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振堂笑道:“因爲是第一次過來,所以我得壓陣,這樣才能顯示出我們工程機械廠對新機場建設的支持啊!”他來到張揚身邊站着,仰首望着那巨大的立體廣告牌:“張市長,這些廣告牌已經租出去了嗎?”
張揚道:“一半都定出去了,還剩下六個!”
許振堂道:“租金多少?”
張揚道:“每年十五萬!”
許振堂目光一亮,當即道:“剩下六個我們全都要了!”
張揚有些詫異的看着許振堂:“你們是本地企業,用得着在本地做廣告嗎?”在他看來江城工程機械廠在本地的知名度已經足夠,用不着再打廣告了。
許振堂道:“這些廣告牌剛纔我從國道過來就看到了,很醒目,外地車輛通過這裡的時候,都可以看到,我們要樹立江城工程機械廠的形象,每年九十萬,我們出了!”
張揚哈哈笑道:“你就是比曹正陽有魄力,換成他,一定不捨得花這筆廣告費。”
許振堂道:“有投入纔有回報。”其實他要的不僅僅是廣告效應,在工程機械的競標方面他們已經先失一城,嵐山工程機械廠佔據了大半份額,作爲地方企業,雖然最後通過政府斡旋分得了一杯羹,可畢竟在風頭上已經全然落入下風,許振堂要這些廣告牌的目的就是爲了揚名,希望所有前來新機場工地的人,首先看到的就是他們的廣告牌,這是爲了樹立企業形象,也是爲了向所有人宣佈江城工程機械廠全面參與新機場的建設。
張揚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他問道:“曹正陽的事情解決了嗎?”
許振堂道:“已經下葬了,因爲他的事情,工人的情緒都有些波動,我正在努力消除不利的影響。”
張揚笑道:“咱們中國人最好的就是忘性,等過了一段時間,誰都記不起這件事了。”
許振堂道:“並不是因爲忘性好,而是咱們中國老百姓太善良,只念着別人的好處,對別人的壞事並不放在心上,要不怎麼會有以德報怨這個詞兒?”
張揚道:“我倒覺着這世上恩將仇報的多,以德抱怨的少。”
許振堂不由得笑了起來:“張市長太悲觀了,我倒覺着這世上還是好人多!”
張揚指了指遠處的指揮部:“走,回去再說!”這裡距離指揮部並不是太遠,張揚剛纔就是走過來的,許振堂跟着他一起步行返回了指揮部。
剛剛進入指揮部的大門,就看到傅長征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滿臉慌張道:“張市長,不好了,龜博士和平中建設的又鬧起來了?”
張揚一聽也有些緊張,龜田浩二前兩天才被平中的建築工人圍毆了一頓,這次該不會又被人痛揍一頓吧,他顧不上向許振堂解釋,到院子裡開了皮卡車,徑直向平中建設的工地趕去。
龜田浩二這次沒有遭到平中建設工人的集體圍毆,發生矛盾的原因是他對平中建設的施工工藝不滿意,現場道路的鋪設存在分歧,平中建設方是按照合同辦事,路基嚴格按照合同上修建,可龜田要求他們在局部改變工藝,局部路段的路基厚度和埋設鋼筋的數量都有增加。已經建好的一條一百米的路段也要全部重修。這樣一來平中建設方面的建築成本就會有所增加,負責新機場貨倉工地的項目經理李東海認爲這個日本人是故意針對他們,堅持要按照合同辦事。
龜田則要求他們必須改變施工工藝,否則就讓他們停工,雙方因此而產生了爭端。
張揚看到現場沒打起來,首先鬆了口氣,向僵持在那裡的龜田和李東海道:“有什麼事去辦公室談,在外面站着幹什麼?興師動衆的影響也不好啊!”
李東海道:“我們平中建設在國內做過多少工程,這麼難伺候的監工我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們全都是按照事先定下來的條例施工,沒有任何違背合同的地方,你憑什麼隨意讓我們更改工藝?”
龜田道:“地質不同,這一帶的土層複雜,不同的土層要用不同的工藝,合同是合同,具體施工還要根據實際情況。”
李東海道:“你根本就是在公報私仇,故意針對我們平中建設,入場的建築隊這麼多,怎麼不見你讓其他人返工?”
