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呵呵一笑,面前這人老大不小了,卻和李菲葉一個小姑娘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真是童心未泯,讓他對初次見面的疤哥生出了幾分好感。
“是老於想請你們喝兩杯,當然我也有心和二位結交,現在左右無事,不如移步到包間一敘如何?”
疤哥對這個說話文縐縐的花滿樓經理也印象不錯,再說他和秦天回來本就是爲了和這個經理聊聊,拉近一下關係,也沒必要惺惺作態的假裝推脫,痛痛快快的答應下來。
“沒問題,麻煩你帶路吧。”
經理轉身向店裡走去,疤哥看了李菲葉一眼:“你還不放手?”
李菲葉一吐舌頭,放開了疤哥,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位,請吧。”
疤哥笑了笑,其實李菲葉這個小姑娘挺可愛的,就是忒能說瞎話,要把這個毛病改了一定特別討人喜歡。
疤哥和秦天跟隨經理上了二樓,見了於金國所在的房間。
老於看到他們進來,滿臉的抱怨之色:“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吃驢肉怎麼了,天上龍肉,地下驢肉,這可是人間美味啊,別人想吃都吃不着,你們可倒好,有人請客還不來。”
疤哥看了一眼桌上冒着熱氣的驢肉,聯想到李菲葉的介紹,眼前頓時浮現出一頭小毛驢被固定住四肢,滿臉橫肉的廚師手持利刃從驢身上割肉的血腥場景,不由的一陣反胃,趕緊捂住了嘴巴。
經理看了疤哥一眼:“這位兄弟,你胃不舒服嗎?”
疤哥擺了擺手:“沒事,我信佛,見了肉反胃,你們吃吧,別管我。”
經理一笑,對於金國說:“老於,我和這兩位都是初見,麻煩你給介紹一下。”
於金國剛要開口,秦天接話了,他和花滿樓的經理可不是初見,去年就在這個包間裡,他把趙無妨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經理,咱們見過面,你忘了?去年振杰的爺爺誤吞了肉丸,險些喪命,是我把他救過來的。”
經理上下打量了秦天幾眼,忽然一拍腦門:“我說怎麼看着眼熟呢,原來你就是救
了趙老爺子的那個小夥子。”
秦天一笑:“呵呵,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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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點了點頭,接着又嘆了口氣:“唉,只可惜趙老爺子現在深陷囹圄,一家老小都被抓進去了,諾大的家業說沒就沒了,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被肉丸噎死來的爽快,至少還能風光大葬,現在可好,死了都沒人給收屍。”
秦天之所以要親自送於金國去警局,就是想順便從陳剛那裡探聽一下趙家的消息,結果陳剛不願意提及此事,他依舊沒有得到詳實的資料,現在聽經理提到了趙無妨,趕忙問道:“經理,這件事就沒有迴旋餘地了嗎?”
經理苦笑了一聲:“難啊,這個案子牽扯麪太廣,已經驚動了高層,咱們這些小老百姓肯定是幫不上忙,除非最高領導改變主意,否則趙家這棵大樹就要被連根拔起了。”
秦天嘆了口氣,聽他的意思趙家這是在劫難逃了。
“經理,我有點不明白,趙老爺子走私香菸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估計賬目也早已銷燬,沒有了證據,司法部門如何給他定罪呢?”
剛纔秦天在陳剛那裡聽到了疑罪從無這個新名詞,在他想來,連殺人放火這種案件在證據沒有確鑿之前都可以做出無罪推斷,更何況老趙乾的勾當不過是個走私,頂多也就是個偷稅漏稅,現在老趙有的是錢,讓他把稅款補上也就是了,何必非得趕盡殺絕呢?
經理看了他一眼:“老弟,你聽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句話嗎?”
秦天面露疑色,這句話他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據他所知,趙無妨確實是販賣走私香菸起家,何來的欲加之罪?
“經理,難道趙老爺子沒有幹過走私的勾當?”
經理苦笑道:“當然幹過,不然的話怎麼會把他揪出來。”
秦天被弄糊塗了,這經理的話前後邏輯不符啊。
“那你說欲加之罪又是怎麼回事?”
經理壓低了聲音:“據小道消息,趙老爺子這次十有八九要被槍斃了,那就不止是走私那麼簡單,據我所知,最著名的走私犯林昌興也不
過判了個無期,趙老的涉案金額比起林胖子來也就是九牛一毛,遠遠到不了死刑的地步,肯定是某些人羅織了一些其他罪名,要置他於死地。”
秦天怒道:“難道法院就任由那些人胡作非爲,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經理嘆了口氣,這小夥子一副成功人士的架勢,怎麼思想卻如此單純?
“老弟,你要搞清楚,趙家之所以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全是因爲得罪了比他們更硬的人,刀把子攥在人家手裡,想怎麼收拾他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秦天無語,其實他明白其中的道理,要不然的話也不會生出要結交這位經理,讓他做引路人的想法。
於金國見他們都不說話,現場氣氛沉默,趕緊端起酒杯打圓場:“幾位,別乾坐着啊,舉起杯來,咱們走一個。”
秦天心情不好,看到於金國又在張羅喝酒,沒好氣的罵了他一句:“吃貨。”
於金國老臉頓時一片通紅,秦天這是第二次稱他爲吃貨了,只是剛纔只有疤哥在場,他倒也沒什麼不好意思,但是現在當着花滿樓經理的面再這樣寒摻他,於金國心理上就不能接受了。
“不識擡舉,好心好意請你吃飯,你卻是這個態度,愛喝不喝,老子幹了。”
話音未落,後腦勺捱了一巴掌,雖然力道不是很大,但是聲音響亮,打的於金國愣了神,杯裡的酒也灑出大半。
出手的正是疤哥,剛纔秦天罵於金國時他也覺得有些不妥,認爲秦天有些過分,正要開口安慰老於幾句,老於卻翻了臉,而且自稱老子,逗起了疤哥的火氣,擡手給了他一巴掌。
於金國摸了摸後腦勺,一言不發的放下酒杯坐到了椅子上,生起了悶氣。
花滿樓的經理不高興了,他和於金國早就認識,兩人的關係一直不錯,要不然也不會明知道於金國已經負債累累還能待他爲上賓,但是秦天卻出口罵他,另外一個年輕人還扇了老於一個耳光,讓他不禁怒從心起,冷冷的掃了疤哥一眼:“小子,太過分了,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