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聖站起來以後,指着左悠揚道:“小子,你敢踢我?”
左悠揚搖搖頭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太害怕了,不知不覺就出腳了。”說着使勁打自己的腳背,道,“該死,這下你闖禍了吧。他是誰?他是龍拳館的少館主,他爹知道了,還不整死你。整死你也就罷了,這下你還要連累大小姐了。”
劉景也配合他,上前拉住他道:“小兄弟,別自責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如果龍拳館真的要對付馬家,就讓他來吧。”
他倆這一番表演,又把孔天瑞和莫大聖迷住了,兩人看了一眼,不知道左悠揚說的是真是假。
孔菡小聲地對媽媽道:“媽,你看到了沒?你這個撿來的兒子壞着呢,都騙人家一次了,現在又想騙人家。真當莫大聖是傻子?”
醉夢微笑道:“就看他猶豫了一下,就知道他還真是傻子。”
唐媚跟着道:“傻子就活該給騙。”
左悠揚在劉景的勸說下,終於情緒恢復正常了,對莫大聖道:“大聖,我對不起你,我真不是故意的,但是打了就是打了,我也認了。——來吧,我願意雙倍接受懲罰。”頓了頓又道,“但是你要保證,打過之後,不許找馬家大小姐和我的朋友麻煩。”
莫大聖擦乾淨嘴角的血跡,點點頭,眼中露出陰狠來。
孔天瑞給守門的保鏢使了個眼色,那幾人都悄悄圍了過來,要以人數來壓倒他們。
左悠揚拍着胸脯,對圍觀人羣道:“大家給我作證啊,我真的沒有和龍拳館做作對的意思,剛纔是意外,我現在願意雙倍還給他,如果事後他再找我們的麻煩,可就是龍拳館的錯了。”
劉景和醉夢相視而笑,他倆看得出來,圍觀的人羣大部分也都被騙了,因爲很多人暗中點頭了,他們還對左悠揚能這麼大方承認,大方認打,都心生好感。
莫大聖也被徹底被糊弄了,主要是在他心目中,龍拳館就是最偉大最厲害的存在,任何學武之人,都只有認輸、膜拜的份,所以左悠揚對得罪龍拳館心生敬畏,在他看來是情理之中。
慢慢的,再次走近左悠揚。
左悠揚就道:“請你一定相信我。來吧。”
這次沒閉眼,而是用手捂住了眼。
莫大聖像拳擊手打拳那樣,先試探了兩招,見左悠揚一點沒反應,這纔再次運氣咆哮龍臂來。
然後左悠揚放開了手,一雙眼就那麼直直瞪着眼前正在運氣的莫大聖,再次一腳踹出。
當莫大聖瞧着他張開了眼的時候,就知道不妙,運氣只運到一半,就要擊出,然而還是慢了一線,身子再次飛了出去。
這次在一邊瞧得仔細的孔天瑞,眼睛沒動,身子也沒動,整個人都傻掉了。
莫大聖落在地上,差點要哭起來,半是痛苦,半是害羞,只把雙手遮住雙眼,一副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的樣子。
左悠揚把腳縮回來,道:“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了,但是我還是要說對不起。”
孔天瑞對衆保鏢,打個手勢,自己抽身就要退。
跟他來的保鏢有六人,都是身高體壯滿身肌肉的傢伙,早就蓄勢以待,哪知衝上來都沒碰到人的身子,就被劉景一個人打倒了。
前後不要五秒,劉景就拍着手結束了,踩在一個大胖子身上,笑看左悠揚欺負孔天瑞。
孔天瑞招呼手下動手的時候,自己先想着躲,哪知一眨眼自己的手下全倒下了,這把他嚇壞了,這些保鏢是他充少爺的最後保障。
有了這些人,他就是一隻虎,沒有了這些人,他就是一條蟲。
還有能讓他從老虎變成龍的人,那就是莫大聖,可惜莫大聖還沒開始,就被打殘了,現在還躲在桌子下,沒臉見人。
左悠揚揪着他的頭髮,把他拖了回來,到了先前坐下來等着吃飯的桌子前,一腳一鉤,就把他整個人送上了桌子上。
孔天瑞驚恐地還想逃下桌子,左悠揚毫不客氣得在他大腿上以手刀砧了一下,孔天瑞立刻殺豬般叫了出來,但是也不能走動了,趴在桌子上,一臉悽苦相。
孔菡媽媽看不過去,還要勸解,卻被孔菡拉住了,對她搖搖頭,表示別去,孔菡媽媽也知道她這個女兒的心思,唯有嘆口氣。
左悠揚先給了他一巴掌,道:“你不是挺牛逼的嗎?還說什麼到哪裡都是你孔家的天下,這桌子是不是?”
孔天瑞自小嬌慣,還沒被人這般又抓頭髮,又打臉的,嚇得不行。
左悠揚道:“先把鼻涕擦乾淨。看的老子噁心。”
孔天瑞還要找紙巾,左悠揚不耐煩地又抽了他一巴掌,道:“不會用袖子啊!”孔天瑞從沒這般聽話過,立馬用白西裝的袖子擦乾淨鼻涕。
劉景走過來說道:“小子,讓你給孔二少爺道歉,你怎麼還打人家了?你想害死我們啊。”
左悠揚道:“老大,害死總比餓死好,你沒聽這混蛋說,有他在,我們到哪都沒飯吃的嗎?我現在肚子都餓得咕咕叫。”
劉景一聽這話,也道:“是哦,那就別問了,打死算了。”
左悠揚道:“不行啊,我怕打到最後,屎尿都出來了,人家這裡是酒樓飯店,這多不好。”
劉景疑問道:“那怎麼辦?”