龜田浩二道:“我是就事論事,不針對任何人!”他原則性很強,寸步不讓。
張揚道:“李經理,我們之前就已經溝通過,在雙方意見相左的時候,要尊重我們的意見。”
李東海道:“你們說的有道理我會聽,可沒道理的事情我們不能一味順從!”他指着前方的那條一百米的路段道:“這條路不是飛機跑道,是車行道,我們嚴格遵照你們的規定修建的,沒有任何不合格的地方,這個日本人非要我們把道路砸了全部返工,根本沒有任何道理。”
龜田浩二道:“我跟你強調過,土層不同,這樣的道路,鋪設在我們腳下的地方沒問題,可是那邊的土層相對鬆軟,如果採用同樣的工藝,就會有問題,所以必須要重新來過!”
李東海怒道:“你既然知道,爲什麼不一早提出來?非要等我們把道路修好了再提出這個問題,根本是在刁難我們!”
龜田道:“這是我工作的失誤,我負責整個新機場工地的質量監督,每一個地方我都要兼顧,等我發現土層問題的時候,你們已經鋪好了。”
張揚對工藝方面的事情也不懂,反正龜田既然說有問題,就一定有問題,他向李東海道:“就這麼定了,返工,現在返工總比以後都建好了再返工強!”
李東海還沒有說話,周圍的建築工人都嚷嚷起來了:“不幹了!這日本鬼子就是故意整咱們的,憑什麼啊!道路有沒有質量問題,有這麼玩人的嗎?”
李東海向張揚道:“張市長,我覺着你們對我們平中建設有成見。”
張揚皺了皺眉頭道:“李經理,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做事從來都是力求公正,對事不對人,成見這兩個字從哪兒說起?”
李東海道:“我不明白,同樣的工藝流程,同樣的施工質量,別的建築公司就能過關,到了我們這裡就得返工,我做建築這一行很多年了,是不是故意刁難,我分得清楚。”
張揚道:“你們是施工方,應該無條件滿足我們的要求。”
李東海道:“返工的損失和增加的成本怎麼說?”
龜田浩二道:“根據合同,你們的工程質量沒有達到我們的要求,這些增加的成本應該由你們自己負責。”
李東海道:“對不起,我做不了主,這些事需要請示上級領導。”
張揚對平海建設一直都很不爽,現在聽到李東海這樣說,不由得有些火氣:“我說你們哪有這麼多的事情?號稱平海建築業的龍頭老大,可我看也就那麼回事兒,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能幹就幹,不能幹就走人,哪這麼多廢話!”說完張揚轉身就走了。
李東海氣得臉色煞白,張揚的這番話不僅僅是對他的侮辱也是對他們整個平中建設集團的侮辱。
李東海只是一個項目經理,很多事他並不能做主,張揚離開之後,他馬上聯繫了老總吳中原。吳中原聽說沒幾天又發生了矛盾,也不由得有些鬱悶。
李東海道:“吳總,這活兒沒法幹了,我們都是按照標準施工,可那個日本鬼子三番五次的找茬,剛修好的一百米路段讓我們全部砸掉返工,他們還說讓我們承擔損失,根本是在刁難我們,吳總,我沒那本事,你另選高明吧!”
吳中原問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結束通話之後,又把小舅子馮克勇叫了進來。
馮克勇聽說江城新機場工地又出了事情,不禁冷笑道:“看到了吧,姐夫,我早就說過,張揚不是個好東西,他貪心的很,弄個小鬼子過去當監工,目的就是找茬,爲什麼三番五次的跟我們平中建設作對?還不是因爲我們沒給他好處,姐夫,對這種人真不能客氣。”
吳中原道:“我們平中建設的工程質量向來有口皆碑,這次怎麼到了江城會出這麼多的問題?管理還是過去的管理模式,工人還是過去的那批建築工人,按理說不會出這麼多的問題。”
馮克勇道:“還用問嗎?人家想找我們的毛病。”
吳中原道:“現在招標的都是一些外圍項目,停機坪和機場候機樓還沒有招標,我之所以犧牲利潤接下貨倉項目就是爲了後者的競標做準備,可現在看來有些適得其反。”
馮克勇道:“姐夫,張揚這個人你沒接觸到,我就沒見過那麼囂張的人,指着我的鼻子讓我滾出工地,還說要讓警察拖我走,不然要把我們平中建設都趕出來,我以後要是有機會,我絕饒不了他。”
吳中原想了想,拿起電話撥通了李東海的手機,低聲道:“停工!一切等我到江城再說。”
趙洋林對平中建設的事情頗爲無奈,他也不懂具體的施工問題,可作爲一個旁觀者來說,從表面上看,那條道路並沒有任何問題,他找到張揚道:“張揚,你有沒有覺着我們對平中建設好像苛刻了一點?”
