車門,請何歆顏進去:“今晚老流氓請客你去不去?”
“哪個老流氓?”何歆顏不禁微微一怔。
“周雲帆!”
“去,幹嗎不去?周雲帆見了你也只是小巫見大巫!”
張揚嘆了一口氣道:“別往我頭上扣帽子,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國家幹部,尊嚴不容褻瀆!”
等到了望江樓才知道,今晚來得人還真是不少,保和縣公安局副局長張德放、白沙區公安局副局長欒勝文、豐裕集團董事長樑成龍和他女朋友白燕、再加上做東的周雲帆和胡茵茹一共是八位。
周雲帆並沒有想到張揚會把何歆顏帶過來,想起他和張揚之間過去的衝突就是因爲何歆顏而起,不免有些微微的尷尬,不過周雲帆畢竟是老江湖,馬上就從這種尷尬中擺脫了出來,微笑道:“何小姐,我請你這麼多次,今天總算給了我一個面子。”
何歆顏對這個老傢伙可沒有什麼好印象,主動伸手挽住張揚的手臂,嫣然笑道:“我可不是給你面子,我跟張揚來的!”
一羣人聽到她如此率真的話,不由得同時笑了起來。張德放頗爲佩服的看着張揚,麻痹的,人家這是什麼境界,一個小科長居然能把情場官場玩弄到這種境界,連自己眼界高於一切的表妹,都對這廝死心塌地,人才,真是人才啊!
樑成龍和張揚也是老相識了,主動向張揚笑了笑,起身向他伸出手去,張揚雖然打過他,那畢竟是過去的事兒了,樑成龍心中還是記恨的,不過這廝表面上僞裝的很好,一個大公司的董事長,在公衆場合當然要表現出寬以待人的胸懷。張揚對樑成龍是沒有任何好印象的,自從聽顧佳彤說,上次魏志誠找到火鍋城鬧事,就是樑成龍從中作梗,心中對他的品性更是厭惡,很冷淡的跟他握了握手,然後笑眯眯看了看白燕道:“樑總的女朋友啊?長得挺端正的!”一句話差點沒把樑成龍的鼻子給氣歪了,這他媽什麼話?白燕是平海歌舞團的當紅臺柱,公認的大美女,張揚這句話包含着埋汰的意思。不過看看張揚身邊的何歆顏,無論是五官身材的確都比白燕強上許多,美女必須要靠對比的,一對比就看出了差距。何歆顏最吸引人的就是她那股子率真中略帶野蠻的味道,白燕的氣質雖然高雅嫵媚,不過在何歆顏的面前就顯得做作了一些。
周雲帆招呼衆人坐下,何歆顏坐在張揚左手,胡茵茹坐在張揚右手,她們兩個都是難得一見的美女,氣質各有不同。跟她們相比,白燕雖然也很漂亮,可是終究在氣質上顯得媚俗了一點,落入了下乘。
周雲帆端起酒杯道:“今天我把大夥兒聚在一起,目的就是增進增進感情,共同圖謀發展,能坐在一起就是朋友,希望咱們只想着美好的東西,過去的不快和芥蒂全部抹掉!”他一仰頭將杯中酒率先幹了,一羣人同時叫好,然後舉杯響應。
張德放和樑成龍明白,周雲帆這番話是衝着他們兩個說的,張德放倒還罷了,畢竟他夾在顧明健和周雲帆之間兩面爲難,的確是有情可原,而樑成龍卻是遇到事情躲得遠遠的,他在心理上對周雲帆有虧欠,今天來參加這場晚宴,也是猶豫了很久方纔做決定。
欒勝文是個局外人,這件事他多少知道一些,不過也懶得過問,張揚對周雲帆的這一手還是很欣賞的,雖然周雲帆內心中未必會這麼想,可他做出這樣的表面功夫,讓張德放和樑成龍會有一種虧欠感。
張德放也是個老於世故的傢伙,他舉杯向周雲帆道:“事情過去了就好,周大哥吉人自有天相,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百樂門的生意肯定會越來越好。”
周雲帆笑道:“百樂門的生意我也並不看重,關鍵是一口氣,差點在自己的家門口被日本人欺負了。”
胡茵茹舉杯和樑成龍碰了碰,微笑道:“樑總的電話真不好打啊!”周雲帆雖然打算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可胡茵茹心中還是有些怨念的,樑成龍這種人不值得相處,那晚他開始還接電話,等聽說事情鬧大了,乾脆關機裝孫子。
樑成龍尷尬的笑了笑道:“手機沒電了,等換了電池再打過去,胡小姐的手機又打不通,剛巧我嬸子身體不舒服,我送他去醫院檢查,一來二去就給耽擱了。”
周雲帆擔心胡茵茹繼續說下去會讓樑成龍難堪,笑道:“事實證明,老天爺還是公道的,小日本想在咱們這邊橫行霸道,做夢!”
