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道:“我們是什麼人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如何解決眼前的情況。”
圍觀的觀衆已經聽到裡面鬧出事來了,有些大膽的跳到船上,還想接着看熱鬧,都被蔣義航的弟子趕了下去,有些不願意下去的,更是倒黴,直接被丟下了水裡。
這一來,再沒人敢上船來,眼見看不到什麼熱鬧,就都散了。
蔣義航看着劉景和醉夢道:“那麼你們倆,誰有資格說話呢。”
劉景笑道:“我們和你們不同,誰說話都可以。”
蔣義航道:“那就好,請問,你們能先把我女人放了嗎?”
劉景這纔看着醉夢道:“瞧你坐得跟老大似得,那你說吧。”
醉夢道:“我坐着,是因爲我知道說了也沒用,他們不會聽的,我乾脆歇一歇。還是你說。”
劉景無奈,道:“你還真懂得撿時機。——小妹,你說吧。”
唐媚本是低着頭,一聽自己也可以說話,立馬柳眉一豎,斥道:“小菡呢。還有什麼好說的,一人換一人。”
劉景和醉夢都很賣力地鼓掌,以示她說的對。劉景又道:“我就說讓小妹來說,你看,說的多好。這就是我們的目的。”
蔣義航卻道:“你們要找的另一個什麼人,本人根本不知道。”
醉夢道:“真人不說假話,名人不做暗事,蔣義航,你也是前輩了,這兩件勾當事可都是做了,我就問你,你以後好意思面對你的徒弟嗎?”
蔣義航臉色幾變,最後還是忍住了,指着唐媚,說道:“這位女娃娃,是有人送過來,要我替他窩藏幾日,我想着又不會傷害她的性命,就暫且答應了。”
醉夢冷笑道:“那麼你的女人偷襲我,又是怎麼回事?”
蔣義航道:“我怕你的妹妹一個人留在黑暗中害怕,就讓我的妻子去陪着她,至於你們之間弄了什麼誤會矛盾,我就不知道了。”
醉夢笑着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怕告訴你,一開始我是被制住的,可是後來呢,我又反制住她,其你的妻子已經都說了,兩個女孩子都是被你藏起來了,她和我妹妹在一起,不是你說的什麼陪伴,就是想趁機偷襲救我妹妹的人罷了。”
蔣義航還是穩住情緒道:“我真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也許是我的妻子和你開玩笑呢。”
醉夢看着劉景,攤開雙手,道:“你看,本來我坐下來不說話是多麼明智,現在該被你取笑了吧。”
劉景道:“我不會取笑你的,我只會嘲笑你。”
醉夢對地上的那女子道:“原來,你都是在騙人啊。”
那女人背對着蔣義航,忽然就落淚了,但她很快又止住了淚。這可是硬生生止住了眼淚,這要多堅強的人才能做到,之前醉夢曾說她和蔣義航真的像是‘一家人’,還真是慧眼如炬,蔣義航也是個堅強到極點的男人,就看他從一個水賊一躍而成一個武館的館主,就能知道了,一般人做了盜賊,一輩子都不敢再露頭,生怕別人知道自己的過往。
劉景笑着問那女子道:“你說我們該信誰?”
那女子很冷靜地道:“當然是信武館館主,他纔是這裡說話最有權威的一個人了,至於小女子,咯咯,之前都是騙你們的。”
唐媚道:“騙我們有什麼好處?你現在落在我們手裡,在不
好好配合,有你苦頭吃。”
那女子露齒一笑,但在劉景眼中,卻看得出來,她笑得有多悽然,只聽她道:“還能有什麼苦頭?最多一命抵一命罷了。”
醉夢道:“你想的倒是挺開的,只是你這般做,值不值?人家擺明了要放棄你,你還爲人家堅持嗎?”
他已經看出來,蔣義航和他女人已經出現了矛盾,蔣義航決絕的爲了守護秘密毅然不在乎她的生命了,而她卻是相反,寧願丟掉性命也要爲蔣義航守秘密。醉夢都替她不值,同時又對蔣義航不齒,看得出來蔣義航還是水賊性子,利益至上這個時候連自己的妻子都拋棄了。
劉景也看出那女子的傷心,暗暗對醉夢道:“你看,咱兩身爲男人,是不是有點過意不去?你下輩子要不要成爲女人?”
雖是緊張之地,唐媚還是忍不住要笑出來了,她哥哥醉夢,很多時候都被認爲是女人,本身就擁有比女人還女人的嬌媚的臉,纖細的身材,以及披肩長髮,但是唐媚也知道,她哥哥最討厭人家說他是女人了,可是劉景這麼說的時候,醉夢除了緊皺眉頭,並不會生氣。
劉景又對蔣義航說道:“我說蔣義航,你真的連自己的老婆都不要了?那你還是改名叫‘不義航’吧。”
蔣義航踏前一步,冷冷地道:“你們要是敢對真兒怎麼樣,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現在就在我們的包圍圈裡,你們以爲你們傷害了人,還能逃出去嗎?”