張揚道:“沒覺得啊!工程不符合我們的質量要求,讓他們返工也是最正常不過。”
趙洋林道:“那條路修建的時候我也看過,好像沒什麼問題。”
張揚道:“咱們都不懂具體的工藝流程,這方面龜博士是專家。”
趙洋林道:“可他畢竟是日本人,上次又被平中建設的工人圍毆,你說他心裡難道就一點都不記恨?”
張揚明白趙洋林是什麼意思,微笑道:“龜博士還不至於這麼小心眼吧?”
趙洋林道:“你也別把他看得那麼完美,如果他真的因爲上次的事情故意針對平中建設,那麼我們站在他這邊是不是有些盲目?”
張揚道:“平中建設的那幫人總以平海建築業老大自居,來到我們的工地就應該按照我們的規矩和要求行事。”
趙洋林道:“大家是合作,不是仇人,這麼搞下去,關係會越鬧越僵,對建設進度不利啊!”
張揚道:“就說今天吧,無非是讓他們返工那條道路,他們就玩起了罷工,搞什麼?爲什麼別的工程隊都沒這麼多事情,他們平中建設是不是比別人都能耐啊?”
趙洋林道:“平中建設能夠做到今天的成績,和他們優秀的工程質量有着直接的關係,我看還是雙方缺乏溝通,有時間還是好好溝通一下。”
張揚道:“他們再敢玩罷工,我就把平中建設全都趕出去,不配合就別佔着位置,想參加新機場建設的公司多了。”
趙洋林道:“千萬別,這件事我再和平中建設方面溝通一下,咱們新機場工程已經出了不少事情了,可千萬別再鬧出什麼,省裡撥了這麼多錢給我們,就是想我們順順利利把機場建起來,如果事情不斷,不但市領導會生氣,省裡肯定也會不高興。”
張揚道:“那好,這件事就拜託趙主任了。”
趙洋林道:“平中建設的老總吳中原明天會前來江城,要不要我安排你們見個面?”
張揚點了點頭道:“好吧,大家坐在一起談談,爭取能夠達成共識,我也不想影響工程的進度。”從這句話他已經聽出趙洋林和吳中原之間肯定早有聯繫,最近他和趙洋林合作還算愉快,這個面子還是要給他的。
趙洋林道:“龜田那裡也不能一味信任,他畢竟是日本人,咱們中國有中國的國情,他的處事方式和做事方法和我們不同,溝通起來還是有些困難的。”
張揚道:“我會注意的!”
吳中原還是極爲看重江城新機場項目的,平中建設集團競標新機場貨場項目,他雖然沒有親自現身江城,可是在背後也做了不少的工作。吳中原的個人習慣更喜歡居於幕後,可他並沒有想到工程在正式展開之後會遇到這麼多的麻煩,這才促使吳中原決定親自前來江城一趟。
吳中原成爲平中建設的老總並非是通過他二哥吳中良的緣故,在外人看來,他有一個當平海省建設廳廳長的二哥,還有一個國家監察部副部長的大哥,單單是這些關係已經讓他受用不盡了。可吳中原能有今天的位置,真的是憑藉個人能力幹出來的。
他交遊廣泛,按照古時候的話來說,上到王宮貴胄,下到販夫走卒都有不少的朋友,吳中原做生意的根本就是經商先做人,只有經營好自己的人際關係,才能夠將自己的社會關係網越鋪越開。
吳中原是個喜歡憑藉經驗做事的人,他了解過張揚的背景,知道這個年輕人能夠在平海站穩腳跟是有一定能量的,對付官場中人,吳中原認爲最好還是以上壓下,想讓張揚對平中建設好一些,就得讓他知道自己的能量。所以吳中原並非一個人前來江城,他還邀請了一位朋友。省委書記喬振樑的兒子喬鵬舉。
喬鵬舉並不知道吳中原和張揚之間的過節,他早就想來江城看望妹妹,同時他也想看看江城新機場,自從省裡撥款五億給江城新機場,喬鵬舉就動了在江城投資的心思。這並不是他貪心,喬鵬舉始終信奉一個原則,永遠不要所有的錢投入同一個地方。南錫深水港他是要投資的,可江城新機場是平海重點扶持的工程,在他看來這一項目更爲穩妥。
當晚吳中原在新帝豪宴請了江城的一些官員,市長左援朝、人大主任趙洋林、豐澤市長孫東強全都在他的邀請之列,當然張揚也是他必請的客人。
