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隅向後院行去,奕就默默的回了他自己的房間。自從程隅在後院移植了那株靜冥果樹之後,奕就再也沒有踏進過後院。
原因無他,這靜冥果樹十分排斥奕身上的幽冥之氣,而奕同樣也討厭它隱隱帶着的佛力。
所幸程隅很早之前就已經在前院設過禁制,如此一來,兩廂不擾。
來到靜冥果樹前,程隅就輕聲說道:“還是老規矩,今日只需五片。”聞言,靜冥果樹的枝椏抖了幾下。
程隅好笑的看着它道:“知道了。”說着凝起一絲佛力渡在它的枝葉上,道:“這樣可以了麼?”
只見靜冥果樹的枝椏上下抖動,隨後五片葉子飄落在程隅手中。
靜冥果樹如今雖已成樹,但是還未開花結果,程隅也不能隨意摘取它的葉脈,免得傷及其根本反而得不償失。而每天五片葉子是靜冥果樹如今所能承受的範圍,程隅再輔以一點佛力回饋,剩下的就是等待它開花結果了。
程隅又取出一顆靈石,將其投放在靜冥果樹枝椏上的一個小蜂巢上,那裡有段木送給她的赤尾靈蜂。
之前沒有養蜂的經驗,是以程隅專程找了段木求教了一番,纔將這隻赤尾靈蜂放在這裡,平時只需放上一顆靈石就能夠它吸收好久。
拿了靜冥果葉的程隅開始製作符紙,這過程與之前的無異,只是將原來的符葉替換成靜冥果葉。程隅的制符紙已經很是熟練,很快就碼起數十張空白符紙,這些符紙比之前的空白符紙,表面上並沒有什麼差別,但是拿到近處纔會現這符紙帶着一點點靜冥果樹獨有的清香。
制符的時候雲淨會出來替她掌看,最後連雲淨都覺得這符紙跟當年在西天大域所見幾近相似。
替代符文雖然已經有了,但是佛力符卻依舊無法制作,程隅嘗試過幾張,哪怕是一階這種最基礎的都報廢。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問題不是出在符紙上,而是這硃砂上。
雲淨也說過這硃砂是妖獸之血凝練而成,帶着血戮之氣,與佛力符難免相斥。要想製作真正的佛力符,還得再找替代硃砂的材質。
程隅也不氣餒,反而信心十足,如今這佛力符製作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度。
翌日一早就有人觸動池海院外的禁制。
待程隅出去,門外站着一列執法堂的弟子,爲的正是林翔。
林翔上前,上下打量了程隅一眼,他的眼神很是放肆無禮,讓程隅非常不喜。就在程隅怒之前,林翔開口道:“許久不見,程師妹姿容更勝從前。”
程隅睨了一眼林翔,道:“林師弟,許久不見,你的洞察力卻是一如從前。你們堵在我池海院外不是爲了敘舊吧?”
一句師弟,讓林翔的視線才從程隅臉上下來,看了一眼她的修爲已是築基後期,比之他已然高出一階,臉色一僵,程隅這是在諷刺他有眼無珠。
哼,不過是有個元嬰師父罷了,纔能有這麼多靈資提升修爲。林翔神情不屑的道:“走吧,執法堂有請。”
執法堂?
雖然不知生何事?但是看林翔的樣子就知道不會輕易告訴她,是以程隅也沒有再問詢,而是徑直向執法堂走去,林翔等人立即跟上。
到了執法堂卻現並非她一人,程庚還有幾個程家的弟子皆在。
坐在上的不僅有林江,竟還有劉晉座,看來事情並非她相的那麼簡單。
“程隅見過劉座。”程隅對着劉晉行了一禮,隨後問道:“不知真人喚程隅來所爲何事?”
“程師妹,程家弟子在做任務時遇到魔修了。”程庚開口道。
“什麼?魔修,他們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程隅驚詫不已,她安排的地方都算是在遂陽屬地,離門派尚且不遠,怎麼會有魔修?
“起初幾個弟子觸不及防受了傷,不過所幸都是輕傷,修養幾日就好了。僅一個築基魔修,被衆弟子聯手製服了。”一側的程武軒將當時生的情況再次敘述了一番。
“這些魔修簡直是膽大包天!”林江氣惱的重重拍了下椅背。程隅的全程無視,讓林江面上也有掛不住,趁着痛罵魔修出口惡氣。
“真人息怒,究其原因還不是有人招惹所至?”林翔說着拿眼看向了程隅。
這魔修出現在遂陽屬地已是讓人至疑,林翔這毛頭直指自己,難不成這魔修是爲她而來?
“事情未查清楚之前,林師弟還是不要血口噴人的好。”程庚冷然而視。
“劉真人,此事究竟是何情況?”程隅沒有理會林翔所說,而是向劉晉真人問道。
“古善,你可知西極如今有兩道懸賞均與你有關?”劉晉真人見程隅搖頭,就將一枚玉簡傳至程隅眼前。
程隅接過探入神識。
其中的內容讓程隅膛目結舌,她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值錢了?一道是懸賞她,生死不論,就能得到十萬中品靈石。
而另一道懸賞數額更是另她咋舌,竟然是五十萬中品靈石。卻明令一定得毫無損的活捉。有趣的是這兩道懸賞皆出自西極修羅殿。她的畫像上也是穿着修羅殿那套輕薄服飾的,看上去很是嫵媚和嬌豔。
程庚等人顯然也是知曉了這個懸賞,說道:“這被抓來的魔修就是因爲貪心這份懸賞,才膽大包天的跑到鬧境附近來打聽你的消息。不巧遇上了我們弟子。”
“哼,有其一就能有其二,這懸賞數目如此之巨,說不定已經有更多的亡命之徒潛入了南境,這個魔修既然能找到遂陽來,就說明程隅的身份已經被那些魔修知曉,若是令遂陽在外的弟子遭逢厄運,程隅,不,古善,你難辭其咎!”林江怒目而視。
“林真人不必誑程師妹,這玉簡不過是從魔修身上搜到的,若他們真的知曉程隅的身份,先來的就不是隻身一人的築基魔修。”程庚接着說道。
其實程隅對這兩道懸賞的出處都已明悟。若是沒有猜錯,這第一道是凌鳳所爲,她在修羅殿見識了凌鳳不爲人知的一面,還將其收藏多年的美人圖毀去,她定然是恨死自己了。這生死不論就能說明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