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
可見,外界的那些傳言不一定都是真的。
萬事,眼見才爲實。
他這樣明裡暗裡的調戲,讓明明是很正常的交談,變味了。
所以,尷尬的氣氛蔓延開來。
雲清酒兀自深呼吸一口氣,試圖緩過神來。
但是,還沒來得及緩神,司空戰慢悠悠的聲音忽然又響了起來。
“怎麼還不動手?本王都等不及了。”
雲清酒愕然的張大嘴巴,什麼叫做等不及了?
扎針的過程,是很痛苦的。
他是很等不及的要受苦嗎?
這話聽起來,也很怪怪的!
這傢伙,他知道他自己在說什麼……
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樣,真是!沒見過這麼可惡的男人。
想到這裡,執起手中的銀針,看準了第一個穴位之後,動作極快的朝着他紮了下去。
扎這樣的針,原本需要極其的輕柔,纔不會讓人感覺到痛意。
但如今,雲清酒有一口惡氣憋在心裡,就想要整一整司空戰。
於是,這一下扎的很是無情。
見司空戰的雙腿緊了一下,眉頭緊皺了起來,額間也有幾條黑線劃過。
他神情不悅,咬牙切齒的看着她:“怎麼,你是想謀殺本王嗎?”
雲清酒瞧着他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心情這才稍微好了一點。
然後,笑眯眯的看着他:“還請王爺忍耐一下,這就是施針的正常流程而已。”
司空戰緊咬牙關,很顯然,根本就不相信她這一套說辭。
雲清酒繼續拈起第二根銀針,正準備紮下去之時,瞥見司空戰的瞳孔下意識地縮了一下。
不由得感到好笑,這是有多麼疼痛,纔會讓他有這樣下意識的反應?
原本,她還想再給他一些懲罰,但此刻見他這樣的眼神,就有些下不去手了。
於是,動作放輕柔了一些。
正在她輕輕爲他扎針的時候,他忽然又語出驚人。
“今年多大了?許配夫家了嗎?”
雲清酒聽到此處,小手又忍不住的抖了一下。
也正是因爲這一抖,又給司空戰帶來了很劇烈的疼痛。
擡眸不悅地瞪着他,發現他也在不悅的瞪着自己。
雲清酒心裡惱怒,許配個鬼!
司空戰這傢伙,該不會是見色起義,這就想要將她納入府裡面了吧?
有的王爺,平日裡衣冠楚楚,背地裡卻是個衣冠禽獸!
此刻,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語氣不大好的開口。
“回王爺的話,我已經嫁人了!”
眼見他眉梢微微挑了挑,聲音慢悠悠的問:“哦,嫁了什麼人?”
看着他這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雲清酒咬牙,“嫁得不好,嫁了個該死的大混蛋!”
說話間,又直起一根銀針,快速的紮了下去。
這時候,眼見司空戰的嘴角抽了抽,也不知是爲什麼而抽。
“不知你相公做了什麼讓你氣憤的事,你竟在背後如此罵他?”
司空戰椅在牀上,慢悠悠的把玩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
他端得一臉和藹可親的笑,看着雲清酒。
雲清酒咬了咬牙,看着他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真是快要被氣死了!
平日裡面對着她的時候,這男人都是冷冰冰的。
在面對着別的女人的時候,他倒是表現的很溫柔似水嘛。
可見,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我那該死的相公,總喜歡調戲良家婦女!爲人是相當的可惡!我不單罵他,還想掐死他!”
看着司空戰,雲清酒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司空戰一臉的悠然自得,淡然的開口:“哦,那你怎麼不毒死他?”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雲清酒忽然察覺到絲絲的異常。
嗯,司空戰這傢伙說出來的話,似乎有些不對勁。
自己說的是掐,但他卻用了“毒”這個字。
平常的大夫,只會看病救人,她就不一樣了,下毒的本事那可是爐火純青。
難不成,他是發現什麼了?
眯着眼睛,仔細的觀察着他臉上的神色。
她試圖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絲絲的破綻。
可是,司空戰這人心思深沉,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藏的很好。
雲清酒看了半晌,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此刻,只得小心翼翼的垂下了眸子,冷着聲音開口:“王爺說笑了,我是看病救人的大夫,哪裡會下什麼毒?”
說完這句,她不敢再多說什麼,生怕說多了會暴露。
司空戰眉梢挑了挑,然後,似乎不想再搭理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見他這個樣子,雲清酒心裡也跟着鬆了一口氣 。
扎針的過程很漫長,每一針都不能出錯。
半個時辰之後,總算完成了。
她呼出一口濁氣,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然後,兀自的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水喝。
光扎完針是不行的,還得要停留半炷香的時辰才能將針取下來。
而且,還得一連紮上三日的針。
這期間司空戰還得配合着喝藥,因爲,他傷的實在是不輕。
她坐在桌邊不看司空戰,靜靜地等待着一炷香時間過去。
屋子內有奇怪的氣氛蔓延,雲清酒有點想要出去透透氣。
但是,考慮到因爲這針扎的兇險的緣故,她必須守在司空戰的身旁。
所以,只好將這個想法作罷。
坐在椅子上,她如坐鍼氈。
一直數着時間,只想快點離開。
一想到,還要爲司空戰連續扎針三日,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他自己造的孽終歸得自己來還。
終於等到時辰到了,她連忙走到司空戰的身邊,將銀針一一拔出。
然後,收好自己的東西,擡腳就要離開王府。
魚尾正要送她出去之際,司空戰忽然開口喊住了他們。
“不是說,還得再紮上三日嗎?就先在府裡住下吧,也好貼身照顧本王。”
雲清酒的腳步頓住,額頭上有幾條黑線劃過。
頓了頓之後,沉聲開口道:“我是一介女流,貼身照顧王爺怕是不方便。王爺只要多加小心就好了。我明日再來。”
她還沒來得及邁出腳步,司空戰那不容質疑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本王要留你在府裡,豈有你拒絕的道理?”
他話說到這處,雲清酒藏在袖子下面的小拳頭不由自主的握了起來。