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知道女人在憤怒的情況下,是不會和你講理的,雖然此刻的他有很多道理要講,但是卻又一句話說不出來,慕念冰站在上方,瞪視着他,一副看你還能說什麼的樣子,
劉景最後認輸,說道:“我覺得咱兩現在的對持關係,有點像一隻狗遇見了一隻貓那樣。”
慕念冰道:“你纔是狗。”
劉景道:“你怎麼又罵人?”
慕念冰道:“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劉景嘆口氣道:“我說的?我那是打比方。就像別人說你是校花,你就真當自己是‘花’了?那花還要施肥澆糞呢,你願意不?”
慕念冰伸手去打他,道:“你纔要施肥澆糞呢。”
劉景瞧着被她打過的肩頭,皺眉道:“我是你的保鏢,不是奴隸,你不能打我。”
“我就打你怎麼了!”慕念冰說着又打了他一下,道,“誰讓你這人不守規定。”
劉景恨恨地道:“幸好我沒守規定,不然永遠都不知道,原來你一直都是這樣對我的。”
慕念冰道:“那你呢,你身爲保鏢,不聽主人話不說,還常常一轉身就不見了,害得我只得在你知道的原地等着你。”
她說話時,不由氣勢上來了,之間還雙手叉了一下腰,這個動作只看得劉景差點捧腹大笑。
慕念冰看他笑了半天,等他笑聲小了點,才氣道:“有什麼好笑的?沒見過叉腰的嗎?”
劉景止住笑,道:“見過,當然見過,不過我見過這樣的人——。”說着,學起慕念冰叉腰,道,“都是街頭潑婦,你堂堂馬家大小姐,居然也這樣,真是笑死人了。”
慕念冰聽劉景把她和‘罵街潑婦’相提並論,只氣得眼白都翻出來了,然後眼光在劉景上下逡巡。
劉景奇道:“你幹嘛?有這麼看人的嗎?”
慕念冰道:“我在看打你哪裡能讓你長點記性。”
劉景駭然道:“你怎麼變得這麼兇?打我幾下了還想打?”
慕念冰道:“不兇一點,你以爲我好欺負。”
劉景道:“我覺得,我已經沒法和你愉快的聊天了,你的心裡有點變態,儘想着打人。”
慕念冰吃驚地張大了嘴,道:“你還敢罵我變態?你的膽子纔是越來越大了。”
劉景捂住耳朵,裝作害怕的樣子,躲回自己屋子裡去,藥爐裡已被調小了火,此時剛剛燒完,劉景把鐵蓋拿開,只見鍋爐裡有兩粒花生一般大小的藥丸,拿起來,放在一個小型塑料盒子裡,就等着左悠揚來交給他了。
孔菡打定主意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住處選好後,就要置辦一些必需用品,當然由唐媚陪同了,她倆剛好一個是親妹妹,一個是乾妹妹,唐媚性格柔和,孔菡善知人意,兩人相處十分融洽。
醉夢瞧着兩個妹妹興致勃勃地出門採購,就盯着孔菡的背影道:‘但願她能在這裡快樂起來。”
左悠揚也道:“算起來孔菡小妹要比念冰家還要有錢,但她要比念冰憂傷多了,你看她都是強顏歡笑的。”
醉夢道:“豪門也有豪門的難處,尤其是像她這樣一個女孩子,她還是庶出,在孔家並不受待見,連她媽媽都不喜歡她。”
慕念冰奇道:“爲什麼?誰人都可以不喜歡她,但是親媽媽總得喜歡自己的女兒吧。”
醉夢道:“她媽媽只是二房,更想要個男孩,這樣在孔家纔能有點地位,結果生下來她,就把所有的氣都撒在她身上,所以,—
—哎!”
嘆口氣,對孔菡表示深深地同情。
慕念冰對此深有感觸,她也是女孩,如果她是男孩的話,恐怕馬家早向世人宣佈她就是馬家的繼承人了,但她又很幸運,馬家依然把她當寶貝一般捧在手心裡,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是她遭受孔菡的那份際遇,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
又好奇地道:“你是怎麼認識孔菡的?”
醉夢道:“唐門和孔家一向有往來,就這麼自然而然的認識了。但開始熟識還是在歐洲的一個滑雪場,她雖是孔家三小姐,卻好像沒人搭理她、照顧她,我想起一直見不到的妹妹,便一直照顧她,所以孔菡一直把我當做最親的哥哥。”
左悠揚笑道:“醉夢對女粉絲也是最友善的,是不是也當女粉是妹妹啊?如果是的話,那我以後要扮成女的去你的粉絲見面會。”
醉夢亦笑道:“你要是敢扮成女的,我就敢叫女粉絲打你。多損我的形象。”
左悠揚不滿地道:“醉夢,你對我還是不瞭解,我扮女裝比男裝好看。”
醉夢道:“再好看我也不要看。”
劉景走來,已把調好的‘大補藥’給了左悠揚,左悠揚高興極了,立馬就要去喂高君言吃。
慕念冰要回學校去,劉景打算開車時,卻被她攔下了,說她要自己開車去。
劉景道:“我呢?”
慕念冰道:“誰還管得着你,你那麼有本事,自己看着辦嘍。”
劉景道:“我自己當然無所謂,可是我得保護你啊。”
慕念冰本着臉道:“我好好的,不用你保護也沒事。”
劉景被噎着,不知如何反駁,看來慕念冰還在生剛纔的氣。
兩人吵架,其他人沒可能聽不見,知道他倆在鬧彆扭,醉夢打破尷尬,對劉景道:“我帶念冰去學校,你和悠揚就去看望高君言吧,可一定要讓他好起來。”
劉景知道,醉夢這話的意思,還會順便保護慕念冰,讓他這個保鏢,大可放心,便點點頭。
左悠揚道:“這樣也好,醉夢,你先去籃球館,替我訓練一下他們。我和老大,去一趟醫院。”
劉景有空的時候,還是願意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像現在就顯得很無奈,也只得跟着左悠揚去了醫院。
在醫院的病牀上,一身傷痕的高君言默默無言地盯着屋頂空白的天花板,他最顯著的傷勢就是一隻被嚴密包裹起來的腿。
這時,一個護士走進房間,高君言立馬挺起身子道:“護士姐姐,我好了,你把我腿上的紗布都拆了吧。”
“拆了?你開什麼玩笑?醫生說了,沒有兩個星期,你是絕對不能打籃球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護士一本正經地道。
高君言聞言,又頹然倒回牀上,眼裡滿是失望。
護士不解地道:“真想不明白,你都傷成這樣了,幹嘛還要那麼執着的去打籃球?”
高君言還想要解釋,門開了,劉景和左悠揚走了進來。
“隊長!”高君言激動地喊道。
護士看着左悠揚道:“你也是打籃球的?”
聽她說話的口氣很不友善。
左悠揚笑道:“是啊——。”
還想多說幾句,護士推着左悠揚和劉景道:“出去,出去,這個病人現在不許探視。”
“別別。”左悠揚抱着門,再也不肯往外走,道,“姐姐,你聽我把話說完。”
他撒潑耍賴的本事一向都
是無敵的,那個護士哪裡是他的對手,不得不聽他說話,道:“有話快點說,我也直話說了,你要是想把人帶走,想都別想。”指着高君言被吊起來的腿,道,“他現在腿部骨折,正是癒合最佳時期,不然以後,很可能殘廢,你要是把他當朋友,就別想着喊他去打球。”
左悠揚回身就抱住了護士,哽咽道:“姐姐!”
“你幹什麼?”護士還有點不好意思,臉紅紅的,也許在她心中還當只有在耍流氓。
“姐姐,你和我媽媽一樣。”左悠揚擦乾淚,說道。
“你媽媽?”護士完全懵了,不知道左悠揚在說什麼。
“我媽媽也是護士——”左悠揚說道。
劉景心中暗笑,左悠揚又開啓了‘忽悠’模式。
“但是你比我媽媽更加盡職盡責,我從小就聽媽媽的話,知道做一個護士多麼不容易。——姐姐,我理解你,我都聽你的。我向你保證,在他沒好的情況下,就算他去了籃球場,我也不會讓他打球的。”左悠揚聲情並茂的說道。
“嗯,這還差不多。看在你這麼懂事的份上,那你就多呆一會吧。”護士說完,這才離去。
左悠揚一見他走了,立馬把門關上,拿出劉景給他的熬製好的藥丸,道:“吃下去。”
高君言瞪那散發出奇怪味道、看起來黑不溜秋的藥丸,道:“這是什麼啊?我不吃。”
左悠揚掰着他的嘴巴道:“你必須吃,快點!”
高君言擺脫掉他的手,道:“你至少也該告訴我這是什麼?看起來好像一顆大鼻屎。”
左悠揚道:“難道你認爲我還會害你嗎?這可是隊長我千辛萬苦才找到的。”
劉景在一邊看着,心想,千辛萬苦的應該是唐媚纔對。
高君言也知道左悠揚不可能害他,也知道那是一顆藥丸,張嘴便吃了,嚥下去後,問道:“這是什麼藥?”
左悠揚笑吟吟地道:“你剛纔說對了,這就是一顆大鼻屎,我搜集了至少全校一半人的鼻屎纔給你整這麼大。”
高君言噁心地道:“隊長,你能不那麼噁心嗎?你要再這麼說,我可要喊護士姐姐把你趕出去了。”
“呦呦,你小子斷腿了還牛掰起來了。”左悠揚道,“護士姐姐是你能喊的嗎?——好吧,我不跟你開玩笑了。這顆藥能治好你的腿傷。”
“隊長,你別逗了,醫生都說了,我是小腿骨折,吃什麼藥都不可能這麼快好起來的,除非是仙藥。”高君言道,他對自己的傷勢非常清楚,所以這幾天才非常着急,他也知道左悠揚對他很倚重,急着想快點康復去打籃球比賽。
左悠揚道:“對,你又說對了一次,這還真是仙藥。”
高君言苦笑起來,道:“隊長,你也別逗我開心了,目前來說,你還是放棄我吧,就算我能站起來,還能回到籃球場,也不可能做到那麼好了。”
左悠揚得意地笑道:“我說了你剛纔吃的就是仙藥,我還請了個仙人,幫你做法,不到十分鐘,你就能出院了。”
高君言還是當他在開玩笑,因爲他壓根不信有什麼仙人仙藥的,說道:“哪個先人?仙人還是先人?”
左悠揚道:“不是‘日你先人闆闆’那個先人,你個傢伙,是神仙的仙。”
高君言指着劉景道:“莫非他就是仙人?”
左悠揚道:“不錯!”
高君言看着劉景,道:“我覺得還是日你先人闆闆更靠譜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