左悠揚道:“問問大家有沒有毒藥什麼的,毒死他算了。”
孔天瑞一聽這話,嚇壞了,忙道:“你們要吃飯,我請哪。”
左悠揚又道:“老大,他說他請客。”
劉景道:“今天說好了,是阿姨請客,他算什麼東西。”
左悠揚一聽突然上火了,抓起孔天瑞的頭髮就往桌子上連磕了七八下,磕得孔天瑞滿臉開花,鼻涕混着血一起流了出來,再看他,嘴角眼角全都腫了,和之前那個貴族少爺完全判若兩人。
孔天瑞半是哭音地道:“大哥,你幹嘛還打我啊。”
左悠揚道:“我忘了告訴你了,你看她,你喊什麼?”揪着他的腦袋對準孔菡媽媽。
孔天瑞哽咽地道:“喊,喊阿姨。”
左悠揚道:“你喊阿姨?我喊她媽媽。你得罪了我媽。你知道嗎?你剛纔什麼態度?還怪我嗎?”
孔天瑞不信地看着左悠揚道:“她是我後媽,怎麼你——。”
左悠揚道:“管你屁事啊,我說什麼就是什麼,難道還會騙你?”
孔天瑞道:“那咱兩是親人啊,你媽是我後媽,咱兩——。”
左悠揚道:“咱兩是兄弟?”
孔天瑞忙不迭地點頭。
左悠揚甩手就是兩個大耳刮子,抽得孔天瑞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哭起來。左悠揚道:“還兄弟,我媽纔沒你這個不孝的兒子。”
這幾句話說的義正辭嚴,聽得孔菡媽媽忍不住又要落淚,她在孔家沒有地位,一是因爲是後媽,二是因爲沒生出兒子,這些年她年數已大,還是盼望能生個兒子,但是現實已經是不可能了。這是忽然多了個兒子,一開始也當左悠揚是開玩笑,現在才真的感到溫暖。
圍觀的人中,大多數都害怕孔家,尤其是對孔家兩個少爺,這時見到有人這般虐待他們,各個都是打心裡叫好。
左悠揚又道:“我問你,你是想死,還是以後乖乖的聽我媽的話?”
孔天瑞明顯對孔菡媽媽有意見,這時候還有猶豫,遲遲不回答。
莫大聖終於又站起來,對左悠揚喊道:“小子,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我龍拳館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左悠揚對他一笑,說道:“你以爲我還怕你們呢?你看,我把孔天瑞揍成這樣,我連孔家都不怕,還會怕你們龍拳館?”
莫大聖瞧着面目全非的孔天瑞,再想說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左悠揚也不客氣,一腳踏在孔天瑞的肩頭,對醉夢喊道:“借點你的玩具用。”
醉夢道:“你要什麼?”
左悠揚道:“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拿出來看看。”
醉夢一揚手,只聽嘟嘟嘟嘟幾響,孔天瑞趴着的桌子上頓時插了至少十五六件暗器,有小刀、短劍、袖箭,五星鏢、鐵針,鐵蒺藜、彎鉤,還有一塊眼珠子大小的鐵蛋,全都打在桌子上,那些有鋒利刃角的暗器釘在桌子上,也不稀奇,可是那圓溜溜的鐵蛋,也是一落到桌子上,就動也不動地嵌進了桌面上。
這些暗器全部一剎那打在桌面上,嘟嘟嘟之聲,一個緊密地連着一個,聽着很是好聽,而暗器排列的又是非常整齊,看着就不像是巧合。
醉夢露了這一手,讓圍觀的衆人,以及自高自大的莫大聖都瞧呆了眼。
莫大聖自已就是能手,暗器功夫雖然不行,但是眼光還是有的,醉夢這一手暗器功夫,在龍拳館絕對無人能比,就算是他老子龍拳館的館主莫元勳也做不到。莫大聖不由深深打量醉夢起來。
醉夢隨便扔了暗器出去,就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還是安靜地站在一邊,好像他也只是一個看客。
左悠揚挑挑揀揀之後,選了把鉤子,一下子勾在孔天瑞的鼻子上,問道:“快說,你是選擇死,還是選擇以後都要孝順我媽。”
鉤子一入了鼻子,孔天瑞就大叫了起來,被鉤得不由自主昂起了頭,嘴裡道:“孝順孝順!”
左悠揚道:“什麼孝順?”
孔天瑞道:“孝順我媽,什麼時候都孝順。”
孔菡媽媽嘆口氣,走出來道:“左悠揚,放了他吧。”
左悠揚道:“你聽聽,媽媽對你多好。”
孔天瑞哭道:“媽,我以後會孝順你的。”
孔菡媽媽道:“好了,我也不要你孝順,你以後別再欺負小菡就好了。”
左悠揚又道:“媽媽說的話,你要聽,但是口說無憑,我要你立下證據。你可願意?”
孔天瑞哪裡還有選擇,小雞啄米一般地道:“我願意,我願意。”
孔菡媽媽又道:“這還要寫什麼字據?心裡知道就行了。”
左悠揚道:“媽,你不知道,字據才重要,要不然以後耍賴什麼的,咱們也有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