聽到周雲帆這樣說,胡茵茹也知道他打算就此息事寧人的意思,於是不再說下去。
樑成龍自己心虧,主動端起酒杯向胡茵茹道:“胡小姐,希望以後我們多多合作!”這句話空泛的很,胡茵茹心說你這種人,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合作了,但這次沒有把厭惡的情緒表露出來,跟他碰了碰酒杯,抿了一口放下。
樑成龍又和張揚主動碰了一杯,張大官人雖然討厭樑成龍,可看這廝最近也比較走背運,不但連東江的那塊地皮沒了,連這幫昔日的生意夥伴也瞧不起他的人品,張揚故意道:“樑總,有件事我不明白啊,東江紡織百貨商場的地皮你怎麼放棄了?”這句話多少有點往人家傷口上撒鹽的意思。
樑成龍嘆了口氣道:“競標這個東西很難說,人家開出的條件比我更好,實力更強,所以地皮被人家拿去了。”
張揚道:“可我聽說王學海那個人沒什麼真正的實力,是個空手套白狼的角色,我還聽說一個傳言不知是不是真的?”他故意停頓了一下。
樑成龍不明白他究竟什麼意思,微微皺了皺眉頭。
張揚拿起斟滿的酒杯站起身轉了一圈,來到樑成龍面前跟他碰了碰,然後附在他的耳邊,只有樑成龍能夠聽到的聲音道:“我聽說王學海用京都大廈工程質量上的事情威脅你,所以,你纔不得不退出了這次競標,不知是不是真的?”
樑成龍一張面孔瞬間變了顏色,這件事極其隱秘,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張揚怎麼會知道?難道是王學海告訴他的?不可能,張揚和王學海之間好像也不是那麼對戶。這廝把這件事點出來究竟目的何在?張揚笑着把杯中酒飲完,然後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樑成龍從這刻起一顆心再也無法平靜。
張揚去洗手間的時候,樑成龍也跟了出去,兩人站在洗手間內,樑成龍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張揚是從國安方面知道這件事的,他笑了笑道:“當今的社會,誰還能沒有幾個朋友?我只是爲樑總不值,放着這麼大好的機會白白錯過,到頭來是爲他人做嫁衣裳。”
樑成龍也不是普通人物,一聽就知道張揚在有意挑起他對王學海的仇恨,一邊洗手一邊看着鏡子裡的張揚道:“成王敗寇,到哪兒都是這個道理,我雖然敗了,可是並沒有什麼不服氣的。”
張揚真是佩服了這廝的虛僞,看着鏡中的樑成龍露出不屑的笑容:“忍耐固然是一種美德,可是忍多了就會成爲縮頭烏龜。”
樑成龍皺了皺眉頭,他在罵自己。
張揚壓低聲音道:“天下間沒有不透風的牆,百樂門的事情和樑總也有關係吧?”
人家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樑成龍也沒必要繼續僞裝下去了,他低聲道:“張處長什麼意思?”
張揚微笑道:“事情惹出來了,就不會輕易結束,你肯就此罷手,別人未必能夠吞得下這口氣。”
樑成龍這兩天也在考慮這個問題,百樂門的事情歸根結底都是因爲他的原因,王學海、顧明建那幫人都不是尋常人物,一定是查到了這件事和自己有關,所以纔會針對周雲帆,他也認同張揚的說法,就算自己現在願意把手,那幫人是不會忍氣吞聲的。張揚也不會無緣無故對自己說這番話,他究竟在向自己傳遞什麼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