吳中原的目的很明顯,他要向張揚展露出自己的實力,他雖然對小舅子馮克勇的話半信半疑,可畢竟還是有幾分相信的,尤其是在生意場上,對方利用種種名目刁難己方,無非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索取一些好處,吳中原今晚的宴會就是要向張揚展露實力,他要讓張揚知道,我不但和省委書記公子能夠說上話,還能把你的頂頭上司全都請過來,你想敲詐我是不明智的。憑經驗辦事能解決多數問題,可經驗也會讓一個人犯錯誤。
吳中原今晚的動機太明顯,讓人一望即知。
張揚前來赴宴之前,是沒想到今晚會有這麼大的場面的,趙洋林邀他過來的時候,只是說今晚除了吳中原之外還有自己的女婿孫東強,可張揚來到新帝豪才發現,不但豐澤市市長來了,江城市市長左援朝也來了,非但如此,吳中原還請來了喬鵬舉。張揚頓時就明白了,吳中原喊自己過來吃飯並不是真心和自己溝通的,人家是想通過這次機會,向自己展示實力,通過這種方式讓張揚知道他的厲害。
吳中原自認爲自己很瞭解經商之道,可他並不瞭解張揚,這才讓吳中原從一開始起就走入了誤區。
見到張揚進來,左援朝不禁笑道:“張揚,你怎麼來這麼晚啊,所有人都在等你一個!”
張大官人看到眼前的場面不由得微微一怔,他要是知道左援朝和喬鵬舉過來,怎麼都會提前一些,張大官人腦子轉的很快,馬上明白吳中原今晚擺宴的目的,他笑道:“新機場工地忙,我處理完那些事纔過來,在三環路又不巧堵車了,所以才遲到,抱歉,實在抱歉!”
喬鵬舉笑道:“張揚,我正打算給你打電話呢。”
張揚樂呵呵走了過去跟喬鵬舉熱情的握了握手:“喬總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讓我也好有個準備。”
喬鵬舉道:“你現在日理萬機,我可不敢耽擱你的正事兒。”他將身邊的吳中原介紹給張揚道:“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平中建設集團的老總吳中原先生。”
吳中原四十二歲,年齡雖然不大,可頭髮卻已經花白,中等身材,稍稍有些發福,笑着和張揚握手道:“我對張市長的大名久仰了,一直都沒有機會相識,今天見了面,咱們要好好喝幾杯。”
張揚笑着點點頭,又和趙洋林、孫東強翁婿倆打了個招呼。張揚在席口處坐了,這也難怪,今晚在場的全都是身份非同尋常,從主客方面來說,張揚爲主,吳中原和喬鵬舉爲客,從身份來說,左援朝、趙洋林什麼級別,就說孫東強吧,人家也是張揚在豐澤的頂頭上司。所以張揚坐在席口,也是理所當然,心裡也沒什麼意見。
酒菜上來之後,吳中原舉杯道:“我今天把大家聚在一起,就是想結交朋友,加深感情,別無他意,所以咱們今晚,不談生意,只談友情!”
左援朝笑道:“吳總這句話說得好,不談生意只談友情,來!大家一起幹杯!”
張揚明白今天這種場面是輪不到自己這個小字輩說話的,他跟着大家一起把杯中酒乾了。
吳中原道:“我和張市長是第一次見面,不過我和左市長、趙主任都是老朋友了,可以說我早就是江城人民的老朋友!”
左援朝笑道:“我記得在我還在財政局的時候,我們局的大樓就是你們平中建設蓋起來的。”
吳中原笑道:“我和左市長就是那時候認識的,當時記得我在做江城電視塔的工程,順便競標了財政局大樓,那時候您是財政局局長,一晃五年了,您已經貴爲江城市市長,直到現在江城還有不少代表性的建築都是我們平中建設的。”
左援朝道:“最近這幾年吳總可沒怎麼來江城。”
吳中原道:“精力都放在南方了,和我們平海相比,南方省市這兩年的發展速度要快許多,對建設的要求也相對多一些,所以我就集中資金,重點發展南方。”
趙洋林道:“那爲什麼又盯上了我們江城新機場的項目?”
吳中原道:“現在做生意並不容易,墊資欠款,表面風光,背地裡卻全都是眼淚啊!”
左援朝笑道:“你別哭窮,我們也不找你借錢。”一句話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吳中原道:“我說的都是實話,過去想着去南方沿海城市發展,可現在才發現,平海的改革開放步子一點都不慢,自己家門口的錢總不能讓別人給掙走,於是我又回來了。”
趙洋林笑道:“說是不談生意,兜了一圈還是說到生意上了。”
吳中原呵呵笑道:“這三句不離本行一點也不假,你看我自己先違反了規定,那好,我還是自罰一杯。”
張揚很警惕,吳中原是典型的生意人,之前他已經從何長安和查晉北的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知道和生意人之間不可走得太近,這些人往往都把利字放在第一位,做任何事都是抱有目的的。
喬鵬舉主動找上張揚道:“張揚,新機場項目搞得不錯。”
張揚說了聲謝謝,跟喬鵬舉同幹了一杯酒。
喬鵬舉道:“開始的時候,我也以爲省裡會重點扶植南錫深水港項目,可沒想到最終還是花落江城。”
吳中原道:“我和何總之前曾經談起過這件事,何總最大的感觸就是,喬書記高瞻遠矚,老謀深算!”他嘴裡的何總就是何長安,吳中原和何長安也有些交情。
喬鵬舉笑道:“要是被我爸聽到你在背後那麼說他,肯定會找你算賬。”
吳中原笑道:“我可沒有任何詆譭喬書記的意思,我們這些人對喬書記都是佩服的很啊,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把民間投資吸引到嵐山,政府投資重點支持江城,這樣一舉兩得的妙計,如果沒有超人的眼光,是不可能做到的。”
左援朝和趙洋林都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左援朝道:“我去東江做省領導的工作,想爭取省財政的重點支持,喬書記見我的時候根本沒有流露出半點口風,我都以爲這次江城新機場項目獲得省財政支持已經基本無望,誰想到最後竟然柳暗花明,喬書記真是令人佩服。”
張揚笑眯眯望着這羣人,當着喬鵬舉的面,這羣人不停的歌功頌德,誰知道心裡面真實的想法是什麼?這世上的人都喜歡僞裝自己,商場和官場中人尤其如此。
孫東強很少說話,畢竟在這樣的場合,他是小字輩,岳父在這裡,市長也在這裡,自然沒有他說話的餘地。往往都是人家主動找他,他才笑着答上一句。
吳中原道:“過去我只聽新聞上說幹部要年輕化,今天見到孫市長和張市長兩位才知道,我們國家的幹部政策果然不是說說而已。兩位都是年輕有爲,以後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趙洋林聽到他誇自己女婿,臉上也是笑逐顏開:“年輕人有活力有衝勁,可畢竟工作經驗上有所欠缺,還需要多多磨練。”
吳中原道:“在左市長的領導下江城發展很快,我這次過來發現江城和五年前已經有了很大不同。”
左援朝笑了笑,內心中多少有些尷尬,畢竟自己不是江城的第一領導人,吳中原的這句話有些不恰當。左援朝道:“江城還不能和平海南部城市相比,不過在歷任領導的努力下,我們和南方地區的經濟差距正在一點點縮小,我相信用不了太久的時間,我們就能夠追趕上南方城市發展的腳步,甚至超過他們。”
吳中原道:“我對此很有信心,否則我們平中建設集團也不會選擇到江城來發展,我相信隨着江城新機場的建成,江城在平海北部的區域優勢會變得越來越明顯,突出中心城市的重要作用。”
左援朝道:“江城新機場項目是我們江城近幾年工作的重中之重,市裡把新機場項目交給了趙主任和小張,目的就是以老帶新,這個班子既有趙主任的經驗作指導,又有小張的活力和衝勁打前陣,從現在看來,市裡的選擇很不錯!”
趙洋林笑道:“我老了,在建設中起到主要作用的還是張揚。”
張揚謙虛道:“要是沒有您幫我把關,我早就找不到北了,我是划船的,您是掌舵的,相比較而言,還是您的作用更加重要。”
趙洋林雖然明知道張揚說的是奉承話兒,可聽在耳朵裡,心裡還是舒坦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