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涼逸拂袖,正打算走進大殿中去,後面遙遙追過來一個小太監,氣喘吁吁地跪在地上,“太子殿下,皇上有請,在養心殿中。”
小太監自然是不敢大聲說話,眼前的這位太子殿下可以說是難以捉摸,尤其是那一雙逼人的眸子,甚是凌厲,只讓人感覺喘不過氣來。
秦涼逸收住腳來,面若冷霜拂過水麪一般,滲透出一絲寒意來,隨即便收住了,轉過身去,一步步朝着養心殿走去了。
不多時,很快便來到了養心殿中。
養心殿中正點燃着紫檀香,香氣嫋嫋,那身穿龍袍,眉眼鋒利的男子正垂手,簇着眉頭,盯着眼前的奏摺來看。
不多時,面色不善,粗糲的手指緊緊地攥着,將眼前的奏摺硬生生扯斷,扔在了地上。
眸子中團團火焰和殺氣直衝雲霄,在看見秦涼逸那如玉的身影便瞬間隱藏起來了,換上了那一副慈愛的面容,“皇弟,你來了。過來,陪皇兄下一盤棋。”
秦涼逸冷眸閃爍着,徑直走了過去,俯下身子,將地上的奏摺撿了起來,清冷的目光只是瀏覽了一遍,便知道了大概。
“原來皇兄是因爲塞北瘟疫一事煩憂。”
皇上面色帶着一絲殺氣,難以隱藏,陰沉着眸子便說:“眼下那塞北瘟疫一年沒有好轉,朕擔心的不僅是黎民百姓,更擔心的是有人趁機作亂!”
自古以來,天降災禍都是因爲皇上自身不得當,所以天降災禍,天子定然要受罪。
皇上看着秦涼逸,“解藥可研製出來了?木玓被商人高價買斷一事肯定是寒墨白做的!他這一招以幾傷人可真是厲害!”
火雲族一直都是西晉的內傷,塞北地區京城可是一直都掌握不到實權,有的只是名義上的鬥爭,若是在此時有人藉着天子有罪,天降災禍爲由,那可就給了他們謀逆的藉口了!
秦涼逸漠然想起寧輕顏發脾氣的小臉,嘴角露出微笑來,“是嘉應郡主說出最後一味藥材,這才研製出解藥來,只是還要親自去瘟疫地區給他們試用才行。”
嘉應郡主?就是那個派人暗殺都沒死成的女人?
本以爲是個禍害,沒想到還有點用。
皇上冷笑着,“那就好,讓她隨你一同前去塞北,知道將塞北疫情控制住再回來。”
太子拘禮,“臣弟領旨。”
秦涼逸也知道皇兄爲了瘟疫已經接連三天三夜批閱奏摺了,眼下時常有小股亂民暴動,必須馬上解決瘟疫的事情。
話不多說,皇上立刻吩咐身邊的大太監魏賢,“馬上在洛山舉行祭天儀式,朕要宣讀罪己詔!”
罪己詔通常來說就是皇上祈求上天庇佑,寬恕自己的罪過,起到安定民心的作用。
看這瘟疫愈演愈烈的形式,倒像是有人故意爲之,所以這罪己詔必須要宣讀了!
其實,他心裡面還是有點私心,若是太子能將最後的解藥研製出來,那麼這可是西晉莫大的榮耀,相信那些堅持立厲王爲儲君的那些老臣們會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