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衛青沉沉的說道:“揚揚,這麼晚了你去哪了?”
他是來者不善,我的大腦高速運轉,我和蔣雲青打過招呼,想必她也告訴了哥哥,可是蔣衛青還是不滿意,我去的又是一個熟人遍佈的地方,雖然我的眼力範圍內,沒注意到,但是他這麼生氣,只有一個可能:他知道了我陪老闆去應酬,而一定是有人透露給他的,是誰呢?
一般的職員應該沒有這麼無聊吧,誰看不得我好,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用說,一定是嚴冬在後面搗的鬼!
可是現在的形勢,我沒有時間去咒罵,不過一個瞬間,我就打定了主意,實話實說!
“你知道我去了新公司,現在大家的職能劃分不明確,我和總經理出去了。”我沒敢說是去應酬,如果聽到應酬兩個字,蔣衛青一定會氣死。
他見我這麼坦然,反而不好發火,不過又發起了又一輪的攻勢:“他送你回來的?”
我一愣,算了,直接全都說實話吧,我說:“他只送我到附近,我自己走過來的。”我這麼說,看他的臉色緩解了好多。
蔣雲青在一旁替我說話:“哥,都這麼晚了,早點睡吧,明天大家都要上班呢?”
蔣衛青沒理會她,輕輕的吐出幾個字:“以後不許去應酬了。”
我:“……”
我心裡道,嗯嗯,不去了,我這朵急於想蛻變的職場小鮮花,如果各種場合都不參加,不是相當於固步自封嗎?
蔣衛青總算放過了我,如今的我們兩個,關係僵到了冰點,最近,蔣雲青似乎看出來,勸過我幾次:“嫂子,我哥雖然犯過錯誤,額,還是不可挽回的錯誤,不過,你原諒他把,他心裡還是有你的。”
我冷笑,呵呵,他最愛的,始終是他自己,我把心掏出來給他的時候,他卻始終把自己的真心藏到了最深處吧。
我從來沒有得到過的他的心,不是嗎?不然他怎麼會毫不猶豫的放棄我,投入其他女人的懷抱呢?
嚴冬對我展開的攻勢,一輪又一輪啊,很好,只是她能動我的,只是皮毛而已,總有一天,我要讓她撥皮抽骨,再也沒有站起來的資本,所以現下我不着急。
蔣雲青自然不傻,待蔣衛青上樓之後,她憂心忡忡的對我打報告:“事情捅到我哥這裡,應該是嚴冬搗的鬼。”
我點點頭:“雲青,我猜到了,你哥那麼好面子的人,怎麼會不生氣呢?她就是拿捏好了這點,所以纔會出手這麼快。”
蔣雲青說出了藏在我心裡的顧慮:“可是……可是,她怎麼能這麼快、這麼準確的得到消息呢?你和韓放一起出席,也不過是臨時的決定,知道的人不多,嫂子,你要提防。”
我把臉埋在手中,我又何嘗不知道?公司裡,有嚴冬放的眼線。
我不想承認這點,可是蔣雲青把其中的厲害和我剖析了一遍:“如果我們想獲得主動權,那麼必須把這個人揪出來,否則的話,又一次還會有下一次。”
我贊同她的話,只是那個人,究竟是誰呢?她能隱藏的如此之深,而且我最心驚的是,嚴冬是個厲害角色,她能夠在我不知不覺間,把人安插在我的身邊,我毫無察覺。
這正是嚴冬讓我覺得忌憚的所在,我一直覺得,我能夠穩贏她,我抓住了她的要害,雖然沒有確切證據,但是我一定有能夠翻盤的一次,可是嚴冬絲毫不怕我,她依舊如常,而且在我身邊,在我和蔣衛青之間,“無意間”製造了一次又一次的誤會。
她沒有表面上那麼柔弱,甚至比我想象的,要難對付的多,我突然覺得,在我和她的戰役中,我真的可以穩贏嗎?
也正是因爲這次的小事,我才聯想到身邊有她的人,如果以後呢?天知道心狠如嚴冬,會放出什麼招數來。
公司一共二三十人,人員構成不復雜,可是要是查起來,卻真是費腦筋,我在明處,人家在暗,我怎麼去查?一時間真的是束手無策,只能謹小慎微,儘量不出錯。
而從蔣衛青的質疑之後,我和韓放有意也保持關係,倒不是我在乎蔣衛青的感受,只是我不想給彼此帶來困擾。
韓放是個何等聰明之人,他見我如此,什麼都沒說,除了工作,我們兩個似乎不會再多一句話。
天氣真是說變就變,我加班出來站在門口,看到外面“嘩嘩”的大雨愣神,我沒傘,此刻路上匆匆,連個車都達不到。
讓蔣衛青來接我?剛剛閃過這個念頭我就搖頭了,我和他的關係不必從前,如果能沒有交集,我不願意惹他。
我打定主意,如果十分鐘雨勢還不變小,我就打電話找蔣雲青,現在我和她的關係,似乎變成了朋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