劉景笑道:“能不能逃出去是我們的事情,不勞你這個不義航來多嘴。”
唐媚指着蔣義航道:“你們這些人,光多有什麼用?我兩個哥哥任何一個出手,就都能全部對付了。”
劉景附和道:“對,識相的,快點把人交出來。要不然,我分分鐘滅了你們。”
別看劉景此時有重要人質在手,在武力上也是完全壓制對方,可是他一點都不輕鬆,因爲蔣義航咬死了就是不肯鬆口,這也讓劉景頭疼不已。
可是蔣義航還是不爲所動。
醉夢伸個懶腰,對劉景道:“你看好我妹妹。”
劉景道:“你要幹嘛去?”
醉夢道:“這個蔣義航是個死性子,不給他一點教訓,他不知道馬王爺是三隻眼。”
這話卻激怒了蔣義航的弟子,紛紛喝罵,就道:“好大的口氣,有種就出來比試一番。”有的道:“師父,別給這小王八蛋留面子,揍死他。”
蔣義航看醉夢不過二十出頭,長得又像女人似得,能有多大能耐?他只見過劉景的出手,對劉景還是有忌憚的,但是對醉夢,只有輕視,當下冷笑道:“你想要和本人較量一番?”
醉夢道:“不是較量。我想要揍你一番。看你一個大男人,在自己老婆面前說着對不起老婆的話,我就來氣。”
蔣義航冷然道:“再怎麼說,這是我們家事,與你無關。”
醉夢懶洋洋地道:“一會兒我抽你大嘴巴子時,希望你還能說出,這與你無關的話。”
蔣義航忽然就笑了,說道:“你是我遇到的年輕人中,最囂張的一位。”
醉夢呵呵一笑,劉景接過來,道:“我說蔣義航,你不僅不義,還有眼無珠啊?最囂張的一位是他?你別逗了,我告訴你,我纔是公認的最囂張的一位。”
蔣義航看着劉景和醉夢,心內
已在冒火,他感覺這兩人是故意在欺負他,連囂張這個名頭都有人搶?
劉景又道:“怎麼?你不信?不信咱兩比試一番,一分鐘之內,讓你也趴下。”
“一分鐘?”醉夢驚道。
“對。一分鐘。”劉景傲然道。
醉夢無語了,蔣義航雖是武館的館主,自身修爲最多也就是玄級中期,比之劉景,已到達地級最高級的人來說,完全就是被秒殺的貨,也就睜眼閉眼之間的事,劉景居然說要一分鐘?這是要玩死人的節奏嗎?
但是即便是劉景已經把時間說大了,蔣義航還是不信,在他看來一分鐘也是眨眼間的事情,就算知道劉景厲害一些,但是要眨眼間就打倒自己,還是難以相信。
對劉景和醉夢都向自己挑戰,蔣義航忽然不知道挑誰下手了,連他的弟子都疑惑起來,有的支持和醉夢比試,有的說要和劉景打,反正莫衷一是,最後激烈到差點打起來。有兩個弟子居然挽起袖子,要來先比試一番,以示力挺自己選擇的人。
蔣義航給了兩人每人一巴掌,喝道:“滾一邊去。不嫌丟人。”對劉景和醉夢道,“兩位也別囉嗦,覺得哪位比較厲害,就來和本人一戰。”
劉景道:“我們來不是和你比武的,我們是來找人的,贏了你有什麼用?打你臉又有什麼用?找不到人,我們還是輸了。所以啊,你想救你老婆,就拿出誠意來。”
蔣義航氣得渾身都抖了,道:“說吧,你想怎麼樣?”
劉景道:“其實我的意思很明顯,如果我在一分鐘之內,不,三十秒之內,將你擊倒,你就把孔家三小姐的藏身處告訴我們,如何?”
醉夢道:“如果他輸了,我們當然沒有任何意見就把你老婆還給你,順帶你還可以打他屁股。”
三十秒?
蔣義航知道再不答應,已經不能在自己弟子面前站住腳了,森然道:“是你自己找死,可別怪我。”一抽腰帶,抽出一柄軟劍來。
醉夢高興地道:“你終於想通了?這就要比了嗎?”
劉景故意地道:“你高興啥?我逗他呢。他還當真了。”
蔣義航冷然道:“你已經沒有選擇了,這裡不是你家,你說逗誰就逗誰。”
劉景害怕地道:“他真的當真了,我怎麼辦?”
醉夢笑道:“難得人家答應了,三十秒之內以命搏命,和他同歸於盡,還是能做到的。”
劉景沮喪地道:“不行,我還是處男呢。這麼死了,太不值。”
躺在地上,心有慼慼的蔣義航老婆真兒都忍俊不禁了。
蔣義航卻只當劉景在說笑話嘲笑他,爆喝一聲,道:“看劍!”
劉景趕忙往空處躲去,還不忘喊一聲;“劍來了,人也來了。媽啊。”
這次連蔣義航的弟子們都笑出聲來,這分明是在說‘賤人’來了。
劉景和醉夢一唱一和,終於讓死不開口甚至連老婆都放棄的蔣義航終於答應打賭了,這對他兩來說,已經是勝利了,三十秒之內贏下他,根本不是個事,所以劉景纔會不放在心上,像耍猴一樣戲耍着百勝武館的館主蔣義航。
可以說,這就是今晚的最後一戰了,贏了他,就等於找到了孔菡,等於救了馬雲風。
劉景想到這些,一掃一天的陰霾,心